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酒倒是没有那么多猜测,他太了解梁宇承了。前世跟在梁宇承身边那么久,梁宇承随便一个动作她都能看出他真正的目的。
梁宇文和酆卫猜不透的原因,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到了。
哪怕闽清现在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允许他的目标遭到破坏。在梁宇承心里肯定觉得只要闽清还在,迟早会成为他的,他心目中的归属物怎么可能允许梁宇文任意割让。
但是酆酒显然没有想到,她一时情急开口解释,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酆卫和褚千易都没有给她回应,而且一起盯着他,似乎在求证什么。
“你们……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酆酒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一脸尴尬地问道。
“没有……我们只是在好奇你是怎么对梁宇承这么了解的?你以前接触过他吗?”
酆卫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接着问出了让酆酒想自闭的话。
她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忘记换一种说法了。这么笃定的语气,可不就是来让褚千易和酆卫觉得不正常的嘛。
从一个大家闺秀,从不轻易出门的人,到在军营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些都不足以来解释她为什么对梁宇承那么了解。
“没……没有,我只是通过之前在军营里面和之后一些事得到的总结。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和闽清的大将军有交集,只不过是发表一下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具体的情况,还真的不好说是吧……”
酆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
前世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褚千易和酆卫知道,或许他们可以理解,但是酆酒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原来是这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若不是你的身份,凭借这通透的心思,恐怕早就平步青云了。”
对于酆酒,酆卫自然不可能多想什么。信任的点了点头,同时又为酆酒感到可惜。
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如果她不是生在皇家并且被换走,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倒不觉得可惜,现在的生活状态我非常满意。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还请皇上允许我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酆酒现在的身份褚千易还不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还要费一番功夫去解释,酆酒并不想要把话说得太开。
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不说,酆卫是断然不会跟褚千易提起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都依你,你想做什么,合理的情况下朕都会支持。”
酆卫对于酆酒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十分喜欢,他这种久居高位,看多了身边人不顾一切追名逐利的场景之后,格外看重酆酒这种品质。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褚千易对于酆酒和酆卫这种不注重身份的互动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神里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疑惑。
“那对于闽清这次的事情,我们需要追究吗?”
见过了这个坎,酆酒松了一口气,连忙把话题给拉回来。
“褚将军怎么看?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说话。”
酆卫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褚千易,还是一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毕竟这国家的安危主要还是靠他来捍卫。连忙发话让褚千易发表意见,自己这段时间也确实太依赖酆酒,多数情况下都是采纳了酆酒的意见。
这一次他虽然觉得酆酒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解决问题是多样性的。酆酒和褚千易看问题的角度自然是不一样的,还是听一听褚千易怎么说比较好。
“我的想法跟颜枢一样,凭借这么多年交手对对他的了解来判断。梁宇承那样心狠手辣一个人,能让他发善心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以他现在的处境,必然是为了日后自己夺皇位着想。”
褚千易这才徐徐开口,说出来的内容虽然和酆酒是一样的,但是说话的立场却合适的多。
“既然是这样,朕觉得这一次的事情要不就先这样吧。闽清都已经贡献这么多东西了,再追究也说不过去。与其掺和一脚,朕更愿意看着他们兄弟自相残杀。”
褚千易和酆酒的观点一致,加上酆卫本身的思量,他决定这次追究梁宇承到此为止。
只要梁宇承还活着,闽清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更不要说增强国力。
既然他们南厦直接吞掉闽清会有风险,做一个看戏的人也不错。
酆卫都已经发话了,褚千易和酆酒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虽然褚千易为了准备开战花了不少功夫,如今彻底用不上,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好在对于褚千易来说,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让他不损兵折将就是最大的安慰。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凶险,好在酆酒及时发现问题,夺过一劫。从闽清得到的那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皇上的命重要,但是不论采取什么方式来解决,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褚千易就不认为他们这些人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梁宇承。真有那么简单,梁宇承根本就不会把人送到丞相这个位置。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褚千易心里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这不仅仅是褚千易心中所想,而且所有人的心声。
因为梁宇承的一个谋划,把他们所有人都送到了一个凶险的位置。
现在酆卫宣布不再追究,对于南厦来说,这是一个教训,日后必然要多加防范。
对于梁宇文来说,更多的是庆幸,不是这一次的意外,或许这皇位也轮不到他。南厦放弃追究,对他来说相当于解决了大半危机,至少他的皇位可以多坐一些时间,毕竟短时间内梁宇承根本逞不起什么风浪。
“臣遵旨,既然不需要向闽清发兵,臣就把先前的准备撤了,日后有需要再准备。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褚千易毕恭毕敬地给了酆卫回复,既然做了决定,他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