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早些年又不在身边,他亏欠意儿太多了,如今能给她的只有这些。
“是,您放心吧。”刘管家见翟永神色严肃,郑重的应下来。
“汀儿”待刘管家走后,翟永看向翟汀说话,“为父不是偏心你妹妹,她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知道,再说丞相府不比一般人家,为父不想让人看轻了你妹妹去。待你成亲,父亲也会倾尽一切为你操办。”翟永怕翟汀心里不舒服,跟他细细解释。
翟汀神色一暖,眼眸中有些动容流淌,“父亲不用说,我明白,我不会和意儿争,身为兄长,我也希望意儿能够幸福。”
“你这么想父亲就放心了。”翟永拍了拍翟汀的肩膀。
与此同时,萧冷也在府上组织人准备给慕容安意的聘礼。本来他已经将这件事交给老管家,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便自己接手。
这是他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娶的又是他毕生所爱,自然要慎之重之。
佟氏多次从库房走过,都觉得心里十分不平衡。她嫁的也是萧家子,凭什么她当年都没有这么多聘礼,慕容安意一个小丫头可以有这么多聘礼。
后来听萧寻说这些东西到时候还要拿回来,佟氏心里这才好受些。
她在丞相府的日子越长,越能见识到萧冷的富贵,也因此愈发舍不得离开京城。
“祖父,你找我?”萧冷放下手头的事来到萧老太爷的院子。
萧老太爷欣慰的看着萧冷,他虽不是自己亲孙子,却最得他的心。
“冷儿,坐吧。”
萧冷听话的坐在萧老太爷对面,有下人替两人上了茶。
“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萧老太爷笑着问道。
“差不多了,明天再有一天应该齐全了,后天我会亲自去翟府下聘。”
“好,老夫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娶妻。多亏了意丫头,不然这辈子老头子恐怕也喝不着孙媳妇茶了。”萧老太爷一想起以前催婚不成就满腹牢骚。
萧冷神色温和的点点头,“祖父说的是,若没有慕容,我这辈子不知要什么时候成亲。”
萧老太爷见状,欣慰的叹了口气,“你找到真心喜欢的人,祖父为你高兴,等你成亲以后,祖父准备带着他们离开京城。”
萧冷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头,“您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等过了回门就走。”萧老太爷抬手打断想要说话的萧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留在京城就等于给了别人一个要挟你的筹码,祖父知道你有能力,可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萧冷明白萧老太爷是不想让他有太多牵挂,只是神情依旧沉重。
萧老太爷只好劝他,“你也不要心里有想法,佟氏什么样子你知道,如此也是为了你和意丫头能过的好。”
提起佟氏,萧冷不禁有些面冷,他有些不明白的问萧老太爷,“祖父,当初您为何让养父娶她?”萧冷不明白以萧老太爷的眼光阅历,怎么会看不出来佟氏不是好儿媳的人选。
萧老太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妻贤夫祸少,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只可惜注儿是个耳根子软没主见的,当初阴差阳错的救了佟氏,就被她赖上了。”
想当初佟氏上山采野菜,不小心踩了捕兽的夹子,恰巧被萧寻看到就救了他,萧寻还好心的将人带回家。
彼时萧家还不住在山村,而是住在一个小镇上,家里只有萧老太爷和萧注,佟氏看到萧家比自家好不知多少倍的吃穿摆设就生了心思。
她以救命之恩为由,时常给萧注和萧老太爷送一些她亲手做的东西。
萧老太爷刚开始的时候不觉有什么,直到后来发现她经常向下人打听萧家的人员情况和萧家的一些生意才觉得有些不对。
萧老太爷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佟氏平日里为人比较小气势利,曾经更是差点做了人家的外室,还被那家夫人打了一顿。
萧老太爷听说了这件事,便不准萧注再跟佟氏来往。萧注倒是比较听话,只是那时年轻,有什么事又有亲爹去管,并不太懂人心险恶这个道理。
佟氏上门几次都没有见到萧注,心里便大概清楚,于是便在萧注会出现的一些地方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佟氏终于等到了萧注。她主动对萧注提起当初,只不过将她自己说成是被官老爷强行看上的民女。
萧注心实自然深信不疑,他十分可怜佟氏,佟氏便利用此机会,经常与萧注来往。
萧老太爷发现后,十分生气,不准萧注再与佟氏来往。可是那时两人已经日久生情,佟氏在萧注面前又一直柔弱贤淑,萧注怎么舍得放弃。
佟氏听说萧老太爷的态度后,便在萧注一次醉酒后与他发生关系,逼得萧注不得不娶她。
事已至此,萧老太爷也没有办法,即便再不喜佟氏,也只得应下这门亲事。
佟氏进府后,对萧老太爷十分孝顺,对萧注也伺候的精心,时间长了,萧老太爷便忘了当初的事,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后来,佟氏进门几年不曾生育,萧老太爷便从萧家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就是如今的萧冷。
萧冷刚到萧家的时候,佟氏对他还算过的去,直到后来佟氏有了自己的儿女。而萧冷又性子沉闷,她便开始不待见萧冷。
小时候萧寻性子调皮,经常满府乱跑,
有一年冬天,他不小心摔倒,头磕到假山上,流了不少血。当时萧冷也在,佟氏听说后便怪萧冷没有照看好萧寻,说他故意不管萧寻死活,不由分说的毒打了他一顿,还让他在数九寒天跪在雪地里。
等萧老太爷赶到的时候萧冷已经冻的嘴唇发紫,连带着发了几天的高烧。
从那以后,萧冷便愈发沉默,与谁都不亲近,就连与萧老太爷也不说话,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似的。
佟氏觉得萧冷是个丧门星,对他愈发苛刻,再加上萧冷与她并无血缘关系,而且她每每看到萧老太爷对萧冷照顾有加,心里都会有种担忧。
萧冷毕竟也算是萧家的孩子,若是以后他长大了,搞不好还要分走本来属于她儿子的一份家业。
这种想法如同蔓延的藤蔓,缠绕侵蚀着佟氏的心,她心里恨不得萧冷根本不存在,所以即便没有勇气杀人,也想尽办法在萧老太爷看不到的地方折磨萧冷。
可萧冷就像顽强的野草一般,任凭再大的风沙也不能摧折。
终于在又一次被佟氏冤枉羞辱时,年仅十岁的萧冷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萧家。
萧老太爷无法,也怕萧冷在家会继续受到佟氏的虐待,只好派人送萧冷上山学艺,这一去就是十年,直到萧冷在朝堂上做出建树,才又联系萧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