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白秋桐心头巨震。虽说袁诚迅速纠正了称呼,可她仍听得分明。她复杂的凝视眼林浪,难道他竟是皇亲国戚?如此莫怪会有人刺杀他了!
她心思翻腾不定,但也未多耽搁,咬牙撑扶起他朝马车避去。
林浪全身脱力,极速流失的鲜血让他的意识有些涣散,但他仍强行打起精神,紧搂着白秋桐,将她护在怀里。白秋桐如何察觉不到?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她早知会有刺客在灯会上行刺,可她不能提醒他,否则只会引来怀疑。她以为前世的他安然无恙了,这一次也会平安无事,岂知他竟会为她挡剑,结果身受重伤!
此时灯会上已是一片混乱,尖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她搀扶着林浪躲到一辆马车后,幸而那群刺客忆被袁诚等人斩杀大半,剩余的也被缠斗得无法脱身。
白秋桐将林浪扶坐在马车旁,紧咬唇瓣,沉默的掏出绢帕牢牢按住他血流不止的右肩。
林浪突地抬手按住她的柔胰,虚弱一笑:“不要担心,我无事。”
白秋桐看向他,月色下,他面色苍白至极,可脸上那温润的笑却未消减半分,依旧让人心安不已。
林浪也凝视着她,卷袖轻轻擦去她脸上沾染的血迹,余光瞥见她空空的手掌,遗憾道:“真是糟糕,让你丢了花灯。”
他为她擦脸的动作,让她身子微僵,可她这下并未躲开,敛眸低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
林浪但笑。一时间,二人都未说话。
“公子,您怎么样了?”袁诚急步奔来,单膝跪地检查林浪的伤势。
“无妨。都解决了?”林浪眼底闪过一丝寒茫。
“是。留了两个活口。”袁诚撕下袖角,就欲替他绑住伤口。
林浪推开他的手,自行用白秋桐的绢帕按住伤口,强撑站起,吩咐道:“袁诚,送白姑娘回去。”
白秋桐拢眉道:“不必管我,你的伤必需立即处理。袁大哥,你快送你家公子去医馆!”
这厢遇险,让白秋桐与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的亲近了许多。
“不必,有人会送我去。这群刺客或许还会有残党,你独自回去不安全。”
白秋桐终于忍不住怒瞪他眼,叱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我做什么?让你去治伤就赶紧去!”
林浪一愣,袁诚则立即板起了脸,只是眼底浮起丝丝窃笑。他可从未见自家公子被个姑娘家叱责过!
林浪无奈的看她一眼,“那好吧!”
袁诚转身将林浪扶上马车,白秋桐退到一旁,袁诚瞄眼马车,“白姑娘不同我们一块走?”
“家姐还在这里。”白秋桐摇头一指混沌摊。
袁诚点点头,没再多说,跳上车辕,迅速驾车离去。
白秋桐走回满地狼籍的混沌滩。除却昏倒在汤汁菜叶里的白庆雪,附近再无一人。她暗自心惊,那些刺客的尸体竟一具都不见了。
“白姑娘,可需在下帮忙?”一名瘦高汉子突然来到她身旁。
白秋桐认出他是林浪的护卫,看来他仍不放心留她一人。她心中一暖,颔首道:“劳烦送家姐回去。”若非担心父亲责备她不顾亲情,她才懒得带白庆雪回家。
那护卫闻言上前,随手将白庆雪往肩头一丢。白清桐看得嘴角微抽。
林浪身边的人似乎都不会对白庆雪这样的大美人另眼相待。袁诚如此、这护卫如此,林浪先前也没多瞧白庆雪几眼。白庆雪的美色效应竟在这主仆几人身上完全失了效。
白府外,沛兰正焦急无比的左右张望。白秋桐见她安然无恙松出口气,谢罢那护卫,唤来府里的婆子将一直未醒的白庆雪送回了袖雪院。白庆雪昏迷回府,加之花灯会有刺客的消息也传了回来,惹提白府一阵鸡飞狗跳。
白秋桐略有隐瞒的将花灯会上的事告诉了白秦山,又佯作黯然的说出了徐成恩当时扔下他们逃走的行径。
白秦山听罢一阵皱眉,却未多说什么,只沉声安抚她几句,便派人送她回映桐苑歇息去了。
白秋桐看出父亲虽颇失望,但是并没有太大影响。这让她的心不由一沉。
次日。沛兰告诉白秋桐,白庆雪昨晚旧伤复发,左胳膊又断了。她听罢嗤笑不已,白庆雪的胳膊本就未完全痊愈,昨晚又遇到那等险事,不断她的胳膊断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