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曲亦函天天陪着江淑琴做康复训练,时朕宇则身体调养好出院了,又开始奔波忙碌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清高,接受了翟老爷子的安排,去了他一个老部下的厂子上班,从财务经理做到财务总监,从一开始的备受置疑,到让众人心服口服,不过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薪水也成功地由每月一万冲到了年薪百万。
看着他一天天恢复了元气,变得和从前一样潇洒从容,曲亦函打心眼里替他开心。
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畅起来,仿佛有谁替她用力拨开了重重乌云,让艳丽而明媚的阳光一下子照亮了她的世界她的生活。
这天傍晚,曲亦函推着江淑琴从健身房回病房,在半道上碰到了过来接她们的时朕宇。
他一袭白色休闲衣,风一吹,顿时衣袂飘飘,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惹得众人禁不住纷纷驻足相望。
江淑琴禁不住笑叹,“朕宇真的很帅呢!而且比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有精气神多了。”
曲亦函笑,“可不是吗?所以说事业是男人最重要的化妆品。爱情还在其次呢。”
江淑琴禁不住回头看她一眼,“你这话说得有些沧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方才那话其实对女人也适用。没有钱,填不饱肚子,谁看起来都会很衰。穷到极致的时候,真的只顾着四下奔波去赚钱了,哪里还顾得上去谈情说爱?”曲亦函感慨万端地说。
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候她为了筹集医药费的各种艰难……
江淑琴听了,心里很有些难过,抓了她的手低低地说:“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自私了。一时心灰意冷之下去寻了死,只想着一了百了,却没想到给你增加了那么重的负担。这一年多了,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过得有多艰难。函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事了。都过去了。而且吧,当时觉得痛苦难过,可是过去之后,却觉得那所有的过程都是老天对我的一种磨练,它让我懂得了理解包容,还有珍惜和仁慈。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从前的我只知道一味地向您索取,得不到便怪你,一个劲地瞎折腾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站在您的立场替您好好想想。可是现在我懂了。什么都懂了。虽然晚一点,但不迟对吗?”曲亦函温柔地笑。
“不迟。永远不迟。函函,谢谢你。”江淑琴热泪盈眶。
这时,时朕宇匆匆地跑到了她们身边,看到江淑琴眼含泪水的模样,不由一愣,不安地抬头看曲亦函,“伯母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和我妈说了一个故事。我妈一向感性,所以便这样了。”
“是吗?伯母,亦函说得是真的吗?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吧?”时朕宇弯腰问江淑琴。
江淑琴笑着擦眼泪,“是真的。哎,人老了,便脆弱得多,听不得太过感性的故事。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明天公司组织去旅游,所以今天下午提前下班,让所有人好回家整理行李。”时朕宇笑着走到她身后接过曲亦函的手推她。
“去哪里啊?”江淑琴好奇地问。
“去丽江。”
“丽江?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江淑琴转头看他,“而且还是一个充满艳遇的古城。你要小心哦,千万别被那里的女人勾跑了魂。”
时朕宇笑看曲亦函一眼,“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她最美。而且吧,我说的是公司的人去,并不代表我也去。我吧,正好利用这几天的假过来好好陪陪你的亦函,再顺便去帮帮我妈她们。虽然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繁琐的事情需要最后敲定。”
江淑琴点头,“嗯。去帮忙是应该的。”
“已经确定了是几号了吗?这一次不会再改期吧?”曲亦函不安地问。
翟沛庭和时小柔的婚期原本订于一个半月前,可是在婚期的前两天,翟老爷子突然心脏病发作入院了,所以婚期便往后推。
上个星期,翟老爷子才病好出院。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她希望看到翟沛庭的生活也早点走上正轨,那样的话,她便彻底心安,再不会有任何一丝波澜了。
“日子就订在这星期六,今天星期二,还差四天,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再出什么状况了,所以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时朕宇笑着说。
“嗯。这就好。他们都等得够久了。”曲亦函点头。
“对了。明天我们出席婚礼的衣服会送过来,到时候你和伯母好好挑挑。”
“行。”
三人说说笑笑回了病房。
时朕宇一进门,立即就去放水。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江淑琴拉住曲亦函的手低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仔细观察朕宇这孩子,真心觉得他不错,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赶紧收心好好地踏踏实实地跟他过日子吧!”
曲亦函一愣,随后笑道:“妈,瞧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既然嫁给了他,自然是要踏踏实实地跟他过日子的啊!您放心,我没把婚姻当过家家。”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不要留在我这里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不能,这里也有随叫随到的护工。所以你就放心地跟他回家去住吧。年轻小夫妻,不能老是这样分着,感情这种事情,可和性一点都分不开的。妈说话说得直,你可能听不进去,但妈说的都是自己经历的。当初我如果不是太高傲,在知道他和我的好朋友有染之后一次次拒绝和他履行夫妻的义务的话,或许我和他还不会走到那种不堪的地步……”江淑琴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了,“函函,听我的话,忘记过去,重视现在和未来,才有可能真的拥有美好的生活。”
曲亦函呆了呆,母亲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内心……
想起母亲初次见翟沛庭时那紧紧的拥抱,她越发确定了这一点,心里不由有些不自在。
她和翟沛庭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如果母亲都能看透,那时朕宇和时小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