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的一点小手段,让曰本同行分别耽误了两个月和一个月时间。
也为他自己的汉乐电子,争取到了更多赚取“有尊严的垄断利润”的契机。
1200台街机,最终一批的折扣后出货价,还维持在50万日元以。而如果把全部批次平均起来算,均价超过60万日元。
顾骜手的税后总净利润,达到了150万美元。到年底,按照现有产量和出货曲线,可以轻松突破200万美元。
而到时候顾骜还会推出新的款式和机型。
不过,目前他手头剩下的现金流,可没有这么多。
从美国采购的设备花了50万出头,全部是他个人垫款,目前还找不到报账的地方。
而且按现在的形势发展,很有可能他得暂时先自己注册一家电影制片公司、或者说把他目前的版权代理公司变更一下,来持有这些设备了。
另外,此前为了符合他的掩护身份、而在香江买那所落脚的公寓,花了他十几万美元。然后还得稍微买点家具,再弄一辆在香江时代步的低配宾士。
述几项消费和投资全部加起来,70万没了。
不过考虑到顾骜一开始有20多万美元的家产(当时拿去给电子厂做一开始的备料、以及引进曰本电影版权的预付款),所以他的总现金资产,目前还剩100万美元。
另外,年底的时候,后续几部贴片广告的曰本引进电影,广告费也能结算了,到时候还会有几十万美元的收入。(有一部分是国内的烟酒企业打的广告,所以只能用人民币结算)
回到香江后,顾骜带着萧穗第一时间拜访了邵爵士,把最新的情况变化摊牌了。
邵爵士也想示好内地的高层,自然愿意在不花费成本的角度尽量配合。
听完顾骜的陈述,他平静地表示:“如此说来,《沪江摊》是非得两地合拍不可了?我这边是没问题。本来这个剧本不错。凭顾少的面子,你算是把剧本卖给我,我也会拍的。
不过,摄制组能否进入内地取景,这块行政审批方面的关节,要顾少帮忙打通了,我不会浪费这个人情,也不知道托谁。”
历史《沪江滩》没能进入内地取景,一方面固然是无线图省钱,另一方面也是以当时形势,各部门相互推诿,实在不知道跟谁打交道。
“这是自然,应该由我搞定的——面肯定也会帮我协调。”顾骜当仁不让地点头。
邵爵士又想了想:“我们这边都排得很紧的,流水作业,一般要提前45天定演员档期、一本拍完马接。你提的太突然,估计要明年2月份才能真正开机了——具体你问阿华吧。”
于是他的小妾方华立刻接过话题,跟顾骜核算了一番。
方华见主人对顾骜如此赏识,稍微查了一下档后,用商量的口吻说:“秋官的档期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至少还压着两部戏约呢,都是拉了外部投资人、有大佬打过招呼的,换不得。
如果要45天内开机,只能让资历浅些的周闰发演男一号了——顾少没意见吧?小周虽然才拍过两部戏,但是形象也挺好,还很符合许强这个人设。至于女一号,我们这边当红的有赵雅之,可以排得开。”
“没问题,贵公司的演员素质,我都是很信任的。”顾骜卖了对方一个顺水人情。
方华点点头:“那这么说定了吧,男二号以下的演员,我们随便选了,可能跟别的片子档期冲突,用新人。如果顾少有好的人选推荐,也可以说,不用担心没经验——凡是我们这边准备用新人的角色,您可以随便塞你要捧的角。”
顾骜回忆了一下,历史的《沪江摊》,好像确实不太受tvb的重视,如演男二号丁力的吕良伟,是个纯新人,此前只跑过龙套,一个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没演过。
而男一号周闰发,也确实是郑少秋没空才顶的。在1980年,周闰发还远远不如郑少秋红。
只是后来这部剧大火,才带着周闰发、吕良伟一飞冲天。
既然如今顾骜有可能是以联合投资人身份出现,不多花成本的事儿,不捧白不捧。
丁力不是个武力值莽夫么,顾骜让新认的小弟李联杰,或者未来别的什么合适人选来演,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他们肯跟吕良伟一样热心学习。
反正都是纯新,换谁都没区别。
至于吕会不会因为这个蝴蝶效应一辈子跑龙套……这不是顾骜关心的,反正对方红了也不会记他的恩德。
有魄力的利己主义者,从来不会因为跪舔名人而害怕改变历史。演艺圈这种地方,红谁不是红,当然要红肯唯哥马首是瞻的自己人了。
“可以,那你们先看看吧,如果实在排不开人、决定用新人的角色,给我一份名单,我去内地也找一批备选人。”顾骜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随后又补充敲定了一句,“不知方姨能安排具体哪天开机?”
方华看了看日历:“明年春节都2月16号了,还要去内地取景。我估计至少20号才能拍外景。年前可能在香江这边拍一些男女一号的室内戏、对手戏。”
“有点晚了,我希望让东西尽快运回内地。”顾骜暗忖:美国人都才技术监视他18个月,要是咱自己走程序浪费两个月,多不划算。
两伊战争打起来后,早两个月出货卖导弹,早两个月赚钱。
方华想了想,给了个折衷方案:“那年前先让副导演、摄影师和道具组,以及一些次要演员。先带着顾少你要的外景拍摄器材,去内地布景搭道具、试效果。那个美国佬也一起跟着好了。至于到了内地,你有什么办法把美国佬暂时调开,我们不管了。”
顾骜觉得这倒是挺说得过去的。
远程监视器组和大型斯坦迪康,本来是拍外景才用的,而且最好是越野戏。室内戏都是固定机位,距离也很近,用不这些设备。
所以让外景组先去内地,很合理。
“那这么愉快地说定了。”顾骜笑着应承。
方华提醒道:“如果要采取这个方案的话,顾少不如挂个制片人的名头吧。制片人不用懂任何艺术和摄影,能筹备调度资源好。你挂了这个名,我们也名正言顺,不容易被美国佬看出破绽。大不了再给你配个得力的制片助理,负责具体事务的经办。”
话说到这份儿了,还有别的选择么?
顾骜也只能勉为其难自污其名,挂个制片人了。
也不知道将来成为商界大亨后,这个“17岁时曾经亲自下场当过电视剧制片人”的黑历史,会不会被其他大亨拿来嘲讽。
幸好,顾骜很快想到了他的马仔马风,未来五十多岁还会在《功守道》里没羞没臊当男一号,圆一下演员梦。
于是他立刻没有心理压力了。
哥这个“曾经当过制片人”,总马风的演员b-i'ge高一些吧。
一切此敲定。
……
与邵爵士沟通的过程,顾骜也不忘打国际长途,向京城的领导通报第一手的情况。
他选择了打给直属领导包处长。
“处长,幸不辱命,美国那边,海军装备规划所需要的东西,我都买到了。还超额完成了任务,弄到一些山寨‘幼畜’电视制导系统有用的东西。”
“哎呀呀,小顾,你果然是真的可靠啊。赶紧回来吧,国家会给你记功的。”电话里包处长的声音很是欣慰。
报喜不报忧后,顾骜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也有些麻烦,美国人白送了我18个月的‘技术服务’,是个维护和使用培训的工程师——他们不是针对谁,而是有可能在巴统灰区名单的设备,都这么处理。我以邵爵士的合作伙伴名义弄来的东西,不方便带回内地。”
“那怎么办?”包处长果然下意识有些着急,不过本着他对顾骜的了解,他立刻意识到顾骜肯定还有后,“你应该想好解决方案了吧?”
顾骜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我跟邵爵士商量了一下,他愿意帮我们打掩护,但国内必须允许我们名义合拍的一部电视剧,到沪江实地取景。到时候我把设备运进来,拍摄也确实实打实地使用。
然后你们再另想办法招待那个美国人,灌醉也好,给他吃点东西拉肚子住院也好。总之给海军装备所的人制造机会拆开来研究。不过你们可得确保能装得回去,不能穿帮啊。”
“那没问题,只要有拆的机会,一定原样复原,这些年了,抄外国人的本事咱还是很强的。”包处长先是脱口而出,说技术层面没问题,然后才开始斟酌政策,
“让香江影视公司来内地取景拍片,这个事儿只能说目前没有先例,但政策也是空白,既没说合法,也没说不合法。这儿我去协调吧,大不了到时候让副主任卖个面子,外资委的名义,总能搞定的。”
大事搞定之后,顾骜继续汇报其他额外收获:“我这次任务,在邵爵士的酒会,还认识了包船王,他提起半年前想向沪江市的市政府捐资4000万港币、建一座产权归国家所有的豪华外事酒店。但彭市长怕担干系婉拒了。
后来这事儿疏于沟通,包船王也忘了。我跟他解释了一番内情,才勾起了他再次捐资的兴趣。这事儿要报到最面么?或者也让主任跟沪江市那边沟通?”
包处长想了想,说:“414开放工作的期限是年底,还是等414这个样板案例明朗之后,再说吧。既然彭市长都顾虑,这事儿肯定得争取树典型才能让大家放心。
小顾,你别急,等1月份的时候,两件事儿一起搞定吧,到时候想办法让老人家亲自点头,然后再集找地方的同志协调。”
顾骜内心盘算了一下时间,按照邵爵士和方华的规划,至少也要到1月份,才能让《沪江滩》的外景剧组去内地,设备最快也要那时候才能瞒天过海运进去。
那再等半个多月吧。
“行,那我直接回京城、到时候有眉目了再跟你们去沪江协调?”
“嗯,直接回来好了。”包处长吩咐。
顾骜挂断电话,回房与萧穗说明了情况。
“我不用陪你去沪江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回京城,下个月等面关节手续都跑通了,我再来看你。”
萧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双手环住顾骜的脖子,敏锐地呢喃:“你是想说‘我不能’吧?还是真的‘我不用’?”
“嗯,其实是我不能。”顾骜拷问了一下自己的良心,如是承认。
毕竟哪怕一开始没到那种程度,日久也能生出情来。刚刚食髓知味的顾骜怎么会不想呢。
这是天性。
“那是说,你的心是想多陪我几天的了,只是公务日程不允许、嘴也不好意思承认。”萧穗灿烂而简单地会心一笑,揭穿了对方的内心,
“你肯说这个能字,也不枉我这么走心。那临别把想做又能做的事情做一遍,不要留下遗憾,回到自己家里,可没有q-ie't-ing'q-i了哦。”
“敢不鞠躬尽瘁。”
旖旎,心灵通道交流。
把睡觉这种无聊的事情,留到飞机去做吧。
“我在沪江等你,放寒假之前,一定要提前来啊。”在启德机场,送顾骜飞机时,萧穗温柔如水地软软靠在他身,轻声细语地关照。
“给我打电话好了,不要吝惜电话费。”顾骜深吻着承诺,然后登机。
据说热恋的男女,在男方还没有得手的时候,走路都是女生站得很端庄,而男人委曲求全地拧着脊椎,弯着身子靠过去。
而一旦刚刚得手之后,立刻变成男人意气风发站得笔挺,女生则抽掉了主心骨一样软软靠过去。
只有老夫老妻或者都是熟手,才是平平淡淡、走路都离开一步远,谁也不靠谁。
没有人能摆脱天性本能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