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微微点头,笑容明亮,眸中熠熠生辉,望着封玄霆的时候,似万千灯火穿越人海,倒影在这方寸之地,美不胜收,封玄霆微微错开了去,喉结滚动,“知我者,莫若王爷您了。”年元瑶说道。
江清峰在一边听出了两人的意思,说道:“不管他们所为目的为何,只有弄清楚了这药到底为何物,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说着把手里的药丸掂了掂。
年元瑶点头,正色说道:“那接下来我去赴约,江兄检验这药成分,至于阿城,你也有任务。”说着附在封玄城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
“那接下来咱们就各自行动吧!时间可不多了。”年元瑶伸长脖子,身体扭了几圈,转眼又成了那个风流倜傥的小公子。
这时,金子进来禀报人已经跟丢了。封玄霆倒并不觉得意外,这些人做事如此谨慎,断不会轻易就让他们找到窝点,眼下还是年元瑶这边明显更为可靠。
第二日,午时,京郊城外念慈堂。
秋风卷起树上几片残叶在空中转着圈儿,院中圆石桌旁,一席黑衣的中年男子自斟自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别的人。他的动作很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随着午时将过,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散发细细的汗珠。
年元瑶拿着那把上画劲竹松柏的扇子上下翻飞把玩,姗姗来迟。那黑衣人看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满,递给年元瑶,并不开口。
年元瑶眼中一抹狡黠,不想先失了先机,也并未开口,一时之间,除了斟酒时酒水洒进杯子的动静,四下寂静。有时秋风扫过落叶,带来一阵哗哗哗响。
两人的对峙从见面即已经开始。到底是黑衣男子败下阵来,爽朗一笑过后,道:“年公子,看来你的确并不仅仅如所见般那么…”黑衣人似乎在斟酌到底要用那个词,既不得罪对面的公子哥,自己也能顺势压一压威风。
年元瑶却似没有听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嗓音中带上了独特的韵味,道“先生应该是想说,愚蠢无知吧。”语气带着微微的上扬,仿佛说的是别人。
中年人见她如此洒脱模样,笑着道:“哪里的话,今日得见,年公子少年英姿,沉稳有余,在少年一辈中已是不可多见。”
年元瑶知道这是在哄自己听,但她向来对于自己的夸赞来者不拒,“先生说的倒也无错,只是先生,您今天请我来这犄角旮旯里不会就是为了夸我两句吧!那些您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中年人嘴角有些抽搐,自己刚刚觉得这个人并没有那么愚蠢,可能真的只是错觉,估计就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傻小子而已。“当然,当然,年公子来,我们边喝边聊。”说着为年元瑶杯子里添了新酒。
“懒回顾十年的女儿红,就冲先生这诚意,咱们今天也要好好聊聊。”年元瑶拿起手里的杯子,凑上去嗅了嗅,笑的颇为满意。
黑衣男子:“年公子,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年公子今日既然前来,那么说明小可前一日拿给公子的东西可是让公子十分满意。”说着瞥一眼年元瑶的脸色,只见她自顾自喝着酒,有时眼睛又望向别处,黑衣男子似乎在心里下定了重要决心,接着说道:“年公子来,为的也是这长生不老之药吧!”
年元瑶这才有了反映,抬眼望向眼前之人,露出一口白牙,“先生,咱们说好了开门见山,那不如直接谈谈条件如何?”
黑衣人似乎很满意现在年元瑶的反应,语气中渲染着一丝狂喜,说道:“年公子,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年公子接下来可要仔细听好了。”年元瑶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绕有趣味地望着他。
黑衣人:“鄙人严啸,长生会主事,今有长生之法,愿为公子奉上,不知年公子可有兴趣?”
年元瑶:“先生总算自我介绍了,我可不喜欢捉迷藏的游戏。先生,既然说能长生,那本公子当然是有兴趣的,就是不知道这代价…”年元瑶眼里藏着锋利的刀直勾勾地盯着严啸,竟然让人觉得有些胆寒。
严啸俨然已经熟悉了流程,引人上钩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无非就是让人自掏腰包,但凡尝过了甜的,就再也咽不下苦了,他满脸真诚道:“年公子,既然我们为您长生,那您所要付出的当然也不会太过廉价,这也配不上你的身家不是,”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在年元瑶眼前晃了晃,“万两黄金。”
年元瑶眼角往上勾着,沉默良久,才道:“成交。”
严啸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以往总还会有些怀疑的,有人临时决定放弃的,这傻小子竟然这么爽快。
年元瑶接着道:“严先生,既然我已经是长生会一员,那么我应该有权利看看咱们长生会目前情况吧?”
严啸似乎早有准备,“啪啪”几掌,从屋顶跳下几名同样身穿黑衣的死士,围着年元瑶,严啸说道:“年公子,既然您已做好决定,那么接下来就随我们走吧!”年元瑶求之不得,不做任何挣扎就打算起身跟着走,一道手臂横在眼前。
严啸:“年公子,咱们还是要慢慢来。”说着眼神示意周围黑衣人上前,拿布蒙住年元瑶双眼,年元瑶此刻眼神突变,愤怒不已,“严先生,这是何意?”
严啸声音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嚣张,“等到了时候,年公子自然有权知道。”年元瑶佯装作不敌,挣扎了几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被推上了马车。
此时,远处山坡上望着这一切的封玄霆翻身,上马,尾随着马车追去。
瑶京城中道路错综复杂,再加上严啸那家伙还特意绕了几个圈,年元瑶在车上早就已经晕晕乎乎,她最不记得道路,偏偏又撞上了,心里只能默默祈祷封玄霆紧紧地跟着自己,找到老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