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阴癸派的门派大厅,只见大厅里亮着一豆烛火,两道影子在墙上摇曳。佝偻老者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察,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大厅门前,恭敬道:“掌门人,西门少侠来了。”
“我知道了。”
片刻之后祝玉研的声音方才从大厅里传来,随即只见一道身影跑了出来,跑出大厅二话不说抱住了李察的胳膊,笑靥如花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佝偻老者看见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将视线移到其他地方。阴癸派的天魔大法若是破了身是无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第十八层的,祝玉研也是因为年轻时被石之轩破了身才会止步于十七层,绾绾本来是最有希望能将天魔大法修炼到十八层之人,可是看她对李察如此亲密的样子。
佝偻老者突然觉得绾绾要想把天魔大法修炼到十八层,估计悬…
他随即用眼角余光悄悄瞥了李察一眼,心中暗道:“不过要是能换来西门瓜这尊高手,没有十八层就十八层吧,至少也不亏。只希望他不要和石之轩一样跑了就行。”
走进大厅内,只见大厅的桌上摆着一份巨大的大隋地图,祝玉研站在桌旁看向挽手而来的两人,视线最终落在了李察身上,道:“这么晚了你来做甚?”
李察开门见山道:“独尊堡要反了。”
祝玉研的面皮一抖,道:“你从何得知?独尊堡就算屯兵于巴蜀边境,何时行动还未知。”
“快了,杨广那老小子给烧了一把火。”
李察笑了笑,随即将杨广下旨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断和祝玉研还有绾绾二人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说现在的独尊堡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无论是听从旨意还是装聋作哑,都会让他们陷入被动。”
祝玉研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桌上的江湖地图,手一招桌子角落里的烛台飞入手中,照亮了地图。盯着巴蜀看了许久之后,她方才开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该和独尊堡合作,先攻破长安,将李阀还有慈航剑斋的那帮贱人踢出局去?”
李察摇头道:“当然不是,李阀现在掌控了大隋的大部分军队,先不说我们就算攻破长安,一时半会也安宁不得。没有李阀,谁来替我们正面面对东瀛和蒙古?现在李阀的大部分军队,可都在边境和蒙古大军对唱套马杆呢。”
祝玉研眉头一蹙,“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如此着急的来找我阴癸派,定然是有所求。”
李察笑着道:“跟独尊堡还有李阀比起来,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哪里都有我们的人,关键时刻临时招募军队,聚少成多可以很快拉起一支军队。独尊堡若要反,一定是走汉中直指长安。”
一边说,李察一边走到桌前指着长安背后的几座城市道:“当前乱世,人人自危,长安附近的这些守军们更是各怀鬼胎。我们可以直接做掉这两座城市的守将,收拢军队,然后就地招募百姓起义。”
祝玉研看向李察指的这两座城市,这两座城市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在长安城的背面!
李察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道:“到时候独尊堡的路线必定是走汉中,直指长安,我们从背后发动攻击,同样遥指长安。逼李阀还有慈航剑斋作出应对!他们想做忠臣孝子那就让他们做,无论他们是选择攻独尊堡,拖住我们还是攻我们拖独尊堡,对于独尊堡来说都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结果,到时候…”
绾绾恍然道:“到时候除非宋缺坐视不理,否则只能也来趟这趟浑水。到时候岭南一动,李阀和慈航剑斋必定慌乱,扭过头去全力对付独尊堡。”
李察点头道:“不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作壁上观。同时还能将击退阴癸派的这份功劳给那杨圣,让杨圣这枚棋子在李建成身边牢牢扎下根。”
绾绾忍不住赞叹道:“公子,你这是一箭三雕之计啊。”
祝玉研看向李察的眼神亦是充满了惊叹,同时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明智的选择,从一开始就将他牢牢绑在阴癸派的战车之上。若是他站在慈航剑斋那帮贱人那边,阴癸派说不定就要吃大亏!
次日清晨,李察带着祝玉研的令牌还有亲手写的书信离开了阴癸派驻地,通过驿站传送到了同官。
刚一走出驿站,身后驿站深处一道光芒突然亮起,一道身影随即走出驿站,瞧见李察的背影脸色一喜,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
“哥!”
李察身子一低,随即直起身来笑着道:“到了?”
李琯琯笑着点点头,好奇道:“哥,你这么着急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啊?”
“先找到阴癸派在这同官里的分舵,你就知道了。”
李察缓声道,一边朝前走去,眼睛与此同时在街道两边不断打量,最终在街道尽头找到了阴癸派的标记。
顺着标记一路寻找,两人最终来到了靠近城门的一条小巷当中,小巷里有一处大院,来到大院门口轻叩数声,只听得吱呀一生,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谁?”
自门缝后方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看着李察和李琯琯兄妹俩。李琯琯并不说话,笑了笑轻咳一声,只见门后这人脑子好似挨了一下重锤,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天魔音?”
院中屋子里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只见一人匆匆走了出来,直接打开了门。当他看见李察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随即好像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察笑着轻声道:“祝长老,好久不见。”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阴癸派驻地大门前屡屡和李察碰到的那倒霉祝长老,为了躲李察他不惜外出执行各种凶险任务,最近才被调到这同官来当个负责人。
没想到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李察就找上门来了。这让祝长老吓得险些扭头就跑。
“好...好久不见,少侠近来可…可好?”
祝长老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恶狠狠咒骂,谁想见到你这个瘟神,老子巴不得不见!
李察从怀里拿出祝玉研的令牌还有信轻声道:“还算不错。此次前来,我们二人乃是奉了祝前辈的命令。这是祝前辈托我带来的信,祝长老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