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血流成河了还吃呢。”
鱼歌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杳想起陷入回忆前,好像确实听见有人喊了一句什么“流鼻血了”。
她抬手摸了摸,只摸到了没擦干净干涸的血渣。
卫南忍不住数落她:“能不能别一天天的心那么大,忽然看见你躺地上一动不动的飚鼻血,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江杳耸耸肩,“我又不知道我会流鼻血,对了,季琮凛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提醒她的是季琮凛,她这人恩怨分明,还是要感谢人家一下的。
鱼歌给她悄指了个方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季琮凛被人群挤到了边边上,此时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想进来又不好进来的样子。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出个鼻血而已,就别到处瞎叭叭了。”
卫南非常上道的把人都赶走了,这才让季琮凛有了露面的机会。
“谢了季少将,今天这顿没吃好,改天再请你吃。”
正想说什么的季琮凛张了张嘴,又被堵得闭上了,最后只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还真就直接走了。
鱼歌眨巴眨巴,有些惋惜,“我还以为他会说一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呢。”
卫南也“嘁”了一声,“果然是个直男,都不知道关心一下。”
江杳无声笑笑,什么都没说。
她猜想,如果鱼歌和卫南没在的话,季琮凛应该会说一句的。
可惜没有如果,季琮凛还是拉不下面子。
又多吃了两碗饭把流出去的血补回来后,江杳就耍赖似的被瘦弱的鱼歌给拖回了宿舍,一进屋就开始咸鱼瘫,倒是把病弱美人那个劲儿给演出了七分。
鱼歌骂骂咧咧的帮她喂猪,帮她收拾床,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
“杳杳,你今天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呀,而且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鱼歌那双看八卦的大眼睛。
但江杳并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她,毕竟她自己都没搞明白那到底是谁的记忆,万一中间涉及到什么有风险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
不过今天这事儿确实挺蹊跷的。
她的身体状况怎样她自己清楚,虽说没达到末世那个强度,但也绝不会出现突然流鼻血的情况。
仔细想来,她似乎是在看到季琮凛那个黑色的戒指后才变得不对劲起来的。
当时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像是急不可耐的想去吞噬什么。
所以说,她会流鼻血是因为那个戒指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而且陷入回忆这个情况是和流鼻血同时出现的,也就是说,戒指直接或间接的导致她身体出现了两种变化。
这两种变化看起来还都是不太好的。
这就不得不让人阴谋论一下了。
已知戒指会让她陷入记忆,轻机甲内部会让她产生回忆,戒指是季琮凛的,轻机甲是军部研发的,季琮凛又是军部的人。
那么能不能得出是军部的人想要搞她这个结论呢?
这一点江杳不清楚,所以她决定再进入轻机甲里面看看,或许或触发不一样的回忆。
和鱼歌互道晚安后,江杳闭上眼睛假寐,一直到听到鱼歌轻柔绵长的呼吸声后,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上一件自己从来没穿过的厚外套后,从窗子翻了出去。
而就在她翻出去几秒钟后,床上原本应该睡熟的鱼歌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睡着的样子。
校外高级住宅处。
江杳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子,再三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周围也没人看见她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放出了那台轻机甲。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没有开灯。
月光下,深蓝色的机甲外壳表面竟然被覆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华,无端让它看起来神圣了几分。
江杳站在它的对面,仰头从上到下的细细端详。
为了增加飞行速度,轻机甲表面是没有什么明显棱角的,整个看起来圆滑的很,有种别样的可爱。
但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欺骗,因为当手指触碰到机甲表面时,就会发现有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瞬间流窜全身,让人忍不住打了寒颤。
当然,像江杳这种血液沸腾还没完全平息下来的,摸一摸就完全没问题了,甚至还能和机甲贴贴。
没想到这一贴贴出问题来了,就在她视线和机甲表面呈一定角度的时候,借着月光,能明显看到机甲表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不对,不是只有一道。
江杳换着位置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台机甲上几乎全是划痕。
这些划痕不是新划上去的,而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又浇筑了一层外壳,将原来的划痕遮盖住。
但这层外壳有些薄,并没有完全遮盖,还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子。
以江杳为数不多的机甲经验来看,这些划痕应该是战斗时留下来的。
武器就类似与她的迷你树叶刀,而且数量非常庞大,所以才会留下无数没有规律的划痕。
想到这里,江杳不禁怒从心中来。
fy无良公司,竟然拿别人用过的破机甲来糊弄她,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没想到会有人无聊的趴机甲上看吧。
她必须得要个说法,不然难平心中怒气。
可等小号登上去准备艾特官方的时候,江杳又犹豫了。
如果她之前猜想的阴谋论没错的话,那这台机甲会不会也是军部故意准备的?
莫非这就是回忆中主人公使用过的机甲?
无凭无据空口瞎猜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江杳烦躁的扒拉扒拉头发,脚下一蹬就跳进了驾驶舱里。
她又像上次一样在里面躺平了,但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江杳“啧”了一声,起身和机甲建立了连接。
视角转换那一刻,她随便挥了挥手,假装自己在砍异兽。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忽然亮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来了,就是这个!
江杳面色微沉,手上又连续挥动几次,眼前的画面终于逐渐清晰。
只见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墙,墙上有无数漆黑的洞口,时不时有刀片从洞口里飞出,从刁钻的角度里给她来上一刀。
但她感受不到疼痛,她已经麻木了,因为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