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喜烛之下,不过饮了些许佳酿,孤坐到深夜的身子便开始微微发热。萧珍视线里映出状元郎英俊的面孔,面上不由得娇羞起来。
盛装打扮的萧珍看在柳名扬眼中,又何尝不是美貌动人,令人心折呢。
得此美妻,夫复何求?
柳名扬不由自主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自己亲眼亲手选中的妻子,自己从来没有做错过决断,如此人生大事,定不会有什么失误。
想到这里,他的手又轻轻抓住萧珍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萧珍肉眼可见的颤栗了一下。
随即大胆的将身子依偎了过去。
柳名扬顺势揽住她,轻轻的嗅着她的耳朵,发际……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明明此刻两人情意甚浓,正是相互交心的大好机会,甚至接下来顺理成章进入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
可这要命的时刻,柳名扬的强迫症却忽然犯了。
和谐的氛围中,总觉得缺了点啥。
他初始想要克制自己,毕竟要让新娘子感受到夫君的敬重才是。不过那一点心中的缺憾,却因为这种克制更加心痒难抑。
萧珍满怀期待,静候柳名扬有进一步的动作,谁料被他揽在怀中后,就此停止,一动也不动。稍稍等了片刻,便有些耐不住性子,轻轻唤了一声。
“夫君,天色已晚。想必你也累了。让妾身为夫君更衣如何?”
更完衣接下来自然就该拉灯就寝。
她本来想借此催促柳名扬,谁知道柳名扬反而有了台阶下,借势对她道:
“珍儿勿要急,让夫君来伺候珍儿。”
饶萧珍再是大胆,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得脸上一红。谁知道柳名扬不仅没有抱紧她,反倒松开手,站起身来。
萧珍瞬间傻眼了。
柳名扬想到总觉得缺了的是什么了。
是香。
灯影朦胧,如花美眷,若没有点上熏香,可不总是缺了点氛围?
为了迎接新娘,柳夫人做主将这买来的屋子里外整修了一番。其中新婚夫妇住的主院,更是精心装饰。婚礼之前便有接到请柬却来不了的亲友陆陆续续送上贺礼。大部分贵重之物拆开后入了家里的库房,也有一小部分摆在新房中,有些是摆设,有些则是日常用物。
柳名扬扫视一遍,目光停留在博古架的香炉上。
他取下香炉,发现里面已经放好香丸。
新房是柳夫人亲自领着婢女们收拾的。虽说母亲反对自己和珍儿在一起,但一片慈母之心,始终不减,日用起居依旧如从前般关怀到无微不至的地步。
只不知为何新婚之夜,忘了点香。
于是翻出火折子,点燃再吹熄,香炉中立刻冒出寥寥青烟,渐渐扩散开。
萧珍坐在床边,不解的望着柳名扬的举动,看到他是在点熏香,才松了口气。夫君并没有对自己不满意就好。
微微的熏香,弥漫到屋子里,瞬间连喜烛的光都有了温度。
柳名扬再看萧珍,眼神中多了丝不一样的光芒。
萧珍害羞的低下头,没想到状元郎除了读书厉害,还这般懂得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