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姜筠一脸无聊地瞧着逢春,随口问道:“身上可……清爽了?”姜筠发自肺腑地认为,女人一月一回的月事,当真是折磨人,一个被折磨的精神蔫蔫,另一个也煎熬的只能看不能吃,他就偏爱这一个婆娘,于是,每当到了那几日时,他就成了缺粮户。

逢春咬了咬丰润的唇瓣:“……已好了。”

“好了?那你怎么不与我早说!”姜筠一脸愤愤地丢开棋子,他断粮都半个月了好不好,先是妻妹病逝,那一阵子顾忌着逢春的心情,他每日都老老实实的睡着,等他觉着可以了时,那折磨人的月事又来窜门了,姜筠微微有些咬牙切齿,“又犯老毛病了你,你不知道我想你么,身上好了不与我说,还颠颠地和我下棋,你……知不知道*一刻值千金呀你。”

逢春心内好笑,面上囧囧,试探着问道:“我的老天爷,你这是恼我了么?”

姜筠斩钉截铁道:“是!我现在对你非常恼火!”

“那你刚刚教我的妙招,真的管用么?”逢春眨巴眨巴大眼睛。

姜筠死死压住欲往上翘的嘴角,故作冷淡道:“你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真假了?”

逢春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回道:“有道理。”说着,光着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从炕床里侧绕到姜筠身旁,蹭到他身边之后,逢春煞有其事的进行详细咨询,“二爷,我是应该搂着你的脖子用妙招?还是背着双手用妙招?抑或是坐到你怀里再用?或者是环圈着你的腰用?哪一个的效果比较好呀。”

姜筠忍住抽搐嘴角的冲动,表示道:“先试试搂脖子的吧。”

于是,逢春一屁股坐在姜筠身侧,拿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接着再问道:“那二爷,这一百下,应该怎么分配你才比较满意呀,这额头、鼻子、左脸、右脸、下巴、嘴唇,每一处该分多少下呢?还有,分好数目之后,力度又该下多重呢。”

姜筠默了很久很久,忽然一把将逢春摁到身上,照着她肉肉最多的地方,就是砰砰砰连打三下,咬牙切齿地怒道:“有你这啰啰嗦嗦废话的功夫,一百下早就亲完了,你故意玩我呢是不是……你个……你个臭丫头!你个小磨人精,好好的*,都被你浪费了!”

逢春从姜筠怀里抬起头,毫无自觉性地继续火上浇油:“二爷,你骗人,你的妙招一点也没用,你看吧,你不仅没有消火,反而更生气了。”

姜筠狠狠点了逢春一记额头,瞪眼道:“二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望着姜筠那幅‘你若是不赶紧哄好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表情,逢春微微直起身子,偎依在姜筠身上,伸胳膊环住他的腰,凑在他耳边柔声道:“好哥哥,别生气了罢。”语音婉转,柔情似水。

“你……你可真是个磨人精。”饶是已和逢春同床共枕数年,看到她这番柔媚情态,姜筠仍忍不住酥了一半骨头。

第102章 逢春v

骨头酥了,心头热了,又值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之后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次一日,姜筠神清气爽地去上班,逢春也拎着嫤姐儿回娘家探亲,热闹繁华的大街之上,嫤姐儿隔着细纱车帘,偷偷瞧着外头的光景,不一会儿,嫤姐儿忽回过头来,开口说道:“娘,我想吃冰糖葫芦。”

逢春歪在软枕上,闻言,忽闪忽闪眼睛,问道:“想吃几串?”

嫤姐儿喜滋滋地比出两根手指头,甜声道:“想吃两串。”

逢春点点头,然后叫随从去买了四根糖葫芦,须臾,母女俩躲在车内吃的见牙不见眼。

到了陶家,陶景老爹居然翘班在家,逢春的心情顿时有点贰叁叁,礼毕,嫤姐儿安静地坐在逢春身侧,颇有一番娴静优雅的大姑娘意态,陶老夫人瞧罢,笑的满意:“嫤姐儿果然是长大了。”

“祖母莫夸她,她呀,还是只小淘猴儿,出门之前,我三番四次交代,她才听话规矩些。”逢春随意笑言几句,自家女儿性子活泼好动,逢春无意拘束她的真性情,但性格也不能过于跳脱,所以逢春对嫤姐儿的要求是,她在外人面前需要扮成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在自己家里的话,只要不去爬树掏鸟上房揭瓦就成。

陶老夫人笑的慈祥却苍老:“谁也不是天生就明事知礼,慢慢教导就好。”

陶景坐在陶老夫人下首,略绷着不悦脸问逢春:“怎么就只带了嫤姐儿来?晏哥儿和轲哥儿呢。”

别家的闺女高嫁,老丈人都跟着沾光得意,偏他倒霉,遇到的贵婿是个臭石头,半点不卖他这个老丈人的账,好吧,那是贵婿,他开罪不起,但质问女儿两句总不过分吧。

“现在天不很热了,两个孩子也大了,怎不把他们常带回来,叫家里人也瞧瞧。”陶景越说下去,越觉心中不爽,这两个矜贵的小外孙,他见过的次数,连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以往便是来了,他略多逗抱一会儿,贵婿就忙不迭的招走小外孙,害的外孙们都不与他亲近,“亲戚之间常来常往,才显得亲热熟稔,你常年不带孩子家来,情分岂非越来越淡。”

逢春心中讥诮,神色却淡定的笑:“晏哥儿已经在正经念书了,轲哥儿还没满三岁,我婆婆不叫随便外带,这才只带了嫤姐儿,待晏哥儿休息之时,轲哥儿再大些后,女儿会带他们家来的,等他们以后长大,能独自出门了,爹爹想见他们,他们自个儿就能骑马跑来,情分怎么会淡呢,爹爹太多心了。”

被女儿暗指无理取闹,陶景越发觉得心气不顺,便哽着脖子问道:“那谦哥儿成亲之日,你……姑爷可过来?”

今春过节之时,五姑爷就以‘要备考春闱’为由没有过来,虽然五姑爷后来的确是金榜题名了,但他心里却依旧有点不爽,归根结底,就是这位姑爷不尊敬他这个岳丈,因有前车之鉴,陶景不免忧虑后车之覆。

逢春扯着手里的帕子,一脸为难的回道:“我已问过二爷了,他说要忙公务,怕是……”

陶景脸色一黑,声音硬邦邦道:“他才初入仕途,能有什么公务要忙,你就没劝劝他?”陶家的数位姑爷中,当属他的五姑爷最尊贵,唯一的嫡子成亲之日,五姑爷若是不亲来捧场,岂非叫外人看他的笑话。

逢春情绪低落道:“二爷本来连我也不许来的,我央求了许久,他才同意我回来,我后来又求他,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好歹过来露个面,他就……生气了,说若我再啰嗦此事,他就收回让我回来的话,他不肯答应过来,我也没法子……”

挨着逢春而坐的嫤姐儿,忽然蹦出来一句:“娘,爹爹又欺负你了?!”

逢春心里一咯噔,对嫤姐儿横眉警告道:“大人说话时,小孩子不许乱插话。”

嫤姐儿在家里时,一惯是言论自由,然而,逢春一直扮演的是虎妈形象,多年积威之下,嫤姐儿也不敢多加辩驳,只能不太高兴地扁扁嘴巴,不过,嫤姐儿的话落在陶景耳内后,陶景忽觉一阵不妙,将信将疑地问逢春:“你姑爷待你……不好了?”不是说女儿是五姑爷的心肝宝贝么。

逢春微抽嘴角道:“也没有了。”她和姜筠正好的不要不要的。

陶景认为逢春是在掩饰,不由沉声道:“那嫤姐儿刚才怎么会那般说?!你如实说来,我听听。”

逢春轻抽了几下眼角,她若是真在长公主府过的暗无天日,就算给你如实说了处境又能怎样,你敢气势汹汹去替她出气么,你敢摆出老丈人架势把姜筠骂的狗血淋头么。

陶景都不敢的。

逢春心内平静无波,只简单回道:“小孩子瞎说的,爹就别问了,没有的事……只是七弟弟成亲,二爷不肯来喝喜酒,我也无可奈何。”

姑娘做了别人家的媳妇,本就会矮人一头,高嫁的就更是苦难户了。

她若非遇到现在的‘姜筠’,还不知会落到什么处境,饶是姜筠对她百般呵护,她离了如意苑之后,依旧很谨慎克己,人属于群居动物,古代又是等级分明的阶级社会,她的日常生活中不会只有一个姜筠,长公主、姜大夫人、姜二夫人、韩氏、牛氏、乃至姜篱、姜箬、姜箩,她都要努力地和善相处。

若是她到处惹是生非,需要姜筠不断地替她善后,想来姜筠再爱她宠她,也慢慢会对她疏远冷漠,良好的夫妻关系,需要两个人的共同维持,根本就不会有一方源源不断的付出,而另一方只用心安理得的享受,那样的相处模式,迟早会有崩溃坍塌的一天。

陶景虽心中有气,却也拉不下脸亲自去寻五姑爷,万一被当面冷言拒绝,他的老脸可就丢尽了,不悦的哼了一哼,陶景又问:“听说忠敬老侯爷要过继一个孙子,过继的可是……你姑爷?”虽然不管在哪边,五姑爷都能袭到侯爵之位,但忠敬侯的爵位与清平候的爵位一样,都是原等世袭,人往高处走,自是袭忠敬侯的爵位更好,待以后许个孙女过去,再结一代两姓之好,他这一脉也能昌盛不衰。

忠敬老侯爷要过继嗣孙之事,并没有故意隐蔽不露,早有风声飘散了出来,陶景会知道些许,也不足为奇,逢春身姿端丽地坐在椅内,回道:“这事儿还没正式定下来,我也说不准。”哼,就是不告诉你。

陶景一听过继之事尚未尘埃落定,忙道:“叫你姑爷努努劲儿,最好把他过继去侯府,袭了忠敬侯的爵位,日后可大有好处呢,你生的晏哥儿,那就是侯府世子了,以后也能袭到侯爵,你四哥那里不是又得了个丫头么,待你四哥的女儿大了,把她许给晏哥儿,正好两全其美。”

逢则哥哥头胎得子,二胎得女,逢春的确为他高兴,但是,弄个侄女当儿媳妇,逢春心头微囧,面上却不显,只道:“过继的事儿,要长辈们决定,晏哥儿虽是我生,但他日后的亲事,我哪儿能做的了主……”

陶景还欲再说,一直静默不语的陶老夫人忽然开口道:“行了,景儿,长公主府的事儿,何时能轮到春丫头做决定拿主意了?你别跟着瞎掺和了,你把谦哥儿教导好才是正经,他也大了,马上就要成家立室了,也该有点大人的模样了,你……”

福安堂的情势忽然倒转,变成陶老夫人训诫陶景怎么怎么不会教儿子了,逢春默默叹了一口气,和陶景聊天交流,简直心累的不行,逢春无意在娘家多留,留过一顿午饭后,就拎着嫤姐儿回家了,回家路上,逢春和嫤姐儿进行了一番亲切交流,告诉她回家以后,今天的所见所闻,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今天回娘家的感觉如何?”姜筠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又神清气爽地回来家里,嘴里问着拉他去卧房更衣的逢春。

逢春撇了撇嘴,谈话兴致表现的不太高:“很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姜筠拧了一把逢春的脸蛋,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逢春替姜筠脱去袍服,又帮他换上一件海水绿绣银丝团纹的长衫,再取一条浅青色的玉带束腰:“我爹居然翘班在家,我刚好碰了个正着,二爷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视自己亲爹如同洪水猛兽,这媳妇娶的也是有性格,姜筠再拧一把逢春柔嫩的脸颊,温声笑道:“他又说叫你烦心的话了?”

逢春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姜筠,口内缓缓道:“二爷真乃铁口神算。”

已脱衣换衣完毕,姜筠长臂一捞,将哀怨脸的逢春拉坐到床边,伸手轻弹一下逢春的嘴角,一脸宠溺的低低发笑:“油嘴滑舌。”双臂搂圈住丰柔盈软的身体,姜筠亲着逢春的鬓发和眼角,“他都说什么话了,说给我听听,我来替你挡回去。”

“还没到晚上呢。”温热滚烫的呼吸扑在脸上,逢春嘴里嘟囔着提醒道,一连茹素了半个来月,昨天初开荤斋,她知道姜筠没有尽兴,今天估计少不了再开一顿,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大白天就表现出欲求不满来呀。

姜筠顿了一顿,然后干脆动手将逢春抱坐到腿上,口内笑道:“屋子里又没外人,白天和晚上有区别么。”脸颊轻轻贴上逢春的额角,姜筠再道,“说吧,你爹都讲什么话了。”

“我今天回娘家,不是带嫤姐儿去了么,我爹嫌我不带晏哥儿和轲哥儿常常回去。”逢春偎在姜筠宽厚的怀里,扁着嘴巴道,“二爷不去吃谦哥儿的喜酒,我爹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呗,还有呢,侯府大祖父要过继孙子的事儿,京城好些人家不都知道么,我爹还想叫我劝二爷去争呢,他盘算的可美了,二爷要是成了忠敬侯爷,晏哥儿可不就是世子了么,我四哥不是又得了一个女儿么,他居然想把我四哥的女儿,嫁给咱们晏哥儿,哼,我才不乐意呢……”

姜筠的声音里有些好笑意味:“为什么不乐意?有些人家就喜欢亲上加亲……”

逢春抠抠姜筠的脸颊,闷着声音道:“可我不喜欢。”万一生出畸形后代怎么办呀,韩氏欲让姜逍和韩湘做亲之时,逢春虽心里感觉十分别扭,但也不好出言干涉,真实的缘由她不好说,若是找个借口吧,不免有搞破坏的嫌疑,若是被韩氏认为她居心不良就不妙了,所以,她选择闭嘴。

姜逍是别人的儿子,她没法管而且也管不着,但她自己亲生的男娃娃,她还能做一半的主:“二爷,以后别叫晏哥儿和轲哥儿娶亲戚家的姑娘,那样……我还怎么当婆婆呀。”

闻言,姜筠挑了挑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以后还想摆摆婆婆的款儿是不是?”

逢春不客气地回击道:“二爷以后难道不想摆摆老泰山的威风么?”

姜筠啄一口逢春的脸蛋,笑道:“自是想的,嫤姐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若是那个不识趣的臭小子,胆敢欺负咱们的嫤姐儿,看我不狠狠削他一顿。”

逢春扑哧一笑,再道:“好啦,我爹说的那番话,我早当成耳旁风刮过去了,要不是二爷询问,我都懒得再提了……我没有不开心,你也不用替我抱不平,咱们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陶景的爪子伸不了那么长。

姜筠些许惆怅的叹气:“但凡你爹待你好些,我哪会如此不给他脸面。”其实,只要是逢春在意的人,他都愿意爱屋及乌,但这位岳父大人就算了吧,媳妇待他都只是礼数上的情分,他才不会去自寻麻烦,“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已嫁了我,终身靠着我便是,我会一直待你好,你爹……他再也不能拿捏你了。”

逢春轻轻‘嗯’了一声:“我再不疑心二爷的话了,我信你。”她就孤注掷一回,赌赢了,这一辈子皆大欢喜,若是赌输了,后半辈子就本本分分做个贤惠正妻呗,寻死觅活的事情,她可做不来,生命多宝贵呀。

情话至此,氛围已足,若是搁在昨晚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姜筠早抱着逢春去滚床单了,而现在,人是和的,地也是利的,唯天公不太作美,这会儿还在落日余晖中,两个大娃娃过会儿要回来吃晚饭,还有一个小娃娃需要他去彰显父爱,姜筠不得不放开逢春,口内顽笑道:“真想把你系腰带上,走到哪儿都带着。”

逢春抿嘴轻笑,一双妙目婉婉流转,姜筠几乎看直了眼睛,逢春的性子投了他的意,又生了这么一幅好皮色,直叫他喜爱的无法自拔,愿意为她奉上一颗真心,是夜,绣石榴葡萄图案的水红色纱帐,如荡漾的水波一般抖个不停,帐子里暧昧的喘息与娇吟,直听得值夜的丫鬟脸颊滚烫,面色几欲红的滴出血来。

“你疯了你!”帐子里满是花开荼蘼的暧昧气息,满床的被褥已凌乱不堪,亲密接触的肢体还不曾分开,逢春脱力一般的瘫着,恨恨埋怨着伏在身上的庞然重物,“你是要拆了我么……”

姜筠微喘粗气,嗓音低哑道:“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弄疼你了么?”

逢春抱着姜筠毛茸茸的大脑袋,翻了翻白眼,又悄声问道:“我问你,你今晚是不是……吃药了?”

姜筠一时没反应过来,声调有些懒懒的随口问道:“我好好的,吃什么药呀。”

逢春不由小声嘀咕道:“那你今晚怎么这么……”兴奋啊,搞的跟吃了某哥一样。

作为吃过无数汤药的病罐子,姜筠的神经还是比较灵敏的,立时就明白过来逢春的意思,姜筠额筋一跳,压着嗓门低斥道:“我茹素了半个多月,有些失控不正常么,吃药?光每日吃的补品,都够叫我上火了,我用的着去吃那些玩意么?”

逢春几乎被喷了一脸口水,忙软语认错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逢春求饶完毕后,却见眼前的俊脸,眼神危险的扬了扬眉,“我现在很生气,你等着受罚吧……”逢春呜呜道,“够了吧,已经很久了。”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逢春忙道,“你明天还要早起出门的,快睡吧。”姜筠附到逢春耳边,柔声缓缓道,“你忘了?明天我休沐……”

混混沌沌之间,逢春心中大犯嘀咕,还说没吃药,没吃药需要兴奋成这样么。

姜筠是真的没吃药,而有的人,却是吃了药也不怎么兴奋的起来。

七月二十六,逢谦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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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谦成婚这日,姜筠果然很君子一言的信守承诺,说不去吃喜酒,就是不去吃喜酒,虽然只要逢春略撒个娇,就能让姜筠改变主意,但逢春偏偏不那么干,陶景当初给她的一巴掌,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不好意思,她没有什么愚孝的好品德,陶景不高兴,她就会很高兴。

逢谦到底是公府的小爷,他的大喜之日,排场自然十分热闹,他所娶的妻室,门楣较陶家要低上不少,只是陶景的一个同僚之女,陶老夫人自感大限将至,欲在送小儿媳上路前,先将逢谦的婚事了了,因时间上略有仓促,她也没精力亲自相看孙媳,便让小儿子自己做主,这才订下了邵家姑娘。

拜过天地之后,逢春原可以去洞房凑凑热闹,不过她兴致不大,便没过去,只留在了宴客的厅中,吃过酒席之后,逢春就乘车回婆家去了,贺礼送过了,喜酒也吃过了,逢谦的终身大事算是告下一段落,逢春也很自然而然地继续悠哉过日子。

哪知,半个月后,前来送中秋节礼的逢兰,透露给逢春一则十分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将服侍的丫鬟尽皆屏退后,逢兰面色古怪地开口道:“五姐,我给你说件事儿,是关于谦哥儿的。”

“他怎么了?他不是才成婚么?不会这么快就和他媳妇闹别扭了吧。”见逢兰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样,逢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猜测道,逢谦自幼被高氏娇养,小时候也是骄横的大少爷脾气,后来,被陶老夫人狠狠打过几顿之后,他的坏脾气略有收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逢兰低着声音道:“我昨日回娘家送节礼,听到一件事儿,呃,说是谦哥儿洞房后的第二天,就昏迷不醒,压根没起身。”大婚后的第二日,新郎要领着新娘给家中长辈敬茶,是以,逢谦的事儿瞒都瞒不住。

“那是……怎么了?”逢春呆了一下,颇匪夷所思地问道。

逢兰微红着双颊,措辞艰难道:“谦哥儿怎么也叫不醒,只好请了大夫过来,然后大夫……说他是房事过度,累脱了,好在,性命无碍。”但是,丢脸丢大发了。

逢春慢慢张大嘴巴,口内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默了好半天,逢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那么夸张么?他屋内不是有两个通房么?”又不是第一回新鲜,用不着馋成这样吧。

逢兰抿了抿嘴,接着低声道:“其实,这里面有些隐情,祖母见谦哥儿大了,便赏了他两个通房,然后,谦哥儿发现……自己不能人道。”

嘎?逢春瞠目结舌道:“不会吧。”对男人而言,这也算是……一种致命打击吧。

“他威胁两个通房,不许在外头乱说一个字。”逢兰的声音放的极轻,“祖母管他严,不许他随意出府,他没办法自己找大夫看这等隐疾,家里人,他不好意思说,就只告诉了七姐姐一个人。”

逢瑶?逢春低语询问道:“那七妹妹帮他找大夫了么?”

逢兰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没有,七姐姐只叫人买了些丹药,让谦哥儿服下再试试,就是那种药,可以那样的……”逢春又是一阵张口结舌,不去吐槽逢瑶的奇葩思路,只问,“那有用么?”逢兰揉着手绢再道,“有一点点用,谦哥儿就是怕露出破绽,所以洞房那一晚,一口气吞了好几粒药,这才损耗过度,祖母知道这事后,把七姐姐叫回家去,狠狠骂了她一顿。”

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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