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怎么办怎么办!快冲进来啊智障!那产婆要对我的肚子下剪子了!】
楚楚一声长啸,然后便踹着它的小短腿闯进产房,里头可谓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戈夫人连忙派人去捉住楚楚,但楚楚身肥个矮,皮肉又粗糙,它又不要命似的撂着蹶子,就是不允许人靠近乔真。
乔真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她额头上的汗让她看起来虚弱又狼狈,“今日若是不保我,我便带着孩子一尸两命!”
戈夫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派人用屏风将乔真床边围住,然后便让手脚麻利有力的硬汉将楚楚拖出去。“来人,将她钳制住,破腹取子!”
产婆唯唯诺诺的应下,然后将乔真的肚子划开将她肚子里的婴孩取出来。“是个儿子,那大人呢?”
戈夫人冷情的看着乔真:“好好救治她,咱戈府有的都用上,若是她命不够硬,那也是难产而死。”
也许是当初太白上神的那颗糖豆豆起效,乔真硬生生的将她这条烂命给保住,但是因为她身子虚弱,戈夫人从没有将孩子抱过来给她瞧瞧。
即使是乔真出了月子,戈夫人还是以她身虚体弱怕婴儿会沾上晦气的借口,没有给她任何看孩子的机会。
乔真气得肺差点都炸了,她收拾收拾包袱,带着她的一百两银子,让楚楚驮着她离开这戈府。【走,咱们去找潘昭。】
楚楚:【去哪里找啊?天地浩大,咱们要大海捞针吗?(。??︿??。)】
乔真:【目标锁定的外挂呢?】
楚楚:【不是特殊情况,不能用的。】
乔真立马炸了:【现在难道不是特殊情况吗?咱们都联系不上太白上神了,这里头肯定有人在作祟!别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能用都给我用上,老子的儿子被人抢了,事情还不够严重吗!】
楚楚:【哦哦好,咱们现在就去找任务对象。】
楚楚驮着乔真从京城出发,快要一个月过去了,一人一马还没有到南城门。
乔真:【你能不能快一点?等你走到潘昭那儿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楚楚:【(ó﹏ò?)可是你真的是好重啊,而且我的腿那么短,我的身子又肥又重,原本就已经超重了,现在再有一个你,怎么可能走得快啊?】
乔真看着路边的客栈,于是她带着楚楚去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的能量。
等乔真吃饱喝足的时候她也差不多能静下来,她现在一走了之,没准戈夫人巴不得她永远不回来了呢,然后再给潘昭找个年轻貌美的新人,让她的儿子认别的女人做娘。
乔真:【楚楚,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去。】
楚楚:【我们不去找潘昭了吗?】
乔真:【找他干什么,找他有什么用吗?咱们现在应该去戈夫人面前膈应她,我儿子在她手里呢,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抢我儿子的道理!】
于是乔真又与楚楚回到戈府,但是看门的小厮却将她们拦下。
乔真冷眼看着小厮,“不让我进府总要让我把我儿子带走吧?”
小厮陪笑道:“咱们夫人说了,您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便让咱们戈府替您养着。”
乔真二话不说往戈府门口一瘫,端的是市井无赖的模样,她扯着嗓子嚎叫道:“挨千刀的啊!大家伙儿快来看呀!戈府的夫人抢孩子啦!戈府的夫人抢孩子啦!”
围观群众逐渐向戈府门口聚拢,其中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问道:“妹子,发生啥了?”
乔真抽抽噎噎的用袖口擦着眼泪,她说道:“我相公是戈大将军营里的兵,他与戈大将军去打仗的时候,把我留在戈府做个绣娘,上个月我生了个儿子,戈夫人不肯把儿子给我啦!我要是没有儿子,我相公回来我可怎么办呀?!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乔真用的胭脂水粉不防水,所以她掉眼泪的时候,脸上的脂粉和眼线都晕开,她索性用眼泪将脸上的妆给冲刷掉,“大家评评理啊,天子脚下她都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围观群众的目光都被她的妆容吸引过去,男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乔真从娇俏可人的美人蜕变成尖嘴猴腮略显猥琐的丑女人,女人们则是对乔真的无状指指点点,又想要向她讨教讨教她的妆容。
乔真就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她巴不得人围聚的越来越多才好,“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就这样把他夺走啊!”
她哭得痛彻心扉,几度一口气提不上来,她的袖口也潮湿的快要拧出水来。
这事儿很快惊动在皇宫里的茂元帝,于是他立刻换上衣服用毛远的身份去凑热闹,他推推搡搡的挤进人群中,“潘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乔真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她哭哭啼啼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遍,“毛兄弟,嫂子惨啊,我相公就不该投到戈大将军的营下,就不该去参军,戈夫人让人寒心啊。我以为戈夫人心善才待我好的,哪知道她是想抢我的儿子?我从生下孩子来,她一眼都没有让我瞧瞧我的孩子!”
“毛远”将乔真扶起来,他宽慰道:“公道自在人心,潘嫂子不要受凉。”
乔真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愤然:“人心是最没用的东西!她是正一品上大将军的夫人,再想要有人从她手里帮我抢回孩子,那得是皇宫里那位。”她说着说着便低落下来,“我哪里抢得过……”
茂元帝听着心里很难受,怎么说他也是个明君,听见自己的百姓坚持的不是公道而是权势的时候,难免有些无力。“潘嫂子,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乔真抬头看向茂元帝,“毛兄弟,你帮我去买些笔墨纸砚吧,我现在名声坏了,又得罪了戈夫人,想买东西人家也不敢卖给我,还得求你帮我跑一趟。”
“行。”茂元帝扶着乔真,又帮她牵着小马驹,将她带到馄饨摊子吃一顿。
乔真边哭边吃边说,“我儿子都两个月了,他还没有看过我,等他再大些,不认我这个娘了可咋办?戈夫人咋那么狠心啊!”
其实戈夫人已经仁义尽致了,原本乔真难产,大小只能保一个,可戈夫人出钱出药材还出人伺候乔真,将乔真的命救回来,戈夫人最过分的便是不让乔真看孩子。
戈夫人对乔真也有怨气,当初乔真坚持保大不保小的时候,她对乔真的最后一丝爱屋及乌的怜惜也消失殆尽。
乔真因为任务而自私,戈夫人因为当初失去儿子的痛而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