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知州府上好久没被敲响的鼓响了起来,敲鼓的不是别人,是孙家的夫人。
一看是孙夫人,新上任的知州显得有些无奈。
“孙夫人,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呀,何必要这样?”知州无语,一向知道这孙夫人是个烈性子,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来敲自己府上击鼓鸣冤,是不是有些够了。
“商量什么商量?我可不像知州夫人有这样的好福气,可以在府上享清福,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做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我要是再跟他过下去,只怕我也要跟着他倒霉了。”孙夫人说着便是抹了抹眼睛,好一个受委屈的样子。
知州大人一愣,这是何意?
“没错,我就是来这里要求和离的。与其跟着他这么不明不白的过日子,我害不如早点分了,也好过好日子。”
“孙夫人呀,这…?”知州又一次惊讶了,这女方要求和离也是有的,只是击鼓鸣冤要求和离,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家那老不死的,平日喜好女色就算了,老是去青楼也就算了。可是他我那宝贝女人的婚事也管不好。这么个窝囊废,我绝对不能跟他过了。”
孙夫人话一说完,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哄笑了起来。一直也都听说着着孙卢兰的消息,今天可是看到热闹了。
别人在笑,知州却是无奈。就算要和离去解决么,何必拉着自己呢,在自己门前这鼓一敲,自己就算不想管也是不行了。
“各家管自家的事情,孙夫人就算与孙大人过不下去了,也可以自己去好好的商量么,何必?”
“何必闹的大家都知道是吧?”孙夫人脸一横,凶相毕露的骂道,“要是我不弄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我的事事没人管了。今天事情已经出了,知州大人你管也得管,不管的话,就是你知州没有尽到责任,不顾百姓死活。”
“好啦,好啦,既然孙夫人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让本官做个见证吧。今天本官陪着孙夫人去看看,到时候是过下去,还是要和离,你们夫妻自己看着办吧。”
孙夫人重重的出了口气,也知道知州大人能做到这份上也算可以了,便跟着知州往府上走去。
一走到书房前,孙卢兰身边宠着的那个小丫头就像见到鬼一样的想跑开了。
孙夫人一看就来气,自己还没和离呢,怎么这丫头就这样的无礼!
一把就抓着这丫头狠狠的二巴掌下去,那丫头便大喊了起来,什么老爷快来救我呀,夫人来了呀。
这不是要给那死鬼报信么?平时在外面玩玩就算了,今天居然玩到家里来了啦。原本还想闹个这么一出让知州大人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好让他收敛一些,不想居然更是过分了,这不是眼等着自己快点走么。
孙夫人一把扯上知州,“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呀,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要是让我在里面找到女人,看我今天不杀了这对…”
一看到里面的情形,孙夫人惊呆了,知州也是呆住了。房中一股奇异的香味,而孙大人正抱着刚买回来的丫头正不知世间为何物,对进来的二个人也是仿若没有看到一般。
“这?这是五食散?”知州大人知道这事大了,这五食散可是禁忌呀,难怪这孙夫人不跟着孙卢兰过了,感情是有这么一出呀。
这是不能这么算了,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也要跟着倒霉呀。
知州大人是铁了心要彻查,这一查下去便是查到了这段时间跟孙卢兰关系极好的白庆雪身上。
这还得了,一个妓子就敢做这样的事情了,知州大人马上派了人往妓院抓人去了。
白庆雪偷鸡不着蚀把米,听着动静不对,忙是换了小厮得衣服跑了。白庆雪娇生惯养的,跑到郊外也是香汗淋漓,只是这动静不小,也不敢掉以轻心呀。
“这马车不错呀,里面坐着的人一定非富即贵呀。”眼前出现了机会,不抓住就不是白庆雪了,这一身美丽的容貌还男子不上钩么?
白庆雪摘掉了头上戴着的帽子,露出一头黑发,大声叫喊了几句便是晕了过去。
……
白庆雪没有抓到,孙卢兰事咬死了自己是被陷害了,好在当时也只有孙夫人跟知州二人看到了。
孙卢兰心疼的花着银子,上下打点着,知州大人却是只拿银子不松口,孙卢兰知道他想要的更多,再是心疼也只有咬着牙认了。
孙卢兰这边焦头烂额,徐成恩却是得意。刚喝了一杯酒,眼前已是出现了一个男子,看着这张脸,徐成恩异常恶心,不就是那个跟白庆雪亲热,还当着自己面的匈奴人么。
“徐大人倒是好算计呀,把你未来的老丈人算计成这样。不过我倒是奇怪了,外面都在传那孙璐是你在外面养的外室,她的爹过得好,对你来说是好事呀,你怎么偏偏坑害他?该不是这个女人你不想娶吧?”
徐成恩大怒,“你还有胆子在我面前出现?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匈奴人笑了,“那徐大人尽可以去试试,现在这个时候,我这个匈奴人哪都不去,偏偏跑到你书房来,看看是谁倒霉呀?”
“你…?”徐成恩随即却是笑了起来道,“果然是好胆色,既然来了,该不会只是来跟我闲话家常的吧。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出来,这对大家都有利。”
“我要一个身份,一个有户籍,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可记好了,我要拿到边关的布防图跟储备。”
“现在这个时候,你是想害死我么?”徐成恩面露难色,那匈奴人却是不在意的轻笑了起来。
“别跟我说你办不到,你经营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到,也枉费我走这一趟了。你想要的不过是合适的条件,想要多少钱,我自然会给你。但是要是这件事办不好,我们二个就都完蛋。”
徐成恩长呼了口气,这事是有点难办,只是自己要是想办也是办得成的。既然肥羊已经上门了,自己不要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匈奴人倒是实诚的很,银子超出了徐成恩的预想,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办个户籍方便得很,只是安全起见,还是放在自己身边为好。
徐成恩请人吃个饭只说是自己的叔叔,常年没有见着了,现在家中出了事,也只有投靠自己了。
这银子一塞,这事就办好了。很快的这徐成恩的叔叔就出现了,匈奴人整理了下胡子,换了身衣服,谁又看得出来是不是匈奴人呢。
这户籍一办好,徐成恩便是快速的跟军需搭上了关系。原本这是好办的很,银子一送,只要口风严一点,是查不到谁身上来的。
只是戍边的事情一出,现在的情形又是微妙,看似抓到了犯人,放松了城禁,只是明眼人还是看出些不对劲来,这个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是谁也救不了呀。
“徐兄,这事不是我不帮忙,现在这情况就是去找死。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往外去说,只是这事放在以前好办,现在可是不好办了。”将领拒绝了徐成恩的银子。
徐成恩却是笑了,还是把银子放在将领面前道:“路兄,你是说哪里话,我不过是着急这边关的情形想要打听打听罢了,现在路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银子你还是拿去,就当是我为百姓孝敬你的。”
这白拿银子的事情可是少呀,那将领开心的捧着银子便是“好兄弟,好兄弟”的叫着。徐成恩陪着笑,心中却是暗恨要是当初没有罗念的碍事,自己也不会白白花钱了。
白秋桐,向琳琅,你们就等着吧!
……
白秋桐打了二个喷嚏,这天气不错了,难道是自己没有休息好么?摸了摸鼻子,她继续收拾着向琳琅的衣服。
这个向琳琅也是的,平时身边连个丫头也没有,身边就带着罗念这样的男子。
起码自己也是王妃呀,居然要自己给她收拾衣服。嘴上虽是嘟囔着,白庆雪心里却莫名有了一丝甜蜜,轻轻的把向琳琅的衣服放在自己鼻子下闻了闻,衣服的清香让她微微脸红。
“王妃,王爷的这二双鞋子已经很薄了,只怕就要穿破了,要不要丢了呢?”白秋桐身边的丫头把向琳琅的鞋子拿到秋桐的面前。
白秋桐微微一愣,这几日这向琳琅不是在书房待着就是在外面跑着,除了有空会与她吃饭,不着边际地聊几句之外,就是很少看到人了。
眼前的鞋子做工也是很仔细的,能把鞋子磨损成这样,也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呀。白秋桐的心又是玄了起来,他在做什么?
“王妃…?”
丫鬟的叫声让秋桐回过神来,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堵着,白秋桐没好气的说道:“既然这鞋快破了,就再去准备十双,好好的一个王爷总不能没有鞋子穿。”
秋桐说完便是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出神。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向琳琅还没有回来,秋桐也没有心思用晚饭,丫鬟们已是在房中点了灯,见秋桐出神也不敢出声,整个房中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安静的出奇。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坐一会。”白秋桐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心中竟有些心酸,他还没有回来。
“王妃也早些休息吧。”丫鬟们看秋桐脸色不好,也不敢多劝,也只有老实的退下了。
房中只留下了秋桐一人,秋桐却也觉得自在,静静的回想二人如何相遇,如何成了婚,有时候感觉到很熟悉,有时候又觉得跟陌生人一样。
不知道不觉,秋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靠在桌子旁睡着了。
“桐儿,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你身边的几个丫头呢?”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白秋桐躲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中。
“你是不是着凉了?”向琳琅手指轻轻摸了摸秋桐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慢慢的回过神来,一下从向琳琅的怀抱中跳了出来,望了望外面,太阳已是升的老高了,现在是正午了。
“王爷还真是辛苦了,忙到了正午才回来。”秋桐略带怒意,他居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