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导致纪言本就憔悴的模样更加苍白。
当初和许小婵在一起时所向往的美满幸福,现在貌似都没有实现,反而搞的她‘遍体鳞伤’。
纪言口不择言用许小婵伤害了韩亭风,可是现在韩亭风却能理智的和纪言去探讨对许小婵今后合理的安排。
论这份气魄,纪言真的有些惭愧。
只因为两人原本亲似兄弟的关系。
纪言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韩亭风没有打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把玩儿杯子。
小梁来回看着两个俊美的男人,没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正常的娇羞,气鼓鼓的上楼去看护许小婵了,她真怕纪言一会儿强行带走许小婵,不管怎么样,她小梁绝对不允许!
韩亭风看着小梁偷偷摸摸离开的样子,唇角再次扬起。
虽然现在事情还没解决完,不过倒不影响他正视小梁。
小梁个子不高,小脸圆圆的,眼睛不大,但是亮闪闪的,一条粗粗的大辫子,扎在脑后,双手因为经常做农活的原因,并不像平常女子那般纤细,小梁身上有种农村人特有的朴实的气息,韩亭风感觉挺亲切的。
都说生意人要够狠,韩亭风到现在没有做大的原因就是,人情味太重。
很多好的开发项目,他最后都会因为村民或者环境原因撤销企划案,导致他也算是圈内有名的冤大头。
话有偏题,韩亭风的印象里,农村人都是老实憨厚的感觉,但是小梁完全改变了他的世界观。
眼前这个乡下姑娘,看着很是激灵,若是点拨一番,必然是个人才。不过这时候韩亭风是打算自私一把的,小梁照顾许小婵很尽心,别处可是不好找的,所以韩亭风倒是愿意给她比在公司里更高的工资,去雇佣一个真心对许小婵的人。
看人,是作为一个公司领导最基本的素养,当韩亭风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时,纪言道:“我去看她一眼,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语毕纪言就出了书房的门,向楼上走去,韩亭风没有阻拦,他知道纪言听进去他的劝告了。
许小婵还没有醒,韩亭风请来的医生正在为她做实时测量,虽然许小婵目前没有特殊症状出现,可是一直昏迷到底还是不正常的,淋雨导致这样的现象发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小梁静悄悄的呆在一旁,眼里满是焦虑。
偌大的房间,和这栋别墅大气的装修风格非常不同。
屋内的墙面喷的是淡橘色的油漆,落地窗边放着一张米色皮面儿的单人躺椅,上面扑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轻轻摇曳着,阳台上种了几株向日葵,花瓣上的水珠还没有干涸,与屋内的灯光辉映,泛着淡淡的光晕。
这是韩亭风专门为许小婵而留有的房间,在韩亭风心里,许小婵就是这种暖色系的风格人。
小梁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将视线移了过去,当看清来人是纪言,下意识的就挡在了床前,将许小婵护在身后。
纪言嗤笑,自己可是床上那个女人的老公啊,竟然被一个外人这样防备,到底是自己的失职还是连别人都已经对他失望了?
没有心情去解释什么,纪言直接向床边走去,小梁想拦着,可是看到前者眼里的沉痛,便狠不下心了。
医生检查完,蹙眉不语,替许小婵盖好被子,就转身准备离开,纪言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如此孱弱的许小婵,他拉住医生问道:“她怎么样?”
医生是个中年男子,已经有些秃顶发福,面向上就能辩出是个和善的人。
他看了眼纪言,推了下金丝眼镜无奈的摇摇头道:“病人应该是内心积郁太久,加上淋雨导致的寒症疲乏,所以才会沉睡不愿醒来,也可说是心病。”
‘积郁……太久?’纪言听着这四个字,不免多想,难道许小婵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是折磨吗?
那医生见自己说完话,纪言就盯着床上的人不在理会自己,便先走了。
小梁觉得现在有必要去问下韩亭风到底和纪言商量出了什么结果,反正刚才韩亭风也说了,他爱许小婵,那么必然不会眼睁睁把许小婵再随便送回纪家去吧?
许小婵的脸色现在总算恢复了一些血色,虽然是病态,可起码比起先的惨白要好太多。
纪言慢慢坐到床边,生怕动静太大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结婚之后,总觉得许小婵已经是自己的了,所以关怀变得少了很多,回到纪家,他能理解许小婵为了自己所做的付出,可是却无法向从前一般感激,纪言觉得,夫妻之间,都是相互的。
纪言现在明白为什么罗柔会跟他说不想结婚,宁愿谈一辈子恋爱,男人在婚前婚后,真的是判若两人。
许小婵睡梦中好像还在被什么牵扰,眉头时不时的就蹙了起来。
纪言拉过她的手,突然愣了一下,垂眸看向那双原本白皙粉嫩的小手,现在竟然变得干簧还带着薄茧。
许小婵才到纪家多久,手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纪言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他拿起许小婵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许小婵一点反应都没有,放做以前,许小婵一定会醒过来说痒,然后娇羞的躲开。
只是睡梦中没有给予回应,纪言就觉得心被掏空了一般难过,到底是情根太深还是甘愿沉沦?纪言无从理会。
他就那么看着许小婵,喉咙里藏着千言万语,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纪言想问,为什么每次许小婵在需要‘肩膀’的时候,在她身边的正好是韩亭风而不是自己?
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纪言还想道歉,是他的粗心导致许小婵受了那么多委屈……
没有给纪言太多时间忏悔,此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睡梦中的许小婵好似受到了惊吓,手抖了一下。
纪言忙将电话拿起关了铃声,可是再看许小婵的表情,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
纪言失望的垂下头,起身到阳台接起了电话:“喂,瑶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