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话语中甚至带着义愤填膺:
“好不容易有个新鲜帅哥登门!我都还没欣赏够呢!就直接跳到了勾搭成奸这步。这样好吗!”
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认可。
绯闻千万条,可信第一条。
造谣没草稿,金主两行泪。
既然徐三爷跟萧盈初次见面,那就不存在勾搭成奸。没有勾搭成奸的情节,那就变成了……
萧盈乘热打铁,乘胜追击:
“二爷呀,你们兄弟之间斗气闹狠,不要牵扯无辜外人好不好?我们同福堂大人有大量,愿意给你们时间内部协商。想解约随时可以,记得给解约金就好。”
如果有人耍无赖,就要比他更无赖。
如果有人比无耻,就要做到最无耻。
如果有人先下手为强,就一定把他痛打到前浪死在沙地上。
就这么三言两语,群众的风向完全倒向了萧盈这边。
可此时街上传来“当当当”的锣鼓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纷纷朝街上涌去。
萧盈敏锐的看到徐二爷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顿时感到有所不妙。
街上人声逐渐沸腾起来,还伴随着锣鼓当当当的声音。
杜仲掌柜道:“小姐,好像是有人在游街。”
“游街?”
“青州的风俗,有马帮的人犯了错,会被拖着游街,公示全城人马帮与其脱离关系,誓不两立。”
萧盈连忙出了大堂,努力透过街上的人群往外看。果然远处有人瞧着锣鼓慢慢走来。旁边另一人则牵着一匹马。
敲锣的人边敲,边拖长声音大声喊道:
“罪人徐还钦,勾结外人,毒害兄弟,今日与马队恩义两绝啦!特此公告父老乡亲!”
那马是马帮常用的白山马,鞍上系着长长的细铁链,紧紧绑住后面那人的双手,拖着他前进。
萧盈定睛一看,那个被绑的犯人,正是昨天还意气风发的徐三爷!
不过一夜功夫,徐三爷整个已经不成人形。
如果不是二爷先来挑衅一番,萧盈甚至不敢保证自己在路上遇到这游街的队伍,还能不能认出徐三爷来。
他浑身上下裸出来的地方,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肉。透过翻裂开的伤口,甚至隐隐能看到骨头。
双腿更是瘸的厉害,一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每前进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马儿被牵着走得并不快,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几乎很难跟上,这时锁链就会紧紧绞住他的双手,拖着他前进,让他的伤口生生撕裂开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第三个人。
徐三爷一旦跟不上马的脚步,摔到地上被拖着前进。那个人便用细长的马鞭没头没脑的狠狠鞭打他,直到他吃不住痛苦,挣扎着爬起来为止。
这哪里是游街!
完全是公开处刑!
徐三爷的脸隐藏在披散的头发之后,看不清表情。但他从头到尾,竟一声都不吭,不知道是以何等毅力,在忍受着这种赤裸裸的羞辱!
这游街的小队伍,一步步来到同福堂门口。
徐三爷已经成了个血人。
敲锣的人“当”的敲了一声,大喊道:
“罪人徐还钦,勾结同福堂。假药害人,毒弑兄弟!今日与马队恩义两绝啦!特此公告父老乡亲!”
萧盈了然于心。
看来,他们不仅要羞辱徐三爷,还要来羞辱同福堂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