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盈碧穿着水蓝色的纱袍敲响了晏骋房间的门,她忐忑不安地等在门外,却迟迟没有听见房内有动静。
山上夜晚有冷风吹过,盈碧的纱袍被吹得鼓动,露出里面未着片缕的美好胴体。
她咬了咬牙,最后推门走进了房间内。
木桌上摆着的烛火早就熄灭了,灯芯已经燃尽,没有办法再点燃。
盈碧沿着墙壁摸索着走到床边,透过窗外的月色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床上呼吸平缓的身躯。她面露喜色,用剪子将香囊剪开,小心翼翼地放到晏骋的脸侧。
随即脱下身上唯一的纱袍掀开被子躺到了晏骋的旁边,将血包丢在自己身下,心跳如雷。
许是香囊香气的作用,盈碧躺下后不到一刻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失?眠?航?班
58.恶果
喝完茶后,晏骋将宋锦书送回了他跟晏池一起住着的僧房内,来开门的晏池看着宋锦书染上羞色的脸,打趣地看了晏骋一眼,将人迎了进去。
关上门之前,晏骋拉着宋锦书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我晚点再来接你。”
宋锦书二丈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地看了晏骋一眼,顶着晏池揶揄的眼神走进了房间内。
“方才有小和尚来送点心,”晏池知道宋锦书孕期喜欢吃酸的东西,于是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两碗酸梅汤,“我问了小师傅,这几日都是皇室的香火日,正巧到明日是最后期限,我们可以下午去大厅看一看。”
宋锦书就是因为福溪寺的名声来的,听了晏池的话点点头。
他双手捧起盛着酸梅汤的碗,刚刚靠近嘴边就能够闻到酸梅被水煮开后浓烈的令人鼻酸的酸味,对于喜欢吃甜食的宋锦书来说,这是他从前永远不可能喜欢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碗沿,小口地啜饮着,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眼睛被酸得眯了起来,细长卷翘的睫毛被光照亮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轻薄的阴影。
晏池看着他将一碗酸梅汤一饮而尽,仿佛自己也喝了一整晚酸梅汤一般,牙根一酸,眉头就浅浅地蹙了起来。
还没等两人坐在木桌前好好聊聊天,说着等下来接宋锦书的晏骋就敲响了僧房的门。
宋锦书打开门,险些认不出站在外面的人。晏骋原本身上穿着的那一件靛蓝色长袍已经被换了下来,此时身上正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猎户服,胸前的布料敞开,露出大片蕴含着力量的肌肉皮肤。
宋锦书颜眼神闪避,不明白晏骋这玩的是那处。
他将手里的另外一套猎户服扔到宋锦书的怀里,玉佩与玉佩之间相互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换上衣服,二爷带你去打猎。”
夜早就深了,站在屋子门口往外望,几米处就已经看不清楚人影了,更遑论去打猎。
宋锦书却连犹豫都没有,稍事一想就知道晏骋是什么意思。
他跟晏骋在一张床上睡习惯了,骤然要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有几分不适应,却没想到晏骋也是这么想的。
宋锦书有些愧疚地朝着晏池笑了笑,再得到晏池毫不介意的笑容后,抱着怀里的猎户服躲到门后。
猎户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胸前的大片肌肤都裸露出来,在月光下透着诱人的瓷白色。
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漏风,夜晚的凉风袭来,从衣摆下往里灌,宋锦书一手攥着衣角,一手抓紧了胸前的布料,堪堪挡住锁骨以下的部分。
晏骋的眼神在宋锦书出来的那一瞬间变得暗沉,藏在皮肤下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圈,他沉默不言地将宋锦书拉进自己的怀里,搂着人替他挡住所有的夜风往林子里走去。
晏池看着晏骋满身的占有欲,嗤笑一声,半是调侃半是落寞地叹了一口气。
宋锦书的眼睛到了晚上就会有些看不清东西,后来因为晏骋一次殴打,他的头撞到石桌上,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现下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宋锦书不得不往晏骋的身上靠,紧紧地攥着他身侧的衣料,生怕自己被抛下一般。
小时候父母哄他睡觉总是会说狼来了的故事,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去林子里。
风从树林间穿过,带起呼呼声,一片树叶落在他肩头,吓得宋锦书浑身一颤,险些跳到晏骋的身上去。
宋锦书的小臂有些凉,贴在晏骋的手臂上,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身上桂花的香气不断顺着风往晏骋的鼻尖飘,因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宋锦书的瞳孔显得有些涣散,露出一股茫然无措的感觉。
晏骋索性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宋锦书害怕摔下去不敢挣扎,只好伸手环住晏骋的脖子,将脸埋在晏骋的肩颈间。
大夫说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事,晏骋自然不敢忤逆大夫的意思,他将人掳到小木屋里也只是想搂着香软的妻子好好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