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如何是好?
夜看着青黛的面色不好,心中警铃大作,直觉要发生什么事。
“小姐,大事不好了!”
青黛冲着回来,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大喊道。
夜伸出手来抓她,可她速度之快,让他想抓都抓不住。
雁北云婷嘴里还含着一口药,见状,却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她着实是被吓了一跳,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这时,床上人的手动了动,悠悠转醒过来。
“小姐,卫小蝶死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雁北云婷错愕,“这不可能!她怎么死的?”
三剂药,每一剂药都是在卫小蝶吃完后观察了一段时间,检查无事后才确定这药能治疗一春一乱。
药是有效的,经过反复试验,服完三剂药的人确实病好了。
她见药有效后,也禀明周天送,他相信她,见药的确可行,当即就让人大肆熬药。
若说吃死人了,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那药性很温和,绝不会致人于死地,而卫小蝶已服完三剂药观察过一晚,的确是无事了。
雁北云婷放下药碗,快步地走了出去,青黛也跟了上去。
夜看着风风火火的两人,心里头觉得大事不妙,他刚想跟上去,就见床上的人醒了。
周天送坐了起来,明显是清醒了,“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你醒啦?”夜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见他醒来便眼眸一亮。
“谁死了?”周天送问。
他听到了,但不甚了解。
想来,是没听全。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卫小蝶!”夜挠了挠头,“主子,你知道她吗?她就是太子在外相识的女子,如今还带她回京!”
只可惜,当初不知京城封城,竟是不让人进城了。
“原来是她,不过,她的病不是妞了,怎么死的?”
周天送边说边穿着鞋。
“呃……事发突然,属下也没来得及去打听。”夜瞥见他的动作,又惊讶道,“主子,你要过去?”
“嗯,我们去看看!”
“好吧!”夜无奈答应。
照他看来,主子还是好好休息才是,劳心劳力的活还是留给他。
越走近,雁北云婷的心就跳得越急促。
卫小蝶真的死了?
然而,不多时,除了卫小蝶的死讯,又传来有人死去的消息。
青黛听着官兵们议论纷纷,以及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手脚都冰冷了。
在确定卫小蝶病好后,这药便给许多人服用了下去,而太子如今已是服完最后一剂药了。
完了,不会出事吧?
若是小姐的责任,尽管也有大夫误诊的情况存在,那她还是少不了得被牵连其中。
青黛内心不平静。
而踏进门的那一刹那,雁北云婷就愣住了。
别庄不是很大,故而房间都是一入门就能将里头的所有收入眼底,卫小蝶的尸体就那样躺在周青之前躺过的床上面。
本该躺在床上的周青,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底一片冰寒。
皇后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目光乞求地看着周青,“青儿,真的不是母后!母后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你方才也看到了不是?”
周青紧攥着拳头,神色隐忍,“母后,你不该对她说这么恶毒的话!”
屋内的熏香炉散发出缕缕轻烟,还弥漫在空中挥撒不去,雁北云婷感觉到了重重的压迫感。
这时,周青的目光看了过来,那双带着柔情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冰寒之色,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漠。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他,雁北云婷感到有些陌生,她抖了抖肩,突然不敢走过去。
常山微伏着身子,道:“云婷小姐,许多服用了您开的药的病人都猝死了,您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雁北云婷未作答。
她的目光略过这屋内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卫小蝶的尸体上。
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她弯下身子,查看了卫小蝶的死状,才直起身来,“药没问题,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或许是误食了什么。”
“对对对,说不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呢!”青黛猛地点头。
常山迟疑地看着周青,正想问问他是怎么看的,却有一道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那便查!”
来人正是周天送。
查出事情的真相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卫小蝶生前并没有如雁北云婷所说的,吃了什么有毒或与身体相冲的食物。
她开的药无毒,只是,那些服用完药后又突然死去的病人非卫小蝶一个,不是药的问题,那又该作何解释呢?
常山思索一番,也只能初步推测药是无效,而病人是自然病死。
周青已服完最后一剂药,闻言,他也只是对皇后平淡地说:“生死不由人,一切皆天定。”
若失一知已,他独自活在这世上也难消愁怨。
他陪卫小蝶去了也罢!
只一点,他不该再白白连累了人,那婚约……
“青儿!”
皇后目光悲凄。
她为了权势,为了将皇贵妃拉下台,竟是亲手调包了她的亲生女儿,换了皇贵妃生的儿子。
如今,她养了周青这么多年,也是真心把他当亲生的了,没想到走到这个地步,又该怪谁?
不,她不能认输!
皇后的眼珠子布满了红血丝,她跟容嬷嬷耳语了一番,才低声抽泣起来。
雁北云婷的手在袖子下攥紧,指甲盖都戳进了肉里,“我……我会想办法的。”
周天送凤眸闪了闪,夜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微微上前道:“传闻鄞州有一家医馆,那里有一名大夫,他有治疗一春一乱的法子,我家主子前几天已派人去请来,如今正在快马加鞭朝这赶来,还请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此话当真?”皇后顿时不抽泣了,但是她发自心底觉得周天送没有那么好心。
周青刚想跟雁北云婷说要解除婚约之事,不曾想竟被夜开口打断了。
如此,便作罢。
不过,这个想法抽芽,在他的心中扎根,越长越大。
“路途遥远,预期明日午时才抵达这里,在那之前,皇兄和皇后还是安心等着吧,未免劳心伤神。”
周天送语毕,便带着人转身离去。
夜迟疑了一下,才朝雁北云婷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对周青说道:“这女子的尸体,她的至亲要求见面,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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