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可是还有什么事?”江清峰看着身侧修长白净的手指,疑惑道。
陈云儿眼里蓄满了一池的春水,眼中波澜起伏,眉目清浅又带着疏离,几滴泪珠挂在眼睫上,将坠不坠,“江大哥,村长和陈武他们杀人的时候,我们并不知情,后来,那女子一家都死了,他们开始威胁村里的人,谁敢多说一句就也会是那样的下场 。”
一抹泪珠牵连一整片帘子从眼眶中汹涌而出,陈云儿声音哽咽,“我试过的,我真的试过的,可是后来我爹的腿被他们活生生剁下来了,我害怕,我害怕。”
江清峰回头看向这个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給她一些安慰,伸出去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无法前进,最终轻轻说道:“我知道。”
陈云儿年纪并不算大,恰是在二八年华,那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却让人以为这属于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事实却恰恰相反。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给你光明呢?”江清峰眼神暗淡回过身来,就见屋外柱子上还靠着的闻乐,他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比如现在,那双沉静的眸子这么直直望过来,让人忍不住想要躲闪。
“你们都听到了?”江清峰走出屋外,向一行人解释,“不管陈云儿说的话是真亦或是假,她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是个可以掌控的人物,眼下重要的是神秘莫测的蒋离和那个固执变态的村长。”
封玄霆拉着年元瑶的手,轻柔地问她肚子还疼不疼,似乎不太想听江清峰的解释,等声音终于停下来,才后知后觉道:“那便按照江兄的意思来,抓住蒋离不难,但让他们二人都被证据钉地死死地才是我们的目地,想必江兄不会让我们失望。”
年元瑶此刻恨不得将整个人贴在封玄霆身上,点头如捣蒜,其实江清峰的能力她一直都清楚,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去过问,并不代表不知,只是有些话说开了,有些关系也就要随之改变了,不如选择顺其自然。
“阿城,这些天你跟着江公子好好在一旁学习,知道了吗?”封玄霆在众人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以表示自己对弟弟的关心,虽说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很让人头疼,但到底还是自己家的。
封玄城自知自己理亏,实在不该乱闹别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不再说话,追在前面两人身后小跑起来,只留空气中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担心你弟弟?”年元瑶看着封玄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温热的气息带着清香在手背上顺着皮肤一路燃烧到了心脏,流到每一根血管,温暖干燥,封玄霆笑笑不说话,良久,拉着年元瑶的手转身走去,“回家吧!”
靖安王府大门外,沿街叫卖的小摊贩逐渐多起来,孩童跟在身后咿咿呀呀,掌柜拿出好新温好的酒,准备好迎接下一轮客人,
嘴馋的孩子手里还拿着糖葫芦撒开脚丫子奔跑,身后的大人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气喘吁吁,四里河水奔流入海,屋内两双紧紧握住的手,融入万家灯火。
“江大哥,你打算先从哪里下手?”封玄城除了自己的王府此刻是哪里都是充满新奇的,走在路上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接了好几绢姑娘砸过来的手帕,此刻正低着头闷声前进。
江清峰自然对于近日里坊间传闻的趣事也颇有耳闻,只是没有闻乐那么详尽,只听说小王爷封玄城鸿运当头,姑娘非君不嫁,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若不是身边闻乐阻拦及时,他险些将那些砸过来的手帕当成是哪些不知名的暗器,又给投射回去,闻乐拉住他伸出去的手时还有些不可思议,而眼夏是轮不到不信了。
“小王爷,在下倒是有一计,你生的如此貌美如花,不如就扮成小娘子,与我们当个诱饵,引那丧心病狂的蒋离再出来吧!”闻乐盯着封玄城怀里几张帕子,眼睛直勾勾地不放,嘴里揶揄道。
封玄城对他到底还有些尊崇心思,索性将那几张帕子都塞进了他怀里,嘴里求饶道:“闻先生,我一点也不想要,还是你先收着吧!”与其让他无差别攻击,不如先收买一下,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江清峰在一边幽幽开口,“貌美如花不是用来形容男子的,闻先生。”
闻乐扯到耳朵根的嘴角有了缓和的趋势,有些敷衍道:“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不该让你穿什么浣纱裙,不该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错了,还不行吗?江兄,我没文化,嘴巴还喜欢瞎说,你就原谅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