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已经不用了,而新的官员选拔来的,基本大多数都是世家子,世家出身的人在朝堂之苦苦的经营了数代,不管是本家也好,外来投靠的也好,形形色色的人,依靠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势力,整个长安城之,这股子势力盘根错节,算是想要惩处,都无从下手,都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回倒是好了,直接下狠手,要给剃发了,不差哪一根儿了。
现在算是有空缺,也不一定要用世家出身的官员,现在翰林院之,底子干净的官员,可多了去了。
那是东山县书院出来的学生,依靠着科举,进入了朝廷的视线范围之内,当然,科举过后也不是立马要做官,而是要在翰林院待个几年。
这些东山县出来的学生,还有一个名头,那是天子门生啊。
世家大族自然是不会去拉拢这些人的,而且,算去拉拢他们,也不一定拉拢的成。
成为世族官员的门生,可不如天子门生的名号来的响亮。
现如今能够启用的那些官员,大多都是东山县书院第一批出来的学生,都是东山县庄子的本地人,算是心有所向,也是向着皇室,向着陛下,向着东山县庄子,又怎么可能为世家所用呢?
所以陛下是看重了这一点,一点儿都不怕地方官员因为插手钱庄而被裁撤甚至是丧命,因为替补他们职位的,有的是人,一抓一大把,根本不用怕地方乱了。
当初玄世璟在洛阳杀了洛阳城县令的时候不是这样吗?从长安城调派去洛阳做县令的,正是东山县庄子学院出来的学生,在翰林院已经有好几年的光景了。
因为这次的事儿,正好去补了洛阳县令的缺。
这是正好吗?不,是陛下早有预谋。
好一个陛下,好一个玄世璟啊。
算计的万般准确,这才敢对钱庄动手。
一来清查了钱庄,为国库挽回了损失,另外,是精简了地方的官员,裁撤了一大批与世家相互依靠的官员,这算是断了世家在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削弱世家了。
好心机,好算计。
王老太爷也知道,现在这件事儿已经开始了,是停不下来的,因为不仅仅关乎着钱庄大事,也关乎到朝廷的人员变动,关乎着陛下要削弱世家的计划。
陛下这一回也是下了大决心了了。
“爷爷。”王贵见自己的爷爷坐在那里发愣,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
“嗯。”王老太爷应了一声。
“爷爷,孙儿明儿个启程,去其它的地方,安排咱们王家的事儿。”王贵说道。
“咱们王家能够拿出来的钱,还有多少?”王家老太爷问道。
“长安城那边应该还会有一些,至于登州城这边,应当是没了。”王贵如实说道。
“你辛苦一些,去清点咱们王家的产业,还有手头有的现钱,要是发现别的地方咱们王家的人也伸手了钱庄,赶紧把缺的钱给补,要是补不,拿着产业去抵押,总之,钱庄的事儿,要赶紧与咱们王家掰扯清楚关系,王家不能再沾染了,哪怕亏了咱们王家的银钱,也不能让王家出事儿,要划清界限,明白吗?”王家老太爷吩咐道。
“是。”王贵应声道:“可是......”
“没有可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要是钱不够,尽快从长安那边调派,说这是我的意思,虽然不在朝为官了,但是王家的主,我还是做的了的。”王老太爷说道。
王贵见自家爷爷这么认真,应了一声,也按照爷爷吩咐的去做了。
王老太爷坐在大厅之,管家在一边儿伺候这。
“老太爷,这样的话,咱们王家的亏损,可是不少啊。”管家说道:“您别忘了,这么多年,这么多钱,钱庄可还是要算利息的呢。”
“宁可亏了,也没了命要强,要步郑家的后尘要强。”老太爷说道:“陛下要清查钱庄,这件事儿,谁都阻挡不了的,不管谁阻挡,那是死路一条,最近这段时间,除却三省六部的重臣,哪个官员的命,都不怎么值钱。”
王家老太爷看的清楚的很,想清楚之后,也不计较王家在银钱的得失了,至于钱这种东西,没了还是能赚回来的。
要是人没了,那可真的没了。
看看郑家现在的模样吧,下一任的家主都被陛下给处死了。
王家要是还不吸取教训的话,那下一个,可是他们王家了。
王老太爷可不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所以钱财这种东西,舍了舍了,说到底,钱还不是给人花的,人要是没有了,留着钱有什么用。
也不得不说,王家老太爷活的时间越久,事情看的越是通透。
至少王贵这样的年轻人要聪明多了,也郑家的家主要聪明多了。
也好在,王家这边出事的时候,正是朝为郑家大公子绑架玄家大小姐的事儿而头疼的时候,长安城之王家的人也是静观其变,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这些,可以说都是托了郑家的福啊。
至于郑家落难要不要去帮忙,这一切都是郑家人自找的,旁人是帮不什么忙的,那隔岸观火吧,省的把自己也烧进去。
在长安城的王家人是这么想的,王家老太爷也是这么想的。
“管家,派人去给各家送信,钱庄的事儿,都给我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别去再动什么手脚,这件事一开始既然交给王贵去做,不要有人再去插手。”王家老太爷说道:“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是。”管家应声道。
人多不但嘴杂,手也杂,万一谁家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伸手了,好心是好心,但是怕办错了事儿。
在这件事儿要是再错一步,王家可完了。
现在王家本来已经是如履薄冰了,怎能不小心翼翼?
“真是老了老爷,也不让我省心啊。”王老太爷自己一个人坐在前厅之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