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恩,这是你的儿子呀,你就算不要我,也不能不要他呀!”孙璐跪在地上抓着徐成恩的裤子,苦苦的哀求着。
在孙璐看来男人再是狠心,对子嗣总是看重的,自己坏了他的事,是自己不对,但是只要自己有了孩子,他总会原谅自己的。
只是孙璐错了,对她温言细语的男子,再也不复存在了,他不在乎你这个人,也同样的不在乎你肚子的孩子。在徐成恩看来,自己还年轻,总是会有儿子的。
徐成恩眼中的冷意让孙璐打了个冷颤。
“成恩,我知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什么都会听你的,求求你,求求你,留下我们母子吧。”孙璐又一次落下泪来,不同于以往的假情假意,这次是真的被吓哭了。
“你听清楚了,我徐成恩的妻子不会是你,你就算是想做我的妾,也不够资格!你别以为怀了我的孩子就可以放肆。”徐成恩已是眼露凶光,那原本俊朗的容貌也随之变得扭曲。
“不要,不要…”孙璐心中咕咚一声,想要跑开却是被徐成恩一把抓住了衣服。
“很快就不疼了,你就忍着点吧。”徐成恩一把把孙璐摔在了地上,那恐怖的气力让孙璐跌倒在地上。
只觉得肚子疼得厉害,孙璐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只是还不等孙璐反应过来,徐成恩又是狠狠的几脚踢了下去。
“不——!”
只觉得血向自己涌来,孙璐浑浑噩噩的躺着,也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唯一疼爱她的母亲已经被关了起来,自己的爹又是那样的一个浑人,根本就顾不上自己。
原本以为可作为依靠的徐成恩,却是亲手伤了自己,伤了自己的骨肉。
那是自己的血肉呀,可是徐成恩却是生生的害自己骨肉分离!何其残忍!
孙璐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面本来有着自己的一块肉,现下,没了。
“孩儿,你就安心吧,他害死了你,娘就要他血债血偿!”孙璐轻轻的抚了抚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整个人虽是虚弱,却是极力嘶吼。
“来人,替我梳洗打扮,拿出我最喜欢的裙子来。”只说了几句话,孙璐也是觉得有些累了,只是现在还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候。
孙璐认真的梳洗打扮,苍白的脸上认认真真的扫了几层胭脂,虽是显得有些怪异,却好歹有了精神。
徐成恩想不到孙璐还会再来找他,还是如此笑容艳艳的样子。
“成恩,我不怪你。是我太不懂事了,只要你还愿意见我就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孙璐又如以前一样挽住了徐成恩的胳膊,那乖巧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不恨我么?”徐成恩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孙璐那刻薄的性子,他可是见识过的,自己对她下了这么重的手,她还能这样对自己,要是以前他还当自己是在做梦呢。
可是现在,不是做梦,那就是有什么阴谋了。
孙璐微微低头,我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好为我的孩子报仇。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只能如此。
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流血,只是眼中的悲凉很快便是消散了,再次抬头时,也是温柔的如普通的女子见到了自己的情郎一般。
“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我以后的丈夫,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跟着你,我以后又能怎么样呢?你以后娶了贵女,自然会走的更远,我做了你的妾,不也好过待在穷苦人家受苦好呀。”
孙璐依旧是那样的笑着,那副温柔的样子倒是让徐成恩放下了戒心。的确,既然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除了依附自己又还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这孙璐以后也还是用得着的,既然她愿意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留着便是了。
徐成恩的目光也随着温和了下来,轻声宽慰了几句,孙璐也是乖巧的应了,还帮着徐成恩换下了外衣,帮着他换了新衣服。
徐成恩心中叹了句真是贱骨头,也未有疑心,事情不顺,忙了一天也是累了,也不想吃东西,直接躺下便是闭上了眼睛。
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孙璐从他的衣服里的单据中,偷偷的拿了二张。孙璐的笑容依旧温和,把衣服交给下面的丫鬟,便是退下了,手中紧紧的捂着那张单据。
孙璐知道徐成恩根基稳固,想要扳倒他,没有证据是不行的,自己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也只有靠自己一步步的行动,光收集徐成恩的劣迹是不够,她还需要证据,而他贴身带着的那些单据就是最好的证据。
之后的每天,孙璐都会很贤惠的帮着徐成恩收拾衣物,伺候他饮食。徐成恩只当孙璐是为了以后的妾位,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
再加上这几日的事情并不顺利,那个所谓的“叔叔”自以为花了钱,却是没有达到目的,对这徐成恩极尽辱骂。
徐成恩不厌其烦,真是恨不得让这匈奴人常常自己的厉害才好,只是他的权势,又只能让自己忍了下来。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完成任务了了。
他知道知州夫人这几天便会去王府探望,那么这几天便是他的机会。以他的本事想要买通个小丫头又有什么难的?
既然要派奸细到王府内部困难,他还不会曲线救国,想个别的方法么?
很快徐承恩就买通了一个叫小翠的丫头,那丫头伺候知州夫人。
这一天,知州夫人来找王妃套近乎,小翠就追随夫人进了王府。小翠在白秋桐接待知州夫人时,趁着几人在闲话时,便是退下了。
只是她自以为小心谨慎,目光中的惊慌却是出卖了她,只要一看到白秋桐的目光,便会不自觉的移开,
白秋桐当即了然,这个丫头有问题。
白秋桐向沛兰示意,沛兰便是跟了过去。白秋桐不动声色,依旧面色如常的应付知州夫人。
沛兰很快便回来禀告了,“王妃,那个小翠果然有问题,她已经被我们府上的人控制住了。”
白秋桐冷哼一声,便是把人压了上来。
小翠被推倒在知州夫人面前,当即抱着自己主子的腿大哭,“夫人,可要为奴婢做主呀。王府也太欺负人了,好好的就把奴婢抓了起来。我可是清白的女儿家呀……”
白秋桐暗笑,这个丫头倒是聪明,直接当着知州夫人面前倒打一耙。
知州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她不敢得罪王妃,不便多言。
白秋桐冷静的说道:“夫人稍安勿躁,要是不能把事情查清楚,本妃自然会给夫人赔礼。但是要是这个丫头真的有问题,那把这样的人留在夫人面前,那就是本妃的罪过了。”
“王妃,你说什么呀,奴婢是夫人的人,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会有问题呢?”那丫头抬头望了眼秋桐,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既然你是本分的人,那么本妃就问你,你是夫人的人,就应该在外面守着,等着夫人的吩咐,却是到处乱跑。现在全城禁严,王府这样的深宫更是禁地。你到处乱跑,你不是别有图谋,又是什么?”
“这?”原本想要糊弄过去,不想这王妃却是一句句的堵着自己,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应下了这事,看王妃这架势,只怕自己招认了,是没有好果子吃。
“王妃赎罪,奴婢只是个奴才,没有进过王府,见王府风景如此,便是忘了规矩,想要四处看看。”
秋桐也不回话,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丫头,冷冷的说道:“是么?”
这小丫头心中一颤,被秋桐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一下便是没了主意。
“王妃,王妃。求求你,奴婢真的只是想看看风景呀。”丫头一边说一边重重的磕着头,虽然疼,却是唯一的机会了。自己到底是知州夫人的人,只要王妃有了一份顾忌,总是会饶了自己的。
一下,二下,一个个的头磕下去,只是这次秋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丫头在自己头破血流。
那丫头知道事发的话必死无疑,拼了命的磕头想让白秋桐或者知州夫人可以心软,可以放过自己。
那额头也是撞破了,在石板上留下红色一片。
可是这丫头可以求人放过她,那谁有能放过自己呢?白秋桐苦笑,重生以来,自己痛苦也好,开心也好,都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
“你真的不说么?”白秋桐已是有些厌恶了,这样的磕头下去,是想用她的命来要挟自己么?
可是白秋桐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被要挟!
“来人,给我搜她的身!”秋桐冷冷的下了命令,这个命令一下,让这丫头的脸色一变。
虽说是个丫头,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呀,被这么一搜身,名声就是彻底的毁了呀。现在的她真是后悔,不应该贪图那钱财就答应了这点事情。
可是那时候就是昏了头,只想着拿着钱就可以给自己赎身,就可以回家做个小买卖嫁给好人家。
“夫人!求求你夫人,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要是被搜了身,哪里还有脸面以后再去家人!就算我做错了,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呀!”那丫头哭喊着趴在知州夫人的脚边,死死的抓着,现在这知州夫人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知州夫人也是面露不忍,这丫头到底待在身边这么多年,平时也是乖巧的很。
“你是知州夫人的贴身丫鬟,就算有什么不是,我也要顾忌知州夫人的脸面。”秋桐叹了口气,用女子的名节来威胁她,或许可以快速的把事情解决。
只是,自己做不出来,也不屑于这么做。
“沛兰,你去搜她的身,仔仔细细的查看清楚了。”
“是!”沛兰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那丫头已是傻了,只顾盯着白秋桐看着,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沛兰从小翠的钱袋里翻出一块银子,小翠当即傻了眼。
白秋桐看向知州夫人,冷笑,“夫人,难道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能有这么多银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