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黎东白的生日,往年梁非城都不曾缺席过,原本以为今年是个例外,但老爷子的身体稳定下来之后,他便决定启程回国。
一来是给黎东白庆生,二来他离开了几天,有些念想从来就没有淡化过。
有一种羁绊缠在他的心头上。
想回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黎东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懒得戳破了。
正好容驰一个视频电话打过来,在马尔代夫和杜惊鸿两人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生日还要被逼着吃狗粮,黎东白冷哼一声,抬眸就看见梁非城开门出去了。
“交友不慎,你们这两个狗东西!”
梁非城只喝了两杯酒,看见被领班的搀扶着的女人,五官有点眼熟,他的记忆力很好,认出了她是乔南闺蜜言西。
“你们老板呢?”他出声问领班的。
梁非城推开包厢的门一眼就看见瘫在黑色沙发上的女人。
头顶的光线昏暗,女人穿着一条红色一字肩的长裙,大衣随意的丢在一侧的扶手上,裙摆垂坠,在她换了个姿势的时候,宛如天际层层叠起的烟霞。
裙摆下的脚踝白得耀眼,显得那颗脚踝骨上的红痣如鲜血般摄人心魂。
一字肩的衣领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因为醉了酒,皮肤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梁非城记得乔南无数次绝美的模样,也鲜少见她这副妖孽的勾人的样子。
心头莫名的情绪涌动,在国外思念成狂在见到她的瞬间崩破防线。
他反手关上门,大步朝她走去。
她醉的不轻,竟主动朝他伸手,知道她大概率是认错了人,他也没出声,握住她滚烫柔软的手指时,抚上手心嫩肉里不协调的薄茧。
“南南?”
乔南的脸颊白里透红,原本就鲜红的唇愈发显得娇嫩,身子倒下来时,柔软的唇擦过他的手腕,顿时引来一阵过电般的颤栗。
手指摸上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低头毫不顾忌的吻上她的唇。
动作轻柔的如同柳条拂过湖面。
他慢慢的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线,再缓缓的含住她的下嘴唇,没有半点情欲支配的狂乱。
只是想吻她,杂糅着万般的情绪。
虔诚的,轻柔的吻着她。
松开她,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覆上一层晶莹水渍的红唇,收了视线。
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胸前,她双腿发软,身子瘫软的靠在他的胸前,因为热,不耐的蹭了蹭他大衣里的衬衣。
男人紧实的胸膛绷得僵直,声音无奈又带着低沉的哄劝的意思,“南南……”
只见她另一只手扒拉着衣领。
红裙的衣领本就是一字肩的,被她胡乱的扒拉,露出一片雪白耀眼的柔软肌肤。
“别乱动。”梁非城的声音哑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再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目光从那片活色生香中移了开。
落在她娇俏的脸上。
她醉了,不再是清醒时冷漠寡淡的一张脸,此刻灵动鲜活发,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以前。
那是她高中毕业的谢师宴,她第一次喝酒。
他去接她的时候人已经醉得糊涂,被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护着,半搂着肩膀,牵着她的手。
当时司机还没把车停稳,他就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将那个男生扯开,把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
一身的酒气把他都快逼疯了,不舍得骂,也不舍得数落她。
她醉成那样,刚才还对那个男生很抗拒,那一刻却在他怀里乖得像只小兔子,紧紧揪着他的衬衣,嘴里喃喃着像是在叫三哥。
那一刻他什么情绪都没了,只想把她带回去,不给别人见到她乖巧可人的模样。
那男生对乔南的爱慕之心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在乔南被他抱起来时,急忙拦住他,问他时乔南的什么人。
因为那时候乔南住在梁公馆一直是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只知道和他们一样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没回答。
只是将她抱上车,揽在怀里时,她在意识模糊之际还记得喊他一声三哥,他在想,自己和她的关系是什么。
不是名义上的叔侄,是想陪伴她终身的伴侣。
这些,梁非城都记得。
梁非城将人打横的抱起来,走出包间迎面正好是回来的领班的,一看见梁非城,吓得低下头去,恭敬的说:“三少。”
“人我带走了。”
领班的站在原地,一脸为难的看着梁非城,“三少,这不太好吧,我们老板……”
话没说完,男人就径直从她身侧走过去,留下她在原地凌乱。
领班的当然怕出事了,急忙又追了上去,可梁非城已经进了电梯。
她想了想,还是给锦瑟打了个电话,可锦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乔南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当她被梁非城抱到楼上的房间时,身体本能的戒备让她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在酒精的支配下,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看着面前男人俊美如铸的脸,脸部的每一根线条都像烙印一样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恍惚间如鲠在喉。
声音又哑又闷,仿佛带着丝丝的哭腔:“我不是你穿过的破鞋……我不是……”
梁非城如遭电击,过去一幕幕窜进脑海,似乎知道她今晚喝了那么多酒的原因。
今晚是黎东白的生日,她应该是记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两年前黎东白的生日宴会上,她被郁闻州带到他面前,想借她来惹怒他。
当时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了不让郁闻州得逞,说出了羞辱她的话。
“你不是,南南,你不是。”他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又疼又酸,俯身去寻她的眼睛,可她半阖着眼,已经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梁非城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吻一下下的落在她的唇角上,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空?
梁非城握住她的脖颈,手指摩挲着她颈项白皙娇嫩的肌肤,哑声问她:“南南,我是谁?”
乔南东倒西歪,被男人一手扣住细腰才勉强站稳,歪着脑袋,半阖着眼,眸光水亮,张开因为酒精而被染红了的唇。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