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纸鸢这时候已经隐隐猜出了些什么?
但还不确定。
那太监缓缓的朝着人鱼走去。
还不断的玩耍着手中的刀,似乎十分得意。
“死丫头,厉王殿下喜欢吃你的尾巴,那是对你的恩赐,你非但不感谢,还让杂家滚?你也太不识抬举了!”
凤纸鸢听闻心里一颤!
瞬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倒流到了脑海里。
她听到了什么?
吃……这鲛人女孩的尾巴?
这下子她算是明白旁边放着的那些调料和盘子,还有厉王口中的生鲜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居然在生吃鲛人的尾巴!
因着鲛人上了陆地,尾巴会变成双腿,所以他让这女子的尾巴泡在水池里,然后用锋利的匕首一片一片将她的尾巴割下来合着调料生吃!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厉王简直不是东西!
凤纸鸢狠狠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宰了这个混蛋!
那叫厉王的混蛋看鲛人越发挣扎,他愈发的兴奋。
大笑道,“哈哈哈!小贱人!本王吃你是给你面子!像你们这么卑劣的人种,活该被人践踏!就像甄月容那贱种!别以为父皇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了!他其实是大皇叔和鲛人生下的孽种!
不仅不是父皇的血脉,更加是你们这种肮脏低贱的人种!是个变态!是个杂种!他不配做天越的太子,他不配!看看他那紫色的眼睛?全天启大陆的人,谁和他一样?他能是人吗?他就是杂交的野种!每次我看到你们,就像看到那混蛋!我如今吃着你的肉,就像吃到了他的肉一样畅快!”
说着,厉王走到了那太监的身旁,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匕首。
“本王自己来!”
说着,便抬着匕首要去割那鲛人的血肉。
凤纸鸢听到甄月容居然是鲛人和人类结合的瞬间?
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震惊的差点惊呼出来。
同时眼眶忽然泛酸,第一想到的。
不是甄月容身世的复杂,而是在想,这件事情,甄月容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在自己的兄弟当做怪物来看,被父皇利用,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啊?
这些年来,他凶狠的性子,玉面阎罗的外号,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
并且上次见他的两个大拇指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说是不小心碰的,仔细想来,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小心?
这天越能伤他的,估计只有天越皇了!
看来他在天越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估计也不好过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八岁的时候,就在善见荒漠雕了那样六亲不认的雕像?
这些年来……他究竟是怎么过的呀?
怪不得他会讨厌别人称赞他的美,这种让人窒息的美……原来是来自于鲛人和人类的混血。
他的紫色眼睛,也是变异而来。
可为什么他分明是皇帝大哥和鲛人生下的孩子,天越皇那么阴暗可怕的一个人,会让他坐上太子之位呢?
种种疑惑萦绕在凤纸鸢的心头。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因为厉王的刀已经伸到那鲛人姑娘的尾巴上了。
凤纸鸢陡然从袖中飞出一针!
直直的打在了那厉王的手腕上。
瞬间。
“哐当--”一声,他条件反射的扔了手中的匕首。
猛地捂住自己的手腕,痛呼道。
“是谁?!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旁边的宫女和太监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根银针又小又细,他们都没看清是什么时候射到厉王手上的,只是见厉王忽然扔掉手上的匕首,蜷缩在地上。
凤纸鸢的银针非同小可,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原本凤纸鸢就想对他下手了,但考虑在他是甄月容兄弟的份上了,犹豫了。
可当她听到这混蛋想要吃甄月容肉的时候!
便没有一丝的犹豫!
直接用这银针取他性命!
想来这家伙很快就会死翘翘,可没想到?
就在他的手臂开始枯萎焦黑的时候。
厉王居然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来,狠狠的朝着手臂一掌!
“啪嗒--”那只焦黑的手臂在即将侵蚀他身体的时候,断裂开来。
毒素只蔓延到他的左手。
留下了他的一条狗命。
凤纸鸢心底一惊,嗤笑道,“没想到这还是一个狠角色?”
“御医!宣御医!快叫人来啊!”厉王躺在地上声嘶力竭。
自断一臂,此刻他肩膀的地方流出大量的鲜血来。
痛不欲生!旁边的宫女太监刚开始也被吓傻了。
这会儿反应过来,连忙闯出偏殿去叫人。
瞬间偏殿灯火通明。
此地不宜久留!
凤纸鸢看了看那尚且还被绑在架子上的鲛人女孩。
咬了咬牙。
“不管了!”
冒着危险,直接跳了下去。
给那鲛人姑娘松绑。
虽然这样完全暴露了自己,但让她就这么丢着她不管离开?
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下去之后,那厉王更是喊得声嘶力竭。
“刺客!刺客!来人啊!保护本王!”
凤纸鸢抬手,刚想一掌杀了这聒噪的畜生!
以绝后患!
可就在这个时候。
“嘭!”的一声,巡逻的御林军鱼贯而入!
朝着她奔来!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当务之急,是要先将这女孩救出去才是!
于是她连忙松绑了鲛人女孩,带着她足尖一点,再次从屋顶逃了出去!
快速的在屋檐上奔走!
后面抬着火把的御林军越来越多,不断的在她身后射箭。
厉王痛苦的在后面喊道。
“射死他们!射死他们!将此刻和这贱人一起杀了!斩立决!斩立决!”
厉王的事情瞬间将已经沉睡的皇宫唤醒!
无数人在深夜被迫睁开眼睛。
包括尚且在熟睡的甄月容。
甄月容本来就睡眠不好,今日好不容易早早的睡着了,却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
“外面在干什么?!”甄月容嘶吼一声,从床上做起来。
一袭红色的睡衣流淌而出,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甄月容一生偏爱红色,就连裘衣也都是深红色的。
守夜的太监听到主子行了,连忙弯腰走了进去,将灯掌起来。
这位祖宗身边不喜欢有女子亲近,故而伺候他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太监,并没有一个宫女。
甄月容最恨被人吵醒,那太监看他生气的样子也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毕恭毕敬的来到甄月容身边。
解释道,“殿下,是……是厉王殿下遇刺了。”
“遇刺?”甄月容皱眉,刚开始有些震惊,随即嗤笑道,“这种废物,还值得有人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