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喉结再次滚了滚。
接着,纪苒柚微微弯身,漂亮的双手挪到纤瘦的腰侧,朝下轻轻一拉……
呼吸陡然一滞,顾沉暗着眸光默默转过身去,背朝她。
………
虽然叫着候机酒店的名字,真正去酒店候机的人却很少,酒店周围的外卖更是少之又少。
平时教育她少吃“油炸食品”“八个翅膀的快餐鸡”。
可这次这环境,顾沉心里抗拒,身体仍然诚实地点了老爷爷,全家桶,她叨叨了一周想吃的东西。
十分钟不到,纪苒柚洗完出来换顾沉。
身体舒展地趴在床上,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擦头发,一边不停刷手机。忽然,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
“咚咚咚!”
纪苒柚神色一凝。
像是知道她在侧耳听,门口那人敲门的声音愈发大起来。
“咚咚咚。”
“咚咚咚。”
门把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自己在床上,顾沉在洗澡,现在敲门的,会是……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纪苒柚蹑手蹑脚踱到门旁。
她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那人再次出了声:“您好,请问有人在里面吗?您点的外卖到了。”
纪苒柚奇怪:“我没有点外卖啊,请问你是?”
这时,顾沉在卫生间喊:“苒苒,我刚刚点的,你开门拿一下。”
“哎呀,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
业务熟练地和送餐小哥勾兑完号码,纪苒柚被口袋里的油炸香勾得心痒痒。等不及地把门随手朝后一甩,她并没有多余精力检查关拢与否。
………
自从纪苒柚借宿到了顾沉的房子,生活状态便从为所欲为变成条条框框。
晚睡会被叨叨,连续码字两个小时不起来活动会被叨叨,就连每周点外卖的次数,都被限制在三次之类?!
在外面吃和点外卖有区别?!
不知道某人看见做的就是健康的,没有看见做的就是地沟油的歪理打哪儿来,反正现在,纪苒柚有些不开心。
“明明是你点的,刚刚你也说了是自己点的,为什么这次要算在我的次数里?”
顾沉帮她套一次性手套,纪苒柚闹着性子甩开。顾沉再握,纪苒柚再甩。
索性直接下力擒住她细腻的柔荑,顾沉认真解释:“首先,这是你说想吃的。”
“其次,我不会吃这样的东西。”
“再者——”
“算了算了,就算在我头上,不就一顿外卖吗?”他一板一眼念教科书的语气听着不舒服,纪苒柚干脆地打断了,主动把另一只手也伸到他面前。
顾沉:“生气了?”
纪苒柚面无表情,冲着语气:“没有。”
顾沉抿唇:“……”
大红的全家桶放在床中央,两个人盘腿并坐在一起,纪苒柚啃着鸡腿鸡翅不说话,顾沉安安静静看着她啃,也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
见她还吃着手里的,余光就落到了薯条上,顾沉赶紧把番茄酱挤到上面递过去,嗓音不由自主地带了点讨好的意味:“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手机不看我?”
“哦”一声,纪苒柚抽了根薯条,淡淡道:“你不知道两个人一起吃更有意义吗?既然你是大人你不吃,那我是小孩,我就只好一边看吃播一边吃了。”
顾沉蹙眉:“我不饿,再说,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
“所以咯!”纪苒柚耸肩。
顾沉:“……”
上一秒,她语气里还是满满的无所谓。
下一秒,纪苒柚倏地转身,双手准确环上他修长的脖颈。她叼着的薯条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才洗过澡,纪苒柚就用那双漆黑仿佛罩着层雾气的眼睛凝视他,意思只有一个——
你吃?
还是不吃?
吃了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