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姓萧的人不少。
但这世上姓萧,剑又如此之快的,便只有一人。
那就是剑魔萧澈。
在如今的十州,萧澈的大名,远要比牧凝霜响。
之所以如此。
倒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要胜过牧凝霜,而是因为其亦正亦邪的个性,以及那柄快得匪夷所思的剑。
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对你起杀意,更不知道他的剑何时刺入你咽喉。
这种对手,可能比修为胜你十倍的对手还要可怕。
……
“面子?”
萧澈冷冷地看着这常乐和尚,随后摇了摇头道:
“你或许给不起这个面子。”
换做旁人说这句话,恐怕院内众人都会觉得他太过狂妄。
但现在说这话的是萧澈,一众人纷纷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毕竟他是剑魔,他是萧澈。
当然,抛开对于萧澈的恐惧来说,众人其实还是无法想象,究竟有谁可以不给烂柯棋院主持面子。
而常乐和尚也是皱起了眉。
他到不是觉得失了脸面,只是隐约感到萧澈话里有话。
“这两名女子到底是谁。”
他不禁望向了不远处正在疗伤的许悠悠跟东方渝。
“轰!”
也就在这一愣神之间,院内一道狂风皱起。
紧接着那潘老头的脑袋,就那么从自己脖子上掉了下来。
“啪!——嘭嘭嘭……”
这只掉下来的头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之下,如皮球一般,砸落、弹起,砸落、弹起。
最终它滚到了一处花坛旁。
那断头上的一双眼瞳,正如此时看向它的那一对对眼瞳一眼,充满了惊恐跟困惑。
“……”
久久失神与无语之后,众人将视线看向了常乐和尚。
此时的常乐和尚依旧双手合十做着夹剑的动作,但手中的剑却是不见了。
“阿弥陀佛……”
常乐和尚随即苦笑了一声。
很显然。
常乐和尚的面子不但没起到作用,他手也没能完全接住萧澈的剑。
连烂柯寺主持都接不住的剑,这该是怎样快的一柄剑?
众人再一次带着惊恐跟困惑,目光小心翼翼地将视线看向了萧澈。
而此时的萧澈已经收起了剑。
他看也没看常乐一眼,径直朝牧凝霜跟许悠悠他们走去。
“伤得重吗?”
萧澈看了眼牧凝霜,再又看向了一旁的许悠悠跟东方渝。
“我……我没事……渝儿姐姐的伤要重些。”
许悠悠笑着摇了摇头。
萧澈没听她的,而是径直抓起了她的手。
当看到许悠悠那血肉模糊的手心时,瞬间一股寒意自他周身荡开,院内众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拿着。”
他将朽木生花递到悠悠手上,并没有急着向许悠悠询问事情经过。
“嗯……”
虽然见过很多次,但许悠悠面对萧澈时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握住朽木生花伞后,许悠悠的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
“渝姑娘的伤怎么样?”
见许悠悠的手好些后,萧澈又转头看向正在查看东方渝伤势的牧凝霜。
“好几处经脉受损,我已经用真元温养了起来,不过完全恢复要一段时日。”
牧凝霜皱着眉,语气平静但是冰冷。
看得出来,她也生气了。
两个大冰块一起生气,院内温度再次骤降,有的人甚至冷得牙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院内也没有人敢离开院子,甚至是往后挪几步。
他们都很清楚,虽然自己所在的宗门这些年在十州算是有声有色,但跟眼前这两个人以及身后所代表的势力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崔狮拉了拉崔白眉的衣袖低声询问道。
“放心,你我并未动手,就算他是萧澈,有烂柯寺在,他也不敢滥杀无辜。”
崔白眉依旧表现得很是淡定。
“萧澈哥哥不用担心我,我……我就是些皮外伤。”
似乎是见气氛太冷,这时许悠悠扬了扬自己正迅速恢复的手掌冲萧澈跟牧凝霜淡淡一笑道。
“咳咳咳……我也没事。”
脸色有些苍白的东方渝也开口道。
两人这么一说,萧澈跟牧凝霜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而随着牧凝霜跟萧澈脸色的缓和,院内一众修士也跟着松了口气。
特别是那崔白眉父子。
“萧施主,牧姑娘。”
常乐老和尚这时也来到萧澈旁边。
“既然两位姑娘都没事,我看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他接着道。
“等等吧,先等人到齐了再说。”
牧凝霜手牵着许悠悠,目光看向院外。
听到等人到齐这几个字,常乐和尚先是一愣,继而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东方渝:
“敢问这位姑娘姓什么?”
“回法师,我复姓东方。”
东方渝也没有遮掩。
“阿弥陀佛……”
听到“东方”二字,老和尚又是叹了口气,眉头跟着皱得越来越紧了。
“三弟,凝霜姐,聊得好好的,你们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还有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家小表妹。”
也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
只见一名身形高大英武的男子,带着一名气质出尘,容貌不逊色于牧凝霜,甚至多出了一份无形魅惑的女子,从院门口一路走了进来。
两人步伐玄妙,只三两步间,便已经来到牧凝霜跟萧澈面前。
“家里小孩被欺负了,过来瞧瞧。”
在看到男子的脸之后,萧澈脸色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果然在这!”
这时男子旁边那女子,却是将目光落到了锁在牧凝霜身后的东方渝身上。
“姑……姑姑……”
东方渝探出个脑袋,脸上写满了对面前女子的畏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太阿跟东方璃。
一个是青丘府现任府主圣女东方璃,一个是觉醒了太古妖皇血脉的妖皇陈太阿。
院内这些宗门宗主长老不可能不认识。
于是院内的气氛,一下子再次坠落到冰点。
不少人一边继续与崔白眉父子保持着距离,一边纷纷给两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同时得罪十州现在最强的两方势力,这也不可谓不是一种造化了。
而此时崔白眉则是一阵头晕目眩。
满脑子的,“我是谁”、“我在哪”、“这个小畜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