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艽眼睛有点肿，状态也不好，低着头在桌上一口一口吃饭，没什么胃口也没停下动作，反倒是吃着吃着有几滴眼泪掉到了饭里。
“各位小哥哥小姐姐，大哥哥大姐姐，我回来了！你们要的东西来了！”
这个时候，赵雨彤在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她十分惹人注意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边喊边走向工位，满载而归的感觉。
赵雨彤的工位立马被围了起来，她本就瘦小，被人这么一围差点看不到，只听得到一个声音：“不要挤，不要挤，我都有带......”
同事们纷纷向赵雨彤祝贺。
“行啊，雨彤，第一次谈客户，很成功啊！”
“你真棒，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我都快废了。”赵雨彤嘴上回应着，手上抓起纸袋子给大家分东西。
“舒姐，这是你的...”
“李涵哥，这是你给嫂子的...”
很快分完东西，赵雨彤不见秦艽，便拿出一个小小的纸盒子去综管部找她。
赵雨彤靠在办公桌立着的隔板前，把纸袋子放在她的桌子上：“师姐，我回来了。你的东西。”
秦艽打开纸袋子，正是两只疤施碧药膏：“谢谢雨彤，你真的帮我买到了。”
“雨彤，你坐这。”秦艽在旁边找了一个空位给她：“真是谢谢你了。这个挺难买的吧？”
“不是很容易见，但还好，最后买到了。”
“谢谢，你一定跑了很多地方吧？你这次特别棒，这么短时间把客户搞定了。”
“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啦，”赵雨彤不好意思地说：“咦，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秦艽摸摸脸：“应该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我吃过了，我去给你冲一杯玫瑰花茶，美容养颜！”赵雨彤说着就动身，端着秦艽的杯子就要去。
“不用真不用，”秦艽拉下她的衣服：“你刚回来吗，已经吃过了？”
赵雨彤小声说：“我不是刚回来的，我是在外面和我们部长吃了饭回来的。这次我们部长特别高兴，现在还在外面溜达呢。”
“她当热该高兴。”
“所以，让我去吧，吃饱活动活动。”赵雨彤端着杯子临走的时候冲着秦艽俏皮地笑了一下。
秦艽感觉她活得真洒脱，也深深质问自己，秦艽，为什么现在的你就不能像赵雨彤一样洒脱了呢。会不会他根本没看到那封邮件呢，这更遗憾。你的笑，你的乐观是被那些遗憾掏空了吗？
很快，赵雨彤把泡好的玫瑰花茶水递到秦艽手上。
秦艽接过来：“谢谢。”
“师姐，同事都找我代购护肤品面膜，眼霜呢，李涵哥好爱嫂子，给他媳妇儿买了不少。”赵雨彤说着在秦艽旁边坐下来。
“女人一过二十五岁，就要走向衰老了。我们现在就得开始养生了。”赵雨彤接着说道：“师姐，你的衬衣怎么都没有一点褶的啊？皮肤也不错...”
还好身边有赵雨彤陪着她，她豁达的天性让自己的悲伤也收敛了些：“也有，这不是褶吗？脸上也有，这里还有疤呢。”
秦艽问她：“你是怎么拿下这个教授的？讲讲？”
“师姐，你也八卦了。”赵雨彤说：“说起来这次还要感谢钟明泽，长腿师哥呢。”
“你给他打电话了？他不是也在出差？”钟明泽也出差了，这还是听李思睿说的。
“对啊，对啊，”赵雨彤像突然想到什么：“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起他认识的人多。这个学校里可能也买他公司的仪器呢...”
“赵雨彤，你就装吧，”秦艽喝了一口水，把朋友圈里的微信截图递给她：“你敢说你没有和钟明泽遇上？”
赵雨彤和钟明泽出现在秦艽朋友圈的一个界面上，无缝衔接。
钟明泽那条配文打卡第十天的跑步小视频。
下面，就是赵雨彤的文字：半夜在民宿的小区门口倚着柱子伸腿，架着一个胳膊跑步的人，吓死我了，赶紧跑了。
秦艽又喝了一口，是挺舒服：“钟明承，你遇没遇到我不知道。要说你和长腿师哥没有遇上，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师姐！”赵雨彤带着些撒娇乞求的口吻：“师姐，你真的明察秋毫。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长腿师哥，你就当我见到的是明承哥。我这次这么快搞定这个客户，欠了长腿师哥人情嘛！”
“人情？不会，这个人情和我有关吧？”
“有的有的，”赵雨彤连忙说：“有的，就是我答应他要在你和明承哥之间...”
“干什么？”
“造成危机感，然后他再推波助澜！”
秦艽一脸疑惑，她以为最多是让赵雨彤帮忙撮合，危机感，这是哪一出戏？
“钟师哥说，从营销策略上来说，让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营造这个女人的危机感，我就是一个很合适的给你们煽风点火的催化剂，等你有了竞争意识，他就一口认定你是他认可的嫂子，肯定地支持你...”
难道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情感PUA”？
“雨彤，你都跟我说了。那你怎么演下去？我都知道了，怎么被PUA？”
“唉，你就当不知道，随便我俩怎么折腾吧。他那天大晚上的跑步，可是没把我吓死，我只想早做完他吩咐的事情早解脱，还他这个人情。”赵雨彤只好说。
秦艽轻轻摇头：“钟明泽，这是成了反相催化了。”
“师姐，你一定当不知道哈，我会尽快还了长腿师哥这个人情的。”
“你不用喊他师哥。”还喊他师哥？都想操控她俩了。
赵雨彤看了看时间：“时间快到了哈，我先回去了。”没走几步回过头来说：“师姐，一定当不知道啊！”
“不知道。”秦艽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跟赵雨彤这么一说话，心情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