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看着黑衣女子看了一会儿,最后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欲要掀起黑衣女子纱帽上的黑纱。
“啊!!”手指还没触碰到黑衣女子的纱帽,黑衣女子便惊叫一声,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年元瑶见此,皱起眉头。
还未等她说什么,只听黑衣女子歇斯底里的喊道,“年元瑶,我如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要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谁告诉你我是年元瑶了?再说了,是你一门心思要嫁给玄王,如今一切的一切,你就活该受着!”年元瑶微眯眸子,鄙夷的扫了眼地上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听完这些话,整个人又陷入了一阵惊慌错愕之中,连连摇头,“不,不,怎么会是我活该呢?我比任何人都爱着殿下啊!”
“……”
年元瑶见她有几分疯癫的样子,朝楚之曦使了个眼色。
待黑衣女子回过神时,面前早已没了年元瑶和楚之曦的踪影。
环顾了眼四周,黑衣女子愤愤的拍了拍地面,随即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纱帽,露出了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黑衣女子颓败的躺在了草地上,眼睁睁的望着天空。
她是盛昭雪。
盛相府嫡女,盛昭雪。
她本该有个完美无缺的人生,可如今,全都变了。
越想,盛昭雪越发的攥紧了手边的杂草,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毒意,“年元瑶,你竟然还活着,这辈子我就是与你同归于尽,我都不会放过你!”
……
回了山庄,楚之曦一路沉默。
前段日子,他已经从赫连辰口中得知,月儿的真实身份。
因此今日这个黑衣女子寻上门来后,他越发的感到了不安。
怎么办啊?
月儿从前的仇家追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哥也不在山庄里,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月儿,我觉得最近咱们还是别外出了,外面疯婆子太多了,不太平。”最后,楚之曦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恰好,年元瑶也十分赞同。
“的确,大哥不让我们外出是对的。”年元瑶觉得前几次偷偷溜出去,实在不应该,不仅会遇上原主的那些仇家,说不定更会害了云之山庄。
“看来我们以后还是要老老实实听大哥的话。”楚之曦终于明白了大哥的良苦用心。
两人回到山庄后,各回各的房间。
回到了房间,年元瑶坐在一张摇椅上,轻轻的晃动着,满脑子却都是那个黑衣女子所说的话。
她说的对啊,就算玄王不承认她的身份,可皇上赐婚圣旨已下,那黑衣女子便是玄王妃。
可她今日看,那女子行为异常,接近疯癫,也不知道其中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那女子咎由自取罢了。
翌日,年元瑶照常授课。
……
此刻,远在南夏朝的皇宫里。
和宁皇后自从半年前在御花园里昏倒后,便一病不起。
众多太医一个接着一个来给她诊治,但发现和宁皇后脉象平稳,并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反而脉象比旁人更加有力一些。
但据祥云殿的宫女太监所说,和宁皇后每晚都会梦魇不说,就连白天嘴里也不停的说着胡话。
当时,便有人猜测,皇后娘娘兴许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于是,封帝又默许,请了几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老道,前来宫中做法驱鬼。
可连做了三天的法事,和宁皇后依旧还是同先前一样,整日整日的梦魇。
如今大半年过去,和宁皇后整个人日渐枯瘦,眼底布满青黑之色,毫无一丝的精气神。
“皇后娘娘,阎安巫医来了。”宫女白桃匆匆跑进了和宁皇后的寝殿里。
和宁皇后躺在床榻上,听闻,来了几分精神,“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巫医阎安便走了进来。
进门后,阎安看了眼四周。
和宁皇后会意,摆手示意寝殿里的宫女们退出去。
很快,寝殿里只有和宁皇后和阎安二人。
“你这次外出,可有什么收获?本宫如今,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本宫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和宁皇后咬牙说着,不甘的攥着被子的一角。
巫医阎安看着和宁皇后,叹了口气,“有一些收获,但小的不确定是否管用。”
“试试吧。”和宁皇后闭上了眼睛。
巫医阎安点头,从药包里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了瓶盖后,一股黑气从里头冒了出来,紧接着钻入了和宁皇后的眉心之中。
和宁皇后蓦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撕扯一般。
许久,脑海中的撕扯停止,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张血淋淋的脸。
“啊!”
和宁皇后吓的尖叫,从床榻上坐起,“不行,还是不行!”
“娘娘,小的无能,是小的无能!”见又一次失败,阎安吓得跪倒在地。
和宁皇后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脑袋,发疯似的道,“封玄霆,一定是他在本宫的身上做了手脚,如今他把本宫折磨成这样,他可真是歹毒啊!”
和宁皇后说罢,又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知道,她兴许是中了某一种蛊毒,才会没完没了的梦魇。
可是,她偏偏束手无策啊!
连阎安都解除不了这个蛊毒,这世上还有人能救她吗?
封玄霆,你好狠啊,你这是在报鬼血虫之毒的仇吗?
“年元瑶呢,有年元瑶的下落吗?她的体质不是百毒不侵吗?本宫只要喝一口她的血,不就可以好了吗?”和宁皇后一脸希冀的看向巫医阎安。
巫医阎安再次摇头,“这么久了,千秋殿没有一刻停止寻找年元瑶,可还是毫无下落。”
“该死的,一群废物,一群废物!”和宁皇后心理的防线终于崩溃。
生不如死啊!
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白桃的声音在外响起。
和宁皇后听闻,示意巫医阎安先离开。
在阎安走后,刚下了早朝的封帝走进了和宁皇后的寝殿里,进了寝殿后,便见和宁皇后正虚弱的起身,准备行礼。
“皇后,你都如此了,不必行礼了,这两日感觉如何?”封帝问。
和宁皇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点了点头,“好一些了。”
“那好,五日后便是三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朝中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朕要借着此次祭祀大会,去去朝中的晦气,皇后务必出席。”封帝开口道,眼内有着看不尽的深意。
“是,臣妾一定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