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诚跟在向琳琅身边,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做事向来都谨慎的他实在不明白他们究竟哪里出了错,这分明是一个精心布置下的陷进,只等着他们跳进来而已。
对方的人马看上去不是很多,但看样子都是经过了精心训练的死士,否则不会这样了无生息的出现在这里了。袁诚眯着眼睛看着被火光包围着的那个男人,他的身影高大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此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让人不容小觑。
“放下你们手里的女人,今天便可以活着走出去。”那男人阴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后,袁诚眉头更深了起来,想不到今天一时大意竟然遇到了高手了,他不担心自己会对付不了这个人,但是眼下他们还要护送着明玉回京城才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跟他周旋。
在袁诚的令下,所有暗影都戒备起来,个个都是蓄势待发的等着铲除了对方的人马。男人见和平谈判已经没有可能,便扬起了手里的刀:“全都杀了!”
几乎是在男人的话音刚落下的那一会,一支削尖了的长剑划过,直直射入了他的眉心,刚刚还一脸嚣张的人此时却已经毙命了,众人都在看着这会是谁出手了,却久久不见有人出来。
随着一阵淡淡馨香袭来,中毒的人只觉得渐渐精神了起来,袁诚嘴角淡扬了一抹笑意,却又很快的收了起来,这恐怕是清月公子来了。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整个山头都亮起了火光,而那带头的人并不是司马清月,而是周国的十三王爷赫焱。
“杀。”不温不火地吐出了一个字后,已经决定了那批死士的命运。
袁诚与他会合后,问道:“十三王爷怎么会来?”
赫焱收起了手里的弓箭,抬起了白皙的下巴,映衬着燃烧的火光,少年一张阳光精致的脸显得更加炫目起来,他四周打量了一遍之后,不禁好奇道:“我是帮白姐姐的,怎么不见她人呢?”
“王妃在府里,十三王爷回去便可以见到王妃人了。”袁诚有些郁闷地说了一句,这么大老远的前来是为了帮王妃的?他怎么觉得这句话有些……有些不是味道呢?
其实这些死士就是抓住了也没什么用,不管怎么问他们都不会说半句话的,袁诚扫了眼死去的众人,皱眉道:“把人都埋了。”
当他们回到了扬州小院里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赫焱翻身下马朝着院子里走去,看到了与向琳琅并肩而立的女子后,只觉得那双环在女子腰际的手竟是这么刺眼?他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心,但是很快又散了。
向琳琅说她的病还没好断更不让早起,而白秋桐因为早膳要吃什么的问题两人琢磨了半天未果,眨眼间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人,她忽而眼前一亮:“十三?”
“白姐姐!”赫焱大步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索性是我偷看了白姐姐给清月公子写的信,所以这才带领了军队赶来。”
这恐怕不是偷看不偷看的事了,司马清月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别说是偷一封信,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走了半根药材那也是不可能的,赫焱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瞒过他的眼睛?
“十三你做事还是太冲动了,这里是武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万一让有心人拿来当说辞的话,你又当如何解释?”望着面前十六七的少年,白秋桐只觉得满心的无奈,该说他什么才好呢?
赫焱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而后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白姐姐我错了。”
向琳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总是觉得这小子想要对他们家的桐儿有非分之想呢?但是扫了眼赫焱极其无辜的眼神后,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说着,几人便也进了屋子里,赫焱的到来其实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不过有了他的加入之后倒是事半功倍了。
袁诚将他们中毒的毒药拿了上来,说道:“王爷,这种药就是他们在偷袭之时所下的。”
闻言,向琳琅接过来查看了一下,白秋桐一嗅到味道便明白了什么:“这不是普通的眯眼,而是经过了特殊调制的,如果没有司马清月的解药,恐怕我们这次就要死伤不少人了。”想到了司马清月,白秋桐淡淡勾唇,这个男人自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是为了相助她们而来的。
扫了眼现在站在一边心虚摸着鼻子的赫焱,向琳琅斜着眸子看去:“十三王爷怎么知道用这种解药可以解毒的?”
赫焱愣了愣:“哦,有一次我跟玉儿出去玩被毒蛇咬伤了,后来清月公子告诉我这种药可以解百毒,于是乎我就偷偷的留下了一些。昨夜为了不惊动到暗中埋伏的人,我们便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然后在他们下毒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用把这个解毒的药点燃了,香味四溢开自然可以解毒的。”
听着这番说辞,向琳琅出于戒备便多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便也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这次还要多谢十三王爷相助了。”
“没什么,能够帮到你们也好。”赫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白秋桐身上。
白秋桐担忧着还没醒来的明玉,走进了房间里之后便问了服侍的丫鬟:“她还不见醒来吗?”
“回王妃,未曾醒来过。”
这倒是奇怪了,看样子也不像是中毒的,怎么就会睡了这么久也不见醒来呢?白秋桐做到了窗边,抬手探了探明玉的额头,四处都查看了一番之后实在找不出问题所在。请来的不少大夫也都是摇头叹息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这件事瞬间又成为了另外一个疑点。
原本翻人家包袱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是既然明玉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将这个包袱给扔下,那么就足以证明这个包袱对她的重要性,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呢?
沛兰小心的打开后,皱眉道:“这里面除了一个简单的胭脂水粉和一幅画卷,便什么都没有了啊!”
胭脂水粉怎么会跟画卷放在了一起?扫了眼用放水的羊皮纸小心包裹着的画卷,白秋桐拿了起来:“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也值得她这样随时带在身边吗?”
“会不会是什么名贵的画卷呢?”沛兰嘀咕了一句。
这倒是不知道了,白秋桐打开看去,目光随着那画卷一点一点的收紧,但是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她看似随意地把画卷交给了沛兰:“随便搁着吧!”
沛兰哦了一声,便也没有多想,把东西重新裹起来放好了。
晚膳之上,众人都是若有所思,赫焱看着多出来的离若白,不禁问道:“皇兄让你来做什么了?”
“十三王爷,皇上只是让下官前来助七王妃和王妃一臂之力,扬州距离周国如此之近,王爷应当回去了。”离若白淡淡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赫焱皱眉,但是那皱眉的动作却还是这么稚嫩,他笑道:“皇兄这管事也管的太宽了吧?”
而后,离若白也没有再说什么,众人也将话题回到了正轨之上。
一向主意多的白秋桐今日却是不说话了,似乎有着什么心事一样,向琳琅扫了她一眼,坐了一会后两人便到院中散步。
“琳琅,我觉得我们这里似乎有奸细。”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向琳琅微微点头,他自然也察觉了出来,只是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三哥之前与我说过,你之后中毒的事与他无关,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