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魏瑾口中得到的好消息,酆酒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虽然事后还是需要猛灌清水来压制恶心感。
看来不仅是味觉的问题,肠胃估计也出了毛病,否则不至于食用东西就会恶心。
难不成以后还要喝血?
另一边正用袖子抹嘴的魏瑾,闲着无事,眼睛灵动的四下乱瞥,定在酆酒身上顿住,一惊一乍的咧咧道:“咦,你今儿怎没有一吃饱就躲房里去?”
酆酒并不喜欢窝在房内发霉,可刚刚重生那几天,阳光落在她身上太久,便会引得她浑身疼痛,常常吃完饭就受不住。
今天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便想在日光底下多晒一会,说不定晒久就会有抵抗力~
不过她故作怅然:“我想参与探查任务,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出去跑跑。”
颜枢的身份人尽皆知,一个没有命令不可以离开军部的罪臣之子,渴望在外行走,倒是合情合理,魏瑾并不觉得奇怪。
不过他还是劝告:“你年纪小,一般不会选你,谁知道闽清国是不是真心割让城池,真要是心怀鬼胎,你小心有去无回。”
魏瑾作为一个资深斥候,明白其中风险,他和颜枢不仅是搭档,还是室友,不想看着白.嫩嫩的小伙子去送死。
酆酒正打算大义凛然的表示不畏生死,便被震耳欲聋的鼓声打断,抬眼望去,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什么情况。
魏瑾拽住酆酒的胳膊拔腿就走,眼睛发亮的盯着前方:“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酆酒面无表情:不,我一点都不想凑热闹。
一大群汉子聚集一起,汗味叠加,简直就是凌虐她过于灵敏的鼻子。
奈何室友热情如火,好奇心比拟小猫咪,她根本没来得及拒绝,下一刻已经硬是被拖拉拽的挤进人群,不纯粹的汗味扑面而来,来自不同品种的体味。
啊!真是无比销魂。
好在魏瑾发挥斥候的灵敏,见缝插针的扒拉到最前排,酆酒也跟着挤出来,颇有种从地窖中爬出来的通透感。
不过等她看到阔步走来的大将军,顿时觉得这一遭非常值得,她等会正好可以前去申请出行资格,不然还得通过层层通报,特麻烦。
大将军褚千易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左右,同样的禅衣,同样的玄甲,分明是显笨重的穿着,却因他身形清瘦修长,倒是显得分外轻盈。
褚千易的相貌在一群年长者之中格外出挑,长眉斜飞入鬓,眼头如勾,眼尾长挑,纵然眼波流转也是黑白分明,目光一扫,神光凛然,不可逼视。
“我知战事平定,尔等不愿前往安义城涉险,可事情总归要有人去执行,不如让各位比划一下,得前三者可自行选择去不去。”
一番话下来,酆酒可以得出大将军也很无聊的结论,不然军令如山,谁敢违背他的指令。
不过大家都非常乐意,魏瑾还朗声询问:“不想去的多于想去的,若是前三之中有人愿意前往,岂不是有些浪费名额。”
军中众人都不愿意听到‘输’这个字眼,赢才是他们追求的真理,一旦参与都想要得头名,不管去不去,头名都不会放弃。
反正就是管你规则咋地,头名都归属老子。
一群私下张口闭口都是老子的大老爷们,别指望他们承认自己是个儿子。
魏瑾所问也是众人心中所想,若是想去还霸着自由抉择的名额,总归还是有些多此一举。
褚千易是个开明的主将:“那便将名额往后推,反正总会有三人可以选择不去。”
酆酒很清楚,真要是让褚千易指定,肯定轮不上个头最小的她,所以她一定要赢。
可尽管知道这身体轻功卓越,她也从未和其他斥候比划过,不知道其他人的功底。
每一个斥候都机动灵活,她的敏捷估计并不能算是长处,在如今兵种不明确的时期,斥候即是侦查,又是杀手。
轮流制不公平,所以选择晋级制,各自选好对手,随处找个空地就能比划,然后分批继续组队,直到决出名次。
酆酒内心惴惴的选一处作为武台,她的对手竟是魏瑾:“你也太过分了,故意挑我。”
魏瑾无辜的将武器拆卸放在一边,笑得贱兮兮:“谁不想挑你,刚刚不还有两个为了抢你打起来,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
说起这个就很气,酆酒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可其他人都觉得她很好欺负。
酆酒刚把环首铁刀放在阶梯上,两人不需要摆什么架势,同一时间朝着对方攻去。
尚显稚气的酆酒,动起手来却是凶狠无情,瞳仁在她行动间闪过一抹阴霾,瞬间又恢复成剔透的浅棕色,飞跃而起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轻盈得不正常。
“嘭嘭嘭。”接连不断的打击。
两人.拳拳到肉,再一次格挡退后,魏瑾手臂震得发麻,眼里是掩不住的震惊。
wow槽,这还是那个娘兮兮的颜枢吗?
不过是一个闪神,酆酒一跃而起,猛然欺近,魏瑾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她一脚接着一脚的猛踹,他只能用双臂格挡,频频后退,最终坚持不住冲击,跌坐在地,满脸的怀疑人生。
输了之后他也不气馁,反而忍不住发问:“你莫不是夜里偷偷练功了?竟是如此生猛。”
酆酒眼里是不知所云的兴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天赋卓绝也不一定。”
他们这队最快结束,自然也分外引人注目,赢得胜利的竟是酆酒,褚千易亦是诧异不已。
幕僚周全摸着胡子赞叹: “大将军目光如炬,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不枉您当初为他作保。”
褚千易看了那小子许久,眉间紧皱:“什么都好,可惜……。”
秀气的酆酒说完话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沉默的低下头,魏瑾看他不好意思了,便转着手臂走了过来,在垂头丧气的颜枢肩上拍了拍:“赢了是你的本事,不用觉得惭愧。”
酆酒像是忽然惊醒,抬头时脸上的笑还未收起来,“啊?”了一声,显然是根本没有听进魏瑾说了什么。
不过看着他的动作,她也傻笑着锤他肩膀一下,然后继续嘿嘿笑了两声:“我的脚真厉害。”
魏瑾笑容消失: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