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是在危言耸听!”
镇安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钟辰泽再次打断。
“来人!”
钟辰泽这边话音一落,房间里突然闯进了十几个侍卫。
“将镇安王请到另外的客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接近镇安王妃!”
“钟辰泽!”镇安王完全没有想到钟辰泽竟然敢软禁他,当下气急败坏地说道:“本王前来是为了照顾王妃,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此事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你也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镇安王来的比较急,身边根本没有带太多人,再加上他总不能真的跟钟辰泽动手厮杀,所以这会只能跟他掰扯。
但是真的是好吵!
顾眠现在对镇安王的感官已经消失的彻底,所以在众人没有在意的时候,她垂下眼眸,随手便搓捻开了一粒药丸。
没一会,镇安王突然感觉好像有人捏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同时径直栽倒在地。
“王爷?”
钟辰泽上前查看,发现镇安王正在怒视着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而已。
倒是他想太多,还以为镇安王被他给气死了。
“镇安王身体不适,来人,送镇安王到客房休息!”
等到侍卫抬走了镇安王,王紫嫣才忍不住碰了顾眠一下,跟她眨眨眼睛,似乎在询问是不是她做的。
顾眠笑了笑,并未否认。
“能睡多久?”
“等到王爷想让他起来为止。”
对话止于此。
王紫嫣突然觉得挺痛快的,还忍不住多了一股想要学如何用毒的本事。
“这是清竹教我的。”顾眠好像看透了王紫嫣的心思,笑着说道:“之前我只会救人,不会这些。”
“那还是算了。”王紫嫣嘟囔道:“清竹那个人瞧着都不像是好接近的,本郡主有你在就行了。”
她当初听了小舅舅的话果然是对的,这不就是捡到宝了?
顾眠给镇安王妃重新开了药,又止住了吐血,随后才十分疲惫的跟着王紫嫣回了院子。
这个时候,顾眠和王紫嫣才知道何静一直带着人守在外面,只要王紫嫣有什么危险,她们就会立刻冲进去救人。
而这个举动让顾眠和王紫嫣都觉得分外感动。
另一边,悠悠醒来的镇安王妃看着头顶,终于是微微叹了口气。
“义母醒了?”一直守在一旁的钟辰泽听到镇安王妃的动静,起身将不久前刚刚熬好的药端了过来说道:“先吃药吧!”
“泽儿,你不怪我吗?”此刻的镇安王妃如何不知道,这些孩子其实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只不过是没有直接说出口便罢了。
“怪义母什么?”钟辰泽听到镇安王妃的问话,不禁微微垂眸,“义母有多在意那个人,本王也不是不知,又怎么可能怪义母?要说真的怪,大概就是怪义母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竟然由着他折腾,顾眠也说了,若是再复发一次,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了,义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这一次,也是顾眠救了我吗?”见钟辰泽点头,镇安王妃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倒是我对不住她,而这一次,她分明可以不救我的。”
若是不救,恐怕也就醒不过来了吧?
那样会不会也是一种解脱?
“义母。”钟辰泽将药碗执着的推了过去,平静的问道:“除了镇安王,义母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或者说,义母能不能为儿臣活一次?”
钟辰泽的语气平淡,可是其中隐藏的哀伤任谁都无法忽视。
镇安王妃愣愣的看着钟辰泽,突然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个孩子的母妃当年也是因病去世,他前前后后一直跟在身边侍奉,大抵也是见到了他母妃慢慢失去生机的模样,所以才无法接受自己出事的吧?
在这一刻,镇安王妃突然明白,钟辰泽是真的将她看作母亲的。
也正是这种认知,好像有人直接敲醒了沉浸在自我感动式感情中的镇安王妃。
“我儿,以后母亲不会在做傻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镇安王妃端起药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看着钟辰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钟辰泽一愣,下一刻不可置信地看着镇安王妃,好像完全不能相信她说了什么。
“你是个好孩子。”镇安王妃眼眶微红,看着明显消瘦很多的钟辰泽微微笑着说道:“以前是母亲执迷不悟,但是现在母亲已经想通了,不会在做傻事了,你放心便是。”
“母亲能想通,自然是再好不过。”钟辰泽终于相信镇安王妃的话,虽然他的心里难过的不行,但是还是十分温和地说道:“只要母亲好好服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果当初母妃能够像义母这样想通,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人果然是很贪心的。
钟辰泽努力的想要让镇安王妃放下镇安王,又何尝不是对年幼的自己当初无法劝说自己的母妃那件事的一种救赎?
“好。”
镇安王妃当然也看出了钟辰泽的变化,但是她并没有明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做出了最为珍重的承诺。
……
另一边,刘老夫人回到刘家之后就魂不守舍,到了下午就病倒了。
等到刘老爷子从太医院回来,听说自家老婆子竟然病倒了,连忙去为她诊脉看病,结果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头的人去煎药,就被刘老夫人叫住了。
“我没事的!”刘老夫人这会刚刚醒过来,所以就挥退了众人,又让自己最信任的陈妈妈守在外头,这才低声将楚嬷嬷告诉她的话全都告诉了刘老爷子。
“所以,你也上心了?”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刘老爷子最为了解自己的夫人,当下蹙眉问道:“楚嬷嬷和楚王都不像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特别是楚王,也许他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你也相信瑶儿并非咱们的外孙女?”刘老夫人没想到刘老爷子竟然立刻就相信了这个问题,当下忍不住有些哽咽地问道:“咱们养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呢?”
“心思不正,完全不通医术。”刘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握着刘老夫人的手问道:“先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想太多,如今你才知便病倒了,我如何敢提,说起来,不如我去拜访下楚王?”
“万万不可!”刘老夫人立刻否认,摇头问道:“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一个太医去拜访楚王,也不怕那位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