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闻言脸色严肃起来,萧冷固然是众人想要巴结讨好的对象,可惜他却不这么想。萧冷看起来鲜花着锦,殊不知过刚易折,他的权势让太多人都不放心了。
“算了,改明我问问意儿,你是意儿的大哥,以后父亲若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意儿。”
“儿子知道。”翟汀郑重的点头。
第二日一早,慕容隽派去的人便将银票送到户部。
“几位大人,这是我家主人容公子让小的送来的十五万两银票,请各位大人过目。”
翟永点了点,又交给户部侍郎韩风,韩风点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记录了下来。
五日后,御书房内。
“启禀皇上,臣这十日内已筹集七百四十三万两白银。臣相信,若此法继续沿用,将会筹到更多款项。”
“办的好,朕要好好赏赐翟爱卿。”
“多谢皇上,皇上,臣有一言还请皇上定夺。”
“讲。”
“此次捐款最多的是一个叫容公子的人,皇上看看是不是抽空见见他,一来可以显示朝廷对此次出力之人的重视,二来,之前承诺的采办权是否也要见过人再定夺。”
“翟爱卿考虑周全,就这么办吧,明日朕将捐款最多的三人召进宫,翟爱卿陪朕一起看看,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
“臣遵旨。臣这就去安排,通知他们。”
翟永出了御书房,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自己也算完成了意儿的请托。
傍晚时分,户部派人去各家铺子通知消息。慕容隽听了倒没多惊讶,慕容安意早就交待过他可能会被皇上召见,因此慕容隽显得很平静。其余两个人却没有慕容隽这么淡定了。
捐款第二的迟家人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显得又惊又喜。
“少爷,您明天要进宫,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小厮铺好床铺,看着站在窗边的迟初。
迟初回过头,两条黑细的眉流畅悠长,星目白面,看起来没有作为商人的精明,反而有些文人雅士的清润。
“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子清润,令人心神舒畅。
次日一早下了早朝后,三家捐款最多的代表被一齐召进宫中。迟初和慕容隽年龄相仿,另一家马家的代表是个中年男子,比起两人的风姿倒是落了一层。
慕容隽今日一改平日的纨绔形象,穿了一件宝蓝色长袍,腰间坠了一块白色玉佩,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大气沉稳。而迟初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风姿清雅不输慕容隽。
三人互相打量了一眼,点头示意,前后有序的踏进偏殿。
“草民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见过翟大人、韩大人。”圣帝本来叫了翟永陪同,不知翟永向圣帝提议了什么,又带上了韩风。
翟永虽然身为户部的一把手,但他却不独断专权,有什么事都会带上韩风,韩风十分感谢翟永事事给他表现的机会,加上翟永此人又比较随意,不好摆官架子,因此韩风对翟永也很尊敬听从。
“平身,今日朕召你们来,是表彰你们对大雍的忠心,二来,是想见见各位,谈谈采办权的事。”
三人又是拱手作揖,“为皇上尽忠,是草民的本分,不敢邀功。”
圣帝对三人的礼节很满意,很有威严道:“你们也不必太拘束,起身说话。”
三人应了声是,站直身体,目视前方,眼神固定在一块。
“你们哪个是容公子?”因为翟永特地在圣帝面前提起,圣帝对容公子三个字比对其他两人多那么点印象。
“草民慕容隽见过皇上。”慕容隽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
圣帝眉头微微一动,打量了慕容隽一眼没有说话。
翟永知道以圣帝的身份自然是不会亲口询问几个商人,便代圣帝开口问道:“不知你们都做些什么生意?”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照捐款数目的多少,先后作答。
“回大人,草民现在主要做成衣和首饰的生意,美丽榭正是草民的铺子。”
“哦,就是那个做出什么钻石簪子的美丽榭?”圣帝插了一句,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连贵妃有一日戴了一根耀眼异常的簪子,因为美丽榭名字直白特别,所以慕容隽一说圣帝便想起来了。
“正是。”
圣帝夸了一句簪子,没有多言。接下来的两人也都简单交待了几句,迟家主要做布料生意,而另一家马家主要以玉器为主。
翟永问过之后,将眼光转向圣帝,似乎在等着他发话。
圣帝摆摆手,翟永便开口让三人先退下。三人刚要走,圣帝却开口留下了慕容隽。其他两人大致心中有数,虽然有些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待迟初和马家人走后,圣帝才开口问道:“慕容隽?可与永宁侯府有什么关系?”京城姓慕容的官宦人家只永宁侯府一家,圣帝故此一问。
“回皇上,永宁侯正是家父。”
圣帝思索了半晌,好像想起来慕容隽是谁了。永宁侯慕容刚一共三个儿子,慕容破是刑部侍郎,慕容苍是内阁一个小编修,这慕容隽到现在还是个白身,听说是个纨绔。
不过照他今日的表现看来,传言倒是不尽实。虽然圣帝未多接触过慕容隽,但从今日便可看出他进退有度,姿态也算从容。
当然,这些都不是圣帝要关心的,他只想着要解决承诺一事,相比其他两家,圣帝显然更属意慕容隽。虽然迟初看起来也不错,但毕竟不似慕容隽,是官宦子弟。
圣帝虽然不至于歧视普通商户,但士农工商这样的想法到底还是存在的,如今慕容隽虽然也是经商,到底是侯府的少爷,而且大户人家有几家自己的铺子也正常。故此,圣帝决定将采办权交给慕容隽。
“以后宫中女眷的首饰衣物就由你来提供,不要让朕失望。”
“草民遵旨。”
“好了下去吧。”
慕容隽走出大殿,心情还有些不能平静,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沉寂这么多年,他终于要伸展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