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忧郁。
这在以往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顾云瑶一直都是被追捧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为了谁黯然神伤?
但是现在的处境毕竟不一样了。
自从她与南王有了婚约,不少家里不愿意站南王的世家自然是拘着自家的孩子,不允许家中子孙在与顾云瑶来往。
所以,以往围在顾云瑶身边的公子哥儿大都没了踪迹。
虽然还有一些想要讨好南王的人会继续跟顾云瑶来往,但那都是不如南王府的,甚至还不如顾家的,顾云瑶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小姐的意思是……”红雀有些意外,但随即便低声问道:“小姐是怀疑南王殿下有了二心吗?”
“说起来,也不算是有了二心。”顾云瑶似乎对这件事很是介意,说起来的时候话里话外还带着几分恼火,“当初南王对我那般上心,可是现在总是心不在焉,而且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以前那种欣喜,我能感觉得出来。”
顾云瑶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像一切因为顾眠当初搭上了王紫嫣以后,她所遇到的人或者事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妥了。
那就像本来很多理所应当让她能够更加舒坦的事情突然就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容月!”好像想到什么一般的顾云瑶突然开口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让男人始终爱着自己?”
“也不是没有……”红雀听到顾云瑶这么说,想了想才问道:“只是小姐,这种靠着药物控制男人的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恐怕会更加难堪。”
“不会的!”顾云瑶一听红雀的话,便知道她肯定是有办法,于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你告诉我,容月,等我以后成了南王妃,到时候让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南王府,然后我肯定会寻个好人家让你嫁过去当娘子,好不好?”
正儿八经人家的娘子,那就相当于摆脱了婢女的身份。
这是以前容月最希望的事情,顾云瑶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
只不过,顾云瑶并不知道早在上一次见了红雀的时候,她便已经中了红雀的催眠之术,现在的她看到红雀只会认为对方是容月而已。
所以,对于红雀来说,顾云瑶的提议没有半分说动红雀。
但是红雀依旧是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
演戏嘛,总该做全套。
“既然小姐这么说,那奴婢当然要帮小姐的。”红雀眸光微闪,低声道:“其实有一种药物叫做同心散,只要每日下在南王殿下喝下的茶水中,自然就可以让他对小姐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同心散?”顾云瑶有些迷惘地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药物,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奴婢也是有幸从一位老大夫那里听来的,以前奴婢身边也有人靠这个嫁了个好人家。”红雀低声道:“但是这药物要很多银两,奴婢怕这……”
“银两不是问题。”顾云瑶听到有这样的好东西,当下立刻摆摆手说道:“你需要多少告诉我,只要能让我顺顺利利地嫁入南王府,其他的事情都不必担心。”
“可是小姐,现在夫人正因为之前京卫将军嫁妆的事情焦头烂额,咱们现在拿那么多银两去买这些……”红雀好似有些犹豫地问道:“万一被夫人知晓,恐怕到时候会责备小姐的!”
“这个不用担心!”顾云瑶立刻摇头说道:“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成为南王妃,所以只要是跟这件事有关的,母亲必然不会阻拦,你明日一早……不,你现在就出发,立刻去把药买回来!”
“是,小姐。”红雀立刻点头应声。
等到红雀背着包袱离开顾府的时候,并没有朝着其他的方向走,反倒是直接去了自己在京城的一处小院。
“呜呜呜……”
容月被绑在房间里,看到红雀来了,立刻拼命的挣扎,怒目而视,好像对红雀这般待她非常不满。
红雀将塞在容月口中的布条拿了出来。
“红雀,你到底想做什么!”容月情绪激动地开口道:“你若是敢做对不住小姐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要忘了,现在你是在我手上,这么威胁我,对你可没有半点好处。”红雀淡淡地扫了一眼红雀,随后盯着她说道:“从今日起,你不在是容月,也不在是顾府的丫头,以后天地之大随你去,明白了么?”
“你疯了吧?我是要跟小姐嫁入南王府的,以后说不定就是南王的侍妾,你竟然敢这般待我!”
红雀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容月竟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而容月盯着红雀的眼睛,本来还想反驳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脑袋一片混乱,随后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等到容月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城郊的一处小院里,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她本来是住在这里的吗?
……
“呵……”顾眠本来对纯妃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是听到她竟然咒钟澈的时候,眸光顿时冷了几分,当下沉声道:“纯妃娘娘,楚王殿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一直十分害怕楚王出事,怎么到了纯妃娘娘这边反倒是口出恶言,莫不是纯妃娘娘说的才是皇上心中所想,那些担心与挂念难不成还都是假的不成?”
纯妃本来是想让顾眠自己去求皇上毁掉婚事,借此让钟澈难堪,也讨皇上欢心,结果没想到顾眠转头就给自己扣了那么大的罪名。
皇上虽然是真的希望钟澈死,但是表面功夫做的比谁都好,若是顾眠这么把话说出去,到时候皇上怎么可能不迁怒于自己?
想到这里,纯妃顿时脸黑如墨。
“顾眠,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本宫不过是为了你着想,所以与你说了几句体己话,你竟然这般污蔑本宫?”纯妃猛地一甩衣袖,冷声问道:“你这是故意挑拨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其心可诛!”
“纯妃娘娘心里头是如何作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本官还没嫁入楚王府之前,娘娘就诅咒本官要做寡妇,明明知道楚王殿下身子不好,还说出这样恶毒的诅咒,不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是纯妃娘娘对楚王殿下有什么仇怨了?”
顾眠冷冷地盯着纯妃,一把握住纯妃的手腕,寸步不让地开口。
“既然纯妃娘娘说本官挑拨你与皇上的关系,那不如娘娘跟本官去皇上面前去理论一番如何?本官倒是要问问皇上,究竟是谁给了纯妃娘娘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对王爷存了如此恶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