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河谷悄无人烟,两边是峭立的岩石。如果有人欲先得到消息,提前埋伏在两边,便可以将河谷中行走的车马一网打尽。
萧盈和杜桂不敢太过靠近,只能沿着河谷朝怀安堡的方向沿途查看。
好在干涸的河谷一望无遗,发生了什么事是不会错过的。
两人一连走了好几里路,忽然杜桂指着前方说:
“小姐,你看!”
河谷旁有过去往来车马留下的长长车辙印,可沿伸到某处时便突然中断了。
一辆翻覆的马车挡在上面。木头的车厢上到处是剑斩刀砍的痕迹。
四周开裂的土地上,还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
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一动也不动。血迹早已干涸,跟黄沙混在一起。炙热的太阳下,有虫子嘤嘤飞舞,还引来几只乌鸦在地上跳来跳去。
“小姐小心!您就在原地别动,待属下先去探探安全不。”
杜桂担心是诱饵,再三叮嘱萧盈,自己忍着恶臭靠近倒在地上那些人。甚至不用用手去试探鼻息,就知道他们统统都没救了。
杜桂皱着眉头,翻动着其中一人的身躯。那男子的衣着打扮跟西州城普通商人没有两样,胸口中了一箭,深达心口。
“小姐,这些人是遭到了突袭。您看,这人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脸上表情也很平静,应当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受袭。”
萧盈牵着马儿靠近,对杜桂道:
“搜下他的衣服,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身份的标记。”
杜桂翻了下那人的衣饰,一无所知。
“没有。”
萧盈姣好的眉毛皱起。
“再找找?”
杜桂察看了剩下所有人,仍旧一无所获。
“连马车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表示身份的物件。里面全是空的。”
萧盈冷笑着。
“看来埋伏在这里的匪徒,不仅绑走了马车里的人,连任何可以辨认他们身份的标志都没有留下。”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匪徒们知道遇袭之人的真正身份。”
“而且此人贵不可言。为了掩饰他被劫走的事实,甚至不嫌麻烦,冒着被路过商队发现的危险毁灭掉所有身份标识。”
眼前的线索和前世的记忆渐渐重合在一起,萧盈心中对自己的猜测越来越笃定。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先回西州城报信,请求官府派人来搜查?”杜桂就算对萧盈的判断深信不疑,也想不到这遇袭被劫的人,居然是本应当身在京城的二皇子。
“眼下还不能回去报信。”
面对杜桂疑问的眼神,萧盈镇定自若道。
“还不知道西州府里有没有他们的内应。”
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林婉婉万一被逼急了,一声令下,恐怕蛮人会对二皇子不利。
“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察觉了有人遇劫之事。如今是敌在明,我们在暗。”
“如果这些匪徒是跟林婉婉勾结的那帮蛮人,敢袭击木石堡的同时大张旗鼓的劫人,恐怕握有什么重要的底牌。我们赶快去找四舅会合!”
“要赶在蛮人将贵人带到大漠深处之前,拦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