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气氛依然安静。
琅乐筝坐在窦井然的对面,听他侃侃而谈。
终于明白,嫂子姜繁星为什么叫他和自己对词了。
这个家伙,是个面善心不善的人。
就说刚才那个漂亮的服务员吧,人家看着方方面面都配得上白云飞,可是他白云飞,就那么撩人家一下,逗着玩寻开心。
不过,白云飞也有过人之处。
他对男女之间的关系,分析的很是透彻明白,这就是他的长处。
“小姐姐。”白云飞又叫了一声。
到了这样的时候,琅乐筝就不再让他这么叫了:“你还是叫我乐筝吧,这样比较好。”
“乐筝,我刚才和你说的,是第一点。”
“第二点,天下男人,大部分都是贱骨头,你相信我。就算是那个窦井然再打过来,你就直接和他说,你在外面喝酒。”
琅乐筝心中一沉,那样的事情,自己真的没有做过。
“我不太行。”
琅乐筝说的是心里话,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背着自己的男人,与另一个男人出来喝酒,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能怪琅乐筝。
她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女人。
想要得到一丝丝温暖,也想要得到一点点的关爱,可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
所以,今天她想要喝一杯酒,让自己放纵一下。
看看那个窦井然,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云飞,你接着说吧。”
“我也喝一杯。”
看着琅乐筝端起酒杯,并且送到了自己的嘴边,白云飞就紧着说:“乐筝,不要一口……”
本来要阻止琅乐筝的,这是白酒,一口闷,喝的太猛,会醉的。
可是,白云飞话,终是晚了一步。
琅乐筝只那么一仰头,就把杯中酒倒地嘴里。一股辛辣沿着喉咙,如同火烧一样流进了自己的胃中。
她的眼泪出来了,拼命的咳嗽。
窦井然的电话,再一次打来,琅乐筝想也没有想,直接接通。
“谁啊?”
电话对面的窦井然,此时就站在阳台上,一个人看着落日。
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打的很长,也很孤独。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窦井然很郁闷,自己发现,越来越不能掌控这个女人了。
从巴黎回来,她就像变了个人。
以前的温顺荡然无存,任性却滋生出来。
她这是在向自己挑战。
窦井然不想,也不能就这么向琅乐筝屈服。
“你是谁?说,不说,我就要挂电话了。”
电话中的琅乐筝,有些反常。
本想愤怒,窦井然却还是忍不住问:“你在哪里?是不是喝酒了?”
“告诉我,马上!”
啪!
电话真的挂了。
窦井然猛的举起手机,就要那么摔下去。他是个男人,有着自己的脾气。
只是,举起的手,连同自己的手机,又轻轻放了下来。
落日的最后一抹光线,已经完全陷入城市林列的大厦背后。
朦胧的黄昏,从地面慢慢升起,渐渐侵占了大地。
“她在什么地方?”
“她好像是喝酒了!”
“太可恶,居然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她到底想干嘛?”
“不管她,就由她去吧。”
“不出十分钟,她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哭着求自己去接她。”
“……”
窦井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天马行空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是关于琅乐筝的。
天黑了,没有开灯,忘记了开灯。
身后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一分钟过去了。
窦井然不为所动。
两分钟过去了。
他轻哼一声。
……
五分钟过去了。
琅乐筝的电话依然没有打过来。
八分钟过去。
窦井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算是,真的是等不上啦,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天都黑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不敢再想下去,窦井然再一次给琅乐筝打电话:“你在什么地方?”
“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
听到琅乐筝这么一句,窦井然就不再怀疑,她一定是在喝酒。
而且,喝的还很多。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窦井然以为,自己可以不管琅乐筝的死活,却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天啊!
自己怎么这么怂了。
“我是窦井然!”
“告诉我,你在干嘛?”
琅乐筝笑了。是的,她居然笑了:“我在喝酒。”
“什么地方?”
“伊人酒吧!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再来一杯。云飞,再……再帮我要一杯。”
窦井然这一下,真的按捺不住了:“云飞?他是谁?!”
然而,没有得到回答。琅乐筝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错。
今天这一整天,都是琅乐筝挂自己的电话,这也太反常了。
关键是,窦井然还要去接她回来。
他开着车,到达伊人酒吧,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酒吧里。
白天的宁静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灯红酒绿的喧嚣。
窦井然四下搜寻,在急切的寻找着琅乐筝的身影。
晃来晃的人,不时挡住他的视线,记他根本就看不清。
向里走,终于看到了琅乐筝。
刚好一束光线,从琅乐筝的脸上扫过。
那惊鸿般的一闪,让窦井然真切的看到,她的脸上有新娘的红晕,正与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这……
窦井然只是感到,一股怒火,真冲天灵盖。
她琅乐筝太过分了,这是要绿了自己吗?
其实,琅乐筝虽然一直坐到现在,不过还是那一杯酒。就算是没有喝的那么猛,她也承受不起一杯酒。
醉了!
七分醉的女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
窦井然冲了过去:“琅乐筝,你给我起来。”
吼一声,伸手就去拉琅乐筝。
啪!
白云飞一把按住窦井然的手,微笑如花,此时的白云飞,眼中就闪过一抹杀气,不再是那个看似腼腆的大男生了。
“你干嘛?”白云飞问。
窦井然咬牙:“我带我的女人回家,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云飞不急不躁,说:“不过,得先问一下乐筝,看你是不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