“回侯爷,现在正在大厅等着侯爷呢。”门房说道。
若是往常,门房是不会留人的,今日是因为府上的人都知道,自家侯爷在宫中次参加宴会,一定会早早的回来,加之薛仁贵对门房说他可以等,所以门房这才禀报了管家钟子朔,将人放了进去。
“恩,知道了。”说完玄世便朝着宅子中走去。
从辽东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薛仁贵了,大军撤回的时候,薛仁贵被李二陛下留在了辽东,没想到过年给调派回来了,这次薛仁贵回长安,看来这是要升官发财了。
大厅之中,薛仁贵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宅子的仆役给端了糕点,上了茶。
“薛兄,别来无恙啊。”玄世满脸微笑,走进了大厅。
“侯爷。”见到玄世进来,薛仁贵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薛兄不必如此客气,不知薛兄何时回的长安啊?”玄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问道。
“前天刚到长安,在长安城安了家,以后估计大部分时间就要呆在长安城了。”薛仁贵说道。
“可喜可贺,陛下下旨将你召回来,怎么样,升官了吧。”玄世打趣道。
说道这上面,薛仁贵有些不好意思,在辽东攻打辽东城的时候,薛仁贵在李二陛下面前出尽了风头,紧接着在安市城一战当中,一箭射中敌军将领,真真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给李二陛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无论是在辽东之战结束之后封赏诸将还是在元日朝会上论功行赏,李二陛下都没有落下薛仁贵。
“从右领军中郎将升了左武卫将军,年后还是要回辽东带兵。”薛仁贵说道。
薛仁贵的升官速度实在是够快,短短一年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兵,做到了能够进入大唐的朝堂,算是厚积薄发了。
李二陛下看中的人,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了,更何况薛仁贵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的位置,不会止于此。
“恩,军中向来讲究资历,陛下让你去辽东带兵,这样也好,对于你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玄世笑道。
现在大唐的勋贵已经足够多了,开国之时李渊许诺出去的那一批勋贵,是老派勋贵,在朝堂中占了大多数,而像程咬金这些人,则是新派勋贵,靠着战功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将来的薛仁贵要是想要爵位,只能靠着实打实的战争,而现在大唐四方安定,战争的来源在哪儿?一是西北西域十六国,二是辽东,往后推,居安思危一些,那再就是吐蕃了。
薛仁贵所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玄世一手将他提拔起来,说这话,断然不会骗他,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去骗他。
“高句丽泉盖苏文狼子野心,辽东定然不会太平太长时间,只要泉盖苏文活着一天,高句丽与辽东之间的摩擦就不会少,加上新罗和百济,还有隔海相望的倭国,东北方向,局势并不简单,若是你想在辽东立住脚,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他们之间的关系,像个办法,消耗他们,到最后,将那块地方,彻底的纳入大唐的版图,这样以来,封侯拜相,势不可挡。”玄世分析道。
“侯爷觉得可行?”薛仁贵问道:“现如今大唐放在辽东的兵力,并不多,而且朝堂上的相公们认为,现在的辽东,不需要放置太多的兵力。”
“陛下御驾亲征,一战而定之,不少人都觉得,高句丽已经被大唐打怕了。连百济,因为大唐出兵辽东,都将兵力从占领的新罗城池之中撤了回来,不能说他们不懂武事,只能说,这次出征高句丽,朝中除却武将之外,并没有多少人支持,若非陛下态度强硬,户部又有口难言,恐怕这仗,也是难打。”玄世说到。
“朝堂形势复杂,看来,陛下让我在辽东领兵,还真算是个好差事了。”薛仁贵笑道。
前世薛仁贵的大多功绩,都是在辽东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建立的,不过有一点玄世不是很喜欢,那就是薛仁贵对于那些高句丽人的仁慈。
仁政是好事儿,但是对于一个卑劣的民族,再多的仁慈,也满足不了他们那颗贪婪的心。
“有好有坏吧,话不能说太满。”玄世笑道:“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来你到了手握重兵的那一刻,就算你想避开,也避不开了。”
“可有什么办法?”薛仁贵问道。
“仅我个人来说,对于高句丽与三韩之地并没有什么好感,若是我带兵,绝不会心慈手软,纵观历史,这种外族,只有打残了,打灭了,才能免除百年后患,而实施仁政,一旦将来辽东有变,便是他们反咬之时。”
“侯爷的意思是,要对付泉盖苏文?朝廷能同意吗?”薛仁贵问道。
“你在辽东手握重兵,军功盖世的时候,就算你屠光整个高句丽,你都不会有事儿的,有个词叫做自污。”玄世说道:“你的功绩,陛下不会忌惮,真正眼红的,忌惮的,是朝中的一些勋贵。”
薛仁贵闻言,陷入了沉思。
现在陛下在位,朝堂还算清明,可是谁能想到以后的事儿呢,现在侯爷跟自己说的这些,都是以后用来保命的东西啊。
“多谢侯爷!”薛仁贵从位置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玄世行了一礼。
“薛兄不必如此。”玄世站起来将薛仁贵扶起:“薛兄是有大才的人,之前也只是蛰伏浅滩罢了。”
玄世知道,与薛仁贵相见,这两年之内,也就这一次了,过了元日,薛仁贵在长安最多再停留一两天,就要启程回辽东了,去了辽东,再相见,可就难了。
对于薛仁贵,玄世心中始终有一份不一样的感觉,大唐的名将,却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名将,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所以对于薛仁贵,玄世是愿意帮他的。
而且,帮助他,极有可能影响到高句丽的局势,这是玄世乐意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