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事情当年虽说是全是李元景之过,与陛下无甚关系,但是终究是大唐对不起秦冰月一家,现在李元景认罪伏法,秦冰月的家仇,也算是已经报了。”玄世感慨道。
只是,这样对于秦冰月来说似乎并不公平,李元景认罪伏法是不假,只是人现在依旧活的好好的,在替皇家为李渊守陵,秦冰月一家几十口人,半数丢了性命,半数被充足官伎,到最后也落不得好下场,这可是赤果果的血海深仇。
若是当年没有玄世给秦冰月的那一块龙形玉佩,也不知秦冰月的结局,是否也如同今日一般......
“所以说,陛下现在是知道了冰月姑娘的身世,可是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让你觉得奇怪了是吗?”房遗爱问道。
玄世点了点头。
“君心难测啊,这件事情当年毕竟与陛下没有关系,也不知当年李元景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陛下,一位封疆大吏被满门查处,陛下竟然没有过问,这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房遗爱叹息道,但是更多的,也是对于这件陈年往事的好奇。
“或许当时是因为先皇吧。”玄世微微笑了笑,猜测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或许吧......”
这件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先皇已经驾鹤西去,李元景记不记得这件事情还是两说,更不可能去问李二陛下了,所以,留给两人的,也只能是一个猜测出来的答案了。
“对了,高源已经回秦岭了,似乎是昨天有什么消息传到长安来,所以就急匆匆的回去了,珑儿和高峻现在也已经各司其职,一个回到了玄武楼,一个今儿个一大早就来神侯府报道了。”房遗爱说道。
“还真是着急啊,珑儿和高峻,唉,原本还想让他们两个多休息几天来的。”
“闲不下来的,他们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那工学院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我也问过我父亲,我父亲似乎并不怎么看好,要不小你再考虑考虑?”房遗爱劝道。
玄世摆了摆手:”不必了,这件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了,至于结局如何,最少一年,你们就会看到了,房二哥,不要一直把眼光放在当前,要往长远去看,有多远,看多远。“说完,玄世神秘一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工学院的事情在大多数眼里,还是不可行啊,没想到连房玄龄都不认同,看来,时代到底还是局限了人的目光啊。
出了书房,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书房外面的秦冰月。
秦冰月见到玄世出来,很是自觉的跟在了玄世的身后。
“冰月,本侯还有一事要请教你。”玄世回过身来看向秦冰月。
“侯爷请讲。”
“你的身世早前本侯就知道了,是因为荆王李元景的陷害才导致你全家,死的死,发配的发配,现如今李元景已经倒台,你就没想过要亲手报仇吗?”玄世问道。
“亲手报仇?”秦冰月眼光之中闪过一丝为不可查的恨意:“如何报?”秦冰月笑了笑,笑的十分艳丽,平日里清冷的面容竟在此时带上了一丝妩媚:“即使被罢免,也仍旧是李家的子孙,依旧是皇室子孙,现在的李元景,活着未必比死了舒服,每日里承受着过往的梦魇,活在对于先皇的愧疚之中,每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他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李元景心中会害怕?”玄世问道。
“侯爷为什么觉得不会,侯爷当初提议让李元景去献陵为先皇守陵,为的不就是让李元景如此吗?陵墓那种地方,可是最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地方呢......”秦冰月的语气再次恢复到往日的清冷:“每天面对这先皇的排位,抄写经文以寻求片刻的心里安宁,这样日复一日,到最后,怕是自己就被自己内心的孤独与害怕打败了吧,不愧是侯爷。”
玄世摸了摸鼻子,笑道:“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自然是夸侯爷的,侯爷当年不也是差点死在李元景的阴谋之下吗?或许,侯爷与冰月,还有些同病相怜。”
玄世没有回应秦冰月,只是背负着双手,朝着神侯府的大厅走去。
又到了玄世要上早朝的时候了,一大早玄世便在秦冰月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换上了朝服,骑着马到了宫中,昨天下午长安城似乎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了呢。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行礼过后,长孙无忌便率先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北方突厥俟利可汗率其部落,三万余户,之中精兵四万,马九万匹,已经渡过黄河,于定襄城建立建立牙帐,昨日向长安递来文书,奏请陛下,如若薛延陀进犯其部落,请允许他们入居长城以内。”
龙椅之上的李二陛下闻言,垂着眼眸思索良久,这才说道:“准!现如今的突厥连薛延陀都能对其踩上一脚,倒是真不成什么气候了。”说话的语气之间,带着些许感慨,但是更多的是一些自得,当年的突厥可是北方草原上的霸主,结果被大唐一战平定,打成现如今的模样,似乎听到突厥倒霉,李二陛下的心情格外的好。
看来李二陛下也是个小心眼的人,忘不了当年突厥给予他的渭水之耻。
李二陛下准了突厥俟利可汗的奏请,也是显示出了他的宽宏大量,顺带着给大唐周边的小邦一个态度,大唐是友善的,大唐是向往和平的,只要你听话,大唐给与你的,肯定比你想要的要多,前提就是,你要听话,你要忠心。
这不,突厥就是个例子,什么草原之狼,到最后,还是要乖乖的给大唐看住北方的门户,做一条老老实实的“看门狼”。
大唐高兴了,你可是是狼,大唐不高兴了,让你连狗都不如。
“是。”长孙无忌应声,退回到了队列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