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们,她怎么可能离开本王?”
镇安王听到钟辰泽的话,突然情绪变得十分激动。
“这么多年,她与本王琴瑟和鸣,都是你们在蛊惑她,让她完全忘记了本王对她的好,让她认为本王是在害她,你们凭什么认定本王与王妃的相处就是不对的?”
顾眠看了一眼镇安王,不禁微微蹙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镇安王,你的情绪有些激动。”顾眠上前一步,将一个瓷瓶打开,在镇安王的鼻子下晃了晃,看着他慢慢变得昏昏欲睡,这才开口道:“还是好好休息下。”
“怎么了?”
钟辰泽本来还想跟镇安王辩驳一下到底谁对谁错,结果没想到顾眠直接让镇安王睡了过去。
“王爷。”顾眠想了想,斟酌一番才开口道:“下官怀疑,镇安王似乎是被蛊惑了。”
其实,在顾眠看来,更像是催眠。
就好像有人长久对镇安王进行了催眠,然后让他一直认定他对镇安王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让他认定他是为了救镇安王妃,而不是想要她的命。
“这么说来,镇安王其实还是很喜欢义母的?”钟辰泽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顾眠,也许刚才的一切都是镇安王装出来的而已,再者说,如果真的有人能近镇安王的身,那也寥寥无几,有谁能在旁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镇安王进行蛊惑?”
钟辰泽理解顾眠的意思。
所谓蛊惑,无非是借用一些手段,让人沉浸在蛊惑人所想让对方看到的情境中。
但是能让镇安王放下戒心,完全相信的人有几个?
反倒是镇安王更像是装出来的。
“王爷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顾眠觉得镇安王和镇安王妃的事情似乎愈发扑朔迷离,所以她更加有些想念钟澈,因为在她心里,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到了钟澈手里都不在有难度,“如今只能暂时让镇安王安静下来,若是真的有人蛊惑镇安王,只怕镇安王情绪的波动会对身体有很大的损伤。”
“好。”
钟辰泽知道在这方面顾眠定然比他更懂,所以当下点点头,又安排人好好盯着,这才送顾眠回去了。
等到顾眠回到自己房间放下药箱,这才发现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香囊。
“顾小姐。”
惊蛰闪身出现。
“惊蛰?”顾眠看到惊蛰眸中顿时欣喜异常,下意识地朝着他身边看过去,结果发现并没有钟澈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地问道:“王爷没有来吗?”
“来了。”
没等惊蛰说话,钟澈已经从暗处慢慢的转动着轮椅出现在了顾眠的眼前。
“王爷!”
顾眠的惊喜几乎有了实质。
“王爷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怎么……”钟澈微微抬眸,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是不希望本王过来?”
惊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别看现在钟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刚才明明已经让自己送东西过来,结果自己还没走远就又被叫了回来,最后还是又回来了。
真不知道他们来回折腾这么一趟做什么。
难道就为了拿个香囊?
惊蛰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思简直太难猜了。
“惊蛰,出去守着。”
还没等惊蛰在心里嘟囔完这些,结果就听到了钟澈的安排。
“是,主子。”
瞧瞧,这肯定是又嫌弃自己碍事了。
惊蛰一个闪身消失掉,还不忘摇摇头,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机灵鬼儿……
至于顾眠和钟澈完全不知道惊蛰有那么多的内心戏,因为此刻的顾眠看到钟澈的欣喜已经盖住了她对其他事情的关注。
“这么久没见,王爷的气色看上去不错。”顾眠仔细观察了钟澈的脸色,随后又伸出手替他把脉,面上笑意更甚,“看来,王爷有好好听话,按时服药了。”
“本王倒是担心不听你的安排,到时候又要闹脾气。”钟澈看到顾眠收回手,好似不经意一般地问道:“跟贤王相处的还不错?”
“王爷都知道了?”顾眠去给钟澈斟茶,听到钟澈这么问,立刻点头说道:“贤王殿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风趣幽默,懂得也很多,跟他聊天受益匪浅。”
钟澈的脸色沉了几分。
“只不过,在我看来,贤王还是比不得王爷见多识广。”顾眠大概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这会忍不住跟钟澈吐槽道:“很多事情贤王殿下总是觉得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但是我觉得同样的事情跟王爷说的话,王爷肯定会赞同我的。”
“嗯。”钟澈的脸色由阴转晴,却只是摆弄着手里的茶盏,淡淡的开口问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顾眠立刻将她对镇安王和镇安王妃整个事情的疑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钟澈。
“王爷,我真的怀疑,镇安王府恐怕是被人操纵了。”身在其中的顾眠现在才意识到,当初看书的时候她到底是遗漏了多少细节,当然也有可能很多东西作者并没有写出来,所以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发现去推测,“依着我来看,如果镇安王真的很喜欢镇安王妃,那绝对不会对她下蛊,但是他这么做了,却说自己是为了镇安王妃好,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果然,钟澈还是肯定了顾眠的猜测,随后才说道:“皇上身边有四个巫师,是当年皇上自己带兵出征后从疆域带回来的,这四个人神秘莫测,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人在见过他们,而他们也只听命于皇上。”
“王爷,你比我还敢想啊?”顾眠听到钟澈这么说,顿时压低声音,好似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王爷是怀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其实是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害镇安王他们啊?”
若是镇安王出了事,难道皇上自己去镇守北疆吗?
“如今天下兵权,十万在本王手里,七万在镇安王手中,皇上手中只有三万。”钟澈淡淡的开口,“皇上本就不信任旁人,又怎么容得下这般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