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智尘和尚被烧成一堆黑骨的画面,我忍不住破口骂道:“你干什么!那是我师父的东西,你最好别动,否则我跟你没完!”神秘人看着我走了过来,走到近前,他从怀里掏出舍利对我说:“你说这东西是你师父的?”
“对!没错,虽然不足一天,但智尘和尚确实是我师父,我是他的俗家弟子!”我看着他坚定的说:“我谢谢你曾经救我,不过,这舍利子你不能拿!”神秘人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放心,这舍利是属于陈家村的,我不会带走。┏篮↘↘書√”
他低头看了看说:“走到圈里来。”神秘人说完,走到小五和小七撒下的糯米圈中。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胸部剧烈起伏,我才不管什么圈子不圈子,我想要回师父的舍利子!站在圈子里,神秘人笑笑抬头看我说:“想要舍利就快点进来。”
我抿了抿嘴,很快走进圈子里。我刚站到圈子里,神秘人便拍我肩膀,让我朝村口的方向看。我扭头看去,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黑八卦出现在那里。前面九排,九九八十一只黑八卦此刻正停在那里,扭着脑袋东张西望。
神秘人开口说:“你知道它们在找什么吗?”我摇了摇头:“不知道。”神秘人说:“他们找的是你,你要晚踏进圈子几步,现在估计已经被黑八卦包围,要是那样,用不了一会儿,你会在上百只黑八卦的撕咬中死去。”树如網址关看嘴心章节
我吞了吞口水,侧身看着他说:“这些黑八卦为什么会回来?前几天它们不是集体出村子,到黄河里去了吗?”神秘人说:“对,你说的没错,前几天老道士施法,让它们集体迁移了。不过,现在有了上好的诱饵,它们还得从河里回来。”
我皱眉问:“上好的诱饵,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说着,我抬头看了一眼祠堂废墟中央杀人狂魔陈兴邦的尸体。“难道,难道是他?!他不是招魂了吗?怎么会……”神秘人笑笑说:“招魂不假,只可惜肉身在没有依托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与鬼木比,你招魂招的不是陈兴邦丢失的一魂三魄,而是仍旧寄存在他身体里的二魂四魄。”
我听后心头一震:“依托,是什么东西?这么说,我把杀人狂魔身体里的二魂四魄招到黄河鬼木里去了?”神秘人邪笑说:“聪明。确实如此,而且,你成功了。杀人狂魔在水下呆了上百年,尸体里富集了大量的阴气,用他的尸体做诱饵,再好不过,况且还能利用他带回招魂幡。”
我怔了怔,伸手指着他,颤声说:“原来,这些都是你的阴谋,你早知道大棺山上那三个鬼媳妇儿不会让他呆在那里!你故意让我们去,就是为了带回招魂幡,回来的时候,你又故意让两个红袍人带上鬼木撑船到河心等我们!”
神秘人摆了摆手邪笑说:“不,你前段说的确实不错,不过后半段错了。安排你们去大棺山再回来,是我的计划。不过,黄河上撑船的那两个红袍人却并非我安排,我本来没想到,黄河鬼木能一起回来。红袍人的出现,其实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坏消息,不过过了今夜,这个坏消息就会消失。”
神秘人说的话,我听懂了一半。他后面说的坏消息,我却不是很清楚。我想问,但不知如何问,问什么,我的脑子是乱的。神秘人看了我一眼,笑笑说:“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点点头:“对,我其实……”不等我说完,神秘人打断道:“不管你有多少的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这些问题都与祠堂有关,甚至可以说,整个陈家村都属于黄河……”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神秘人继续说:“红袍人的出现,跟那老道士有关。他放了吸收阴气的黑八卦,祠堂下面的阴气直往上冲。河里的红袍人感受到这股强大的阴气,便再次上岸来。现在,黑八卦全都回来,红袍人明晚就不会再出现。”
说着,神秘人看了一眼分流汇股钻入四个坑的黑八卦,伸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肩膀说:“陈治水啊陈治水,今晚过后,你又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我抬头看了神秘人一眼问道:“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离开黄河吗?”
神秘人摇头说:“不能,总之,你不要离开黄河就好。”我伸手从后背取下招魂幡,拿在手里看了看,自言自语说:“红袍人跟你无关……”突然,我看向神秘人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神秘人邪笑着看我说:“怎么,你想用招魂幡把我的魂儿也招到黄河鬼木上去?”
果然,一句话试出了我想要的答案,神秘人跟杀人狂魔一样,尸首都在黄河水底。我将头低下,不敢再抬头看他。就这样,直到所有的黑八卦全部钻进四个坑中,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后来,神秘人从怀里掏出十二颗舍利,在我眼前晃了晃,全给埋了回去。埋完之后,天已经蒙蒙发亮,神秘人站起后转身便朝村口走。他走远之后,我突然想起那根束缚了杀人狂魔的黄河鬼木,我开口朝他大喊:“那根黄河鬼木怎么办,还把它沉到河底去吗?”
神秘人头也不回说:“随你怎样,最好烧了。”直到再也听不见神秘人的脚步声,我捡起血锄头,慢慢走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害怕神秘人,虽然他救了我几次,但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我很害怕自己会像杀人狂魔那样,迟早有一天死在他手里。
回家后,等到上午十一点左右,我将黄河鬼木拖到祠堂废墟,倒上汽油焚烧。在太阳的照射下,鬼木上的鲜红木刻符文十分显眼。大火渐渐烧到符文处,一点一点将符文吞噬。我留意看了看,大火烧到符文的时候,鬼木上开始冒出黑烟,是那种纯黑像浓墨般不带一成灰杂的黑烟。
既然他也姓陈,鬼木烧完之后,我收集灰和焦炭,洒在了祠堂废墟上。回到家后,我想起老道士那块红布来,这块红布就在我兜里,昨晚和杀人狂魔一起去大棺山的时候,它就遮在龙王神像上。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回来在河边的时候,红布落到了水里。
就在那时,红布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时,我找到红布时,红布是沉到水底的,一块红布能沉到水底,肯定有些蹊跷。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把红布捞起来之后,直接把它塞到了兜里。现在回到家,又是大白天。我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等到心里安定之后,我拿盆子打了水,将兜里的红布掏出来展开,平铺在盆子里,没过一会儿,红布沉到了盆底。看来,昨天并非我眼花,红布果然有问题。红布是终南山上那高人给老道士的,可那高人最终的遗命却害死了他的四个徒弟。就连忤逆师门的钱无二,也死在了大棺山。
那高人明明算出了陈家村现在发生的事情,在几十年前种下因果,做了孽。他如果有心救陈家村,为什么又让自己的四个徒弟接连死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刚开始,我本来不相信老道士说的话,什么和尚、道士、算命的居然能拜在同一人门下,但后来,我想起了智尘和尚不仅在祠堂布阵施法,而且对黄河鬼木有十分精深的了解。试问一个每日吃斋念佛的和尚,他如何知道这些与佛门无关的事情?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沉入盆底的红布,心里琢磨着,这块红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终南山上那位高人为什么要把红布传给老道士。想了一阵,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拿出招魂幡,摸了摸布料,跟红布几乎相同,可招魂幡却沉不下水。
后来,我越想越累,干脆回屋睡了一觉。毕竟已经连续一、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要想好好思考,就必须休息好脑子。躺在床上,一闭眼,我很快进入梦乡。这一睡,似乎睡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睡的很沉,做的梦也杂乱无章。
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下午。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来看了看。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回屋,我习惯性走到神龛上香,却发现神龛上没有神像。回头一看,神像放在桌上。我拍了拍脑子,我居然忘了,这几天神像不是放在桌上,就是拿在手里,几乎快成了我的保护伞。
我看了看神像,心里不是滋味。这几天我将神像摸过来拿过去,神像被我弄得很脏。看来,是应该找时间洗洗神像了。我想了想,拿着神像走到院子里,将盆子里的水倒掉后换了一盆。和水拧了拧红布,我开始擦洗神像。洗过神像之后,盆子里的水被染红,可神像却没有褪。红布也没有褪。仔细看神像时,原来滴水不沾的神像上居然有很多细小的水渍。
这真是一件怪事。我放下神像,换了一盆水,单独将红布和水拧了数遍,盆子里的水并没有变红。太阳晒干水渍之后,我换了块布,擦洗神像,盆里的水没有变红。洗完后神像上也没有半点水渍。一下“黄河古道”第一时间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