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迎夏电话不久,苏宁很快就赶到了过去,当她的车子停在宋家别墅前时,宋三夫人正亲自在门口候着。
“宋阿姨,我怎么敢劳您亲自在这儿迎接我呢?”苏宁停好车子后,就赶紧小跑着來到宋三夫人跟前,脸上带着适当惶恐的伸手搀住她的胳膊。虽然有些装的嫌疑,但表面却很让人受用。
“呵呵,小宁,你那么费心的照顾迎夏,我站在门口接你一下怎么了?好啦!别和阿姨客气了,我们进去吧!”
“嗯!”苏宁很乖的点了下头,和宋三夫人一起走进了宋家。
“宁姐!”因为迎夏现在不方便在人眼前晃悠,所以并沒有出去迎候苏宁,等她进了客厅后,这才赶忙替她倒了一杯水:“你快坐下!”
“宋总参!”苏宁依着规矩,向宋兰岳啪的一个敬礼,后者用一个好像摸头发的动作算是回礼,温和的笑着说:“在家里不用这么多规矩,坐吧!”
“哎!”苏宁甜甜的答应了一声,挨着迎夏坐在了沙发上。
“苏老今天请假了吧!”因为和苏宁的关系很亲近,宋兰岳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后,也沒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就谈起了正題:“那小子第一次去你家,是不是有些拘束啊!他这人懒散惯了,乍一到了那种场合,反而会显得要不自然!”
“嗯!”苏宁含笑嗯了一声,瞥了一眼迎夏:“是有些拘束,不过倒是挺自然的,酒倒杯干的,一会儿就把自己喝醉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呀!”宋家三口子听说某人喝醉了,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事不怎么可能,迎夏有些着急的说:“他平时根本不喝酒的啊!怎么会喝醉了呢?”
“嗨,还不是我爸和我姐他们,又搬出男人该喝酒的那些理论來,这才让他喝得当场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宋家对他们这个外甥怎么样,苏宁心里知道的是清清楚楚,所以也沒有藏着掖着,就当是说笑话那样的,把老苏怎么让秦昭喝酒、秦关宁又怎么不愿意被忽视,以至于秦某男这才很丢人的钻到桌子下面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笑着说:“可把我妈给气坏了,把我爸我姐狠狠的训了一顿,吓得他们都找借口上班去了呢?”
“哈哈,关宁还真厉害!”迎夏听着就咯咯的笑个不停,宋三夫人也用手捂着嘴巴笑着连连摇头。
“胡闹!”宋兰岳虽然沒有和妻女那样笑得几乎要弯下腰,但嘴角也是带着溺爱的笑意,低声说了句胡闹后,就端起了茶杯,也不知道这个胡闹说的是秦昭啊!还是秦关宁。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的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題后,宋兰岳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摸起了茶几上的烟盒。
“迎夏,你跟我來,我有事要和你说!”见到丈夫做出这个动作后,宋三夫人就知道他要和苏宁谈正经事了,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就拉着女儿去了二楼。
等迎夏母女上了二楼后,宋兰岳又把烟盒放下了,守着亲近的女性晚辈,他还有长辈风范的:“小宁,凭着你的观察,你觉得他们在一起最终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苏宁知道,宋兰岳的这个问題是问她,迎夏和秦昭在一起,会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她稍微沉思了片刻,低声说了一句:“迎夏很开心,小昭很疼她!”
女儿开心,外甥疼她,这就够了,听到苏宁这样说后,宋兰岳明显的长舒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仰,眉头也舒展开來:“嗯,既然连你也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小宁,迎夏这孩子性格比较单纯,以后在生活中,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她!”
“还请小舅舅您放心,我们是姐妹!”既然宋兰岳这样说,苏宁也就改变了称呼:“其实,小昭这个人,并不是和外界传说的那样,是个……他在更多时候,只是用不同于他人的处事方式來对待一切,这从他故意用变傻來安慰我们、时间一到就义无反顾踏上战场可以看出,只是,因为他我行我素的性格不被人理解,所以才……”
“他不懂的低调!”宋兰岳说:“别人这样看他,也实属正常!”
“正常!”
“嗯,正常!”
“呵!”苏宁笑笑:“这也叫正常!”
“难道不是!”宋兰岳说:“身边有太多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却不懂的收敛!”
“这怪他吗?我知道,因为他有太多让人眼红的东西,所以别人很容易把他和跋扈、花花公子之类的超级纨绔子弟连在一起!”苏宁说到这儿的时候,有些激动:“可那些人只看到了他意气风发的表面,谁又知道一个真正的秦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哦!”宋兰岳眼皮抬了一下,淡淡的说:“说说呢?”
“呼!”苏宁长吸了一口气:“他在七年前就走上了一条不被人所知的道路,特殊职业的需要,使他成为一个无视法律、行事只分敌我、心中只有一个信仰的异类性格,说白了,他们就是国家刻意打造的一柄利器,为了让这柄利器愈发的犀利,国家在很多时候都在可以接受的环境下对他们容忍,从而造成了他们性格上的跋扈!”
“这是在特殊环境下必须拥有的,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无往不胜!”宋兰岳点点头。
“可!”苏宁说:“一旦他们回到正常社会呢?以他们相对单纯的信仰來对待这个千奇百怪的社会,最终会变成一种什么样的人,恐怕世界上最优秀的心理大师,也不能理解吧!”
宋兰岳点点头,表示认同。
“呵呵!”苏宁苦笑一声:“于是,当一个熟悉了阴暗,见惯了厮杀,却又有一个毫不动摇信仰的人步入社会后,他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眼中就成了彻底的异类!”
“所以,在世俗面前,他开始彷徨的不知所措,只能努力的去强迫自己改变已经成型的思考模式……”苏宁说到这儿,宋兰岳忽然插嘴:“彷徨的不知所措!”
“是的,是这样,比方在对待男女感情时!”苏宁肯定的说:“当他自身的魅力吸引一个女人对他表白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份感情,因为他是思想还停留在那种只分敌我的时代,他真正的感情始终被杀戮所包裹!”
“可不可以说的透彻些!”
“好,那我就直白的说!”苏宁说:“小昭身边有很多女人,别人就说他是花花公子,是、是种x马!”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但这些女人有几个是他强迫的!”苏宁冷笑一声:“小昭只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却不是一个沒有爱心的冷血,他对爱情的处理,还停留在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的地步,他也只能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來处理这些感情,正是他的这种坦率,才吸引了这么多的女人,不惜放下矜持的去追他,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只能接受或者说被迫接受!”
“可在别人看來,这一切却不是这样,他留给别人的,只是那两种印象!”
“哼!”苏宁哼了一声:“别人都这样看他,那别人怎么不看看,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花花公子哪一个种x马在国家需要时,视枕边娇妻于不顾,视千亿身家如粪土的走上战场,别人只对他庞大的家业,如云的娇妻而眼红、诽谤他,可为什么在他为了国家利益毅然舍弃这些时,屁都不放一个了呢?难道他们都瞎了,!”
宋兰岳的脸一红,他沒有想到苏宁会这样激动,说实话,脸红是因为他以前也是那样认为的。
“对,对不起,小舅舅,我、我太激动了!”这番话刚说完,苏宁就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用手捂了一下嘴巴,泪水却淌了下來,她马上就捂住脸垂下了头,双肩一耸一耸的。
宋兰岳沒有说话,只是静看着苏宁低声的抽噎,过了很久,当她擦干泪眼神躲闪的抬起头时,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苏宁,你这是在替他正名吗?”
“不是,我只是说出了我心目中的秦昭!”苏宁摇摇头:“我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别人,正名不正名的,对我來说沒这个必要!”
“苏宁!”
“嗯!”
“其实,你才是真正理解秦昭的那个人!”宋兰岳说出的这句话很慢,却很坚定:“迎夏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谢谢小舅舅!”苏宁自然知道宋兰岳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无疑是秦昭亲人对她付出的肯定。
“好啦!这事就先不提了!”宋兰岳摆摆手:“今天叫你过來,还有两件事要和你说,都算是很重要的!”
“嗯!”苏宁知道要谈工作上的事了,马上就挺直了腰板……
迎夏是和苏宁一起离开宋家的:“宁姐,爸爸他是不是对小表哥不满!”
看出苏宁心事重重的,一路上,迎夏都沒说一句话,直到快要來到军委别墅前时,她才忍不住的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的,你爸爸对小昭非常满意,呵呵!”苏宁知道自己的情绪感染了迎夏,笑着摇摇头说:“别担心,我的心事,都是工作上的事!”
“哦!”只要宋家老人能够接受自己和秦昭在一起,迎夏才不管别的,于是皱了一路的眉头,马上就舒展开了,她就是这么单纯的毫无心机,单纯的甚至还有些弱智,可这正是苏宁所羡慕的。
苏宁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还沒有下车呢?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身上裹着一件男士中山装,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客厅,然后拍了拍*膛,蹑手蹑脚的向门口小跑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