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明令禁止,官员不得开设赌坊、青楼,违者死罪。
身为京兆府尹的梁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是有人揭发绝对难逃罪责,所以说此事做的极为隐秘,恐怕也只有钱老板一人知晓。
梁忠身份高贵,定然不会被钱旺财牵着鼻子走,按常理来说过一段时间就要杀人灭口,重新换个掌柜,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钱老板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慌张,冷声说道“就怕他梁忠还没那个胆量,大不了鱼死网破!”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梁忠定然不会用自己宝贵的性命换钱旺财一条贱命,也就是说钱旺财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手中肯定握有梁忠的把柄,一旦他被杀把柄也会公诸于世。
任宁似乎被钱老板这话镇住,态度立刻变得缓和,胳膊从对方脖子上撤掉,同时示意暗月收回短剑,笑嘻嘻的说道“小弟只是跟钱老板开了个玩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钱老板立刻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金满贯有金满贯的规矩,怎能容你们出老千?”
钱老板领略了暗月的本领,也不敢拿砸场子说事,只能在出老千上做文章,总要找回些面子。
任宁是聪明人,嘿嘿一笑把所有银子放回桌子“是小弟坏了规矩,还望钱老板原谅。”
不明状况的暗月疑惑的看了看任宁,他们分明有带走银子的本领不应该示弱,在没有得到任宁命令之前他也不能出手。
钱老板刚才不过是为了找个台阶下,既然任宁给了他台阶哪还敢咄咄逼人,大肚的说道“放他们走!”
就算他不说这话也没人敢阻拦,二三十人退到墙根底下让出一条宽敞的路,恨不得快点送走这尊瘟神。
“这可是梁忠的走狗,为何不要了他性命?”出门后暗月不解的问道。他对金钱没什么兴趣,唯独厌恶状告红月的梁忠。
有时候任宁真想给暗月讲讲阴谋诡计,甚至怀疑他在地井里待了三年变成傻子,无奈的回答道“此人手中握有重要证据,或许能为我所用。”
“那为何不直接将他抓来?”暗月不依不挠的问道。
任宁摸了摸暗月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呢?”
暗月一家都是有勇无谋,否则当年也不会被狄广陷害,如今伴在任宁左右恰好可以互补。
“倘若抓住他有用的话,梁忠恐怕不会让他活到今天,此人定是把证据放到极为隐秘的地方。”任宁一口气给暗月解释明白,省得他继续发问。
离开赌坊后已经临近正午,任宁买了些午饭带回黑月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更何况他早已疲惫不堪。
“金府吗?”听到任宁询问钱旺财的住处张惜柔努力的搜寻记忆“据说钱老板为人低调,没有太大的府邸,也只是在不远处的小巷里有个院落。”
正所谓树大招风,在这遍地都是高官的京城,一旦太过招摇很可能被人盯上,所以说钱老板还算聪明,没有豪华的府邸。
吃过午饭后任宁不停的打着瞌睡,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还是强忍着去了张惜柔说的小巷。
正如张惜柔所说钱老板的小院没有门匾,两扇棕色小门始终关着,越过两米多高的院墙后分明是一座精致的假山,周围的装饰奢华无比,一排房屋全部镶着琉璃瓦,撑着楠木柱。
“这家伙倒会享受。”看着院内别致的建筑任宁不由的感慨,这绝对比普通府邸造价更高,只是被那破旧的外观所掩盖。
不用见到钱旺财本人,也可以断定这是他的住处,每间屋子里娇艳的女子也是最好的凭证。
完成任务后任宁紧闭着双眼,险些从院墙上摔下去,他实在没有半分力气。
整个下午任宁都在熟睡,迎着月光被张惜柔轻轻叫醒,如果不然绝对能到第二天早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任宁掀开被子猛然间下床,看着窗外的月光焦急的问道,竟然忘记只穿了件内衣。
张惜柔羞红了脸,扭着头娇滴滴的回应“戌时。”
任宁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嘿嘿一笑盖着被子穿上衣服,张惜柔毕竟不是小灵,没义务这样服侍自己。
按照任宁的计划亥时行动,算起来也只剩下半个时辰,急忙叫来暗月准备。
一直身穿黑衣的暗月根本不用准备,似乎这副打扮就是为了夜间行动。
任宁找了件夜行衣整个身子都隐藏在下面,头上也带着黑色帽子,脸上围着黑纱,看上去有些滑稽。
张惜柔“嗤”的笑出声来,最后还是昧着良心说道“任老板穿什么都好看。”
对于小姑娘这种无脑崇拜任宁是抵触的,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明明可以拼颜值,我却偏要凭实力。”
危险的行动之前总要说些玩笑话来舒缓气氛,再三叮嘱张惜柔姐弟早些休息之后任宁冲出房间。
夜里暗月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房檐上穿梭,越过一条条巷落后很快来到钱老板的小院。
此刻的小院显得有些幽静,也只有一间屋内亮着微弱的灯光,时不时传出诱人的声音。
“恩公,这是什么声音?难不成钱老板有了防备?”暗月脸色有些焦急,他从未听过这种尖叫声。
任宁老脸一红,真想给暗月普及些知识,也只能一本正经的说道“猫叫,猫叫而已。”
暗月这个表现让任宁有些慌张,倘若他结婚后也发出这种声音,很可能被暗月怀疑来了刺客破门而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任宁提前打了防疫针“以后听到这种声音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从我房内传出来的。”
“恩公何时养猫了?”暗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只能暂且答应。
任宁可不会坏了别人好事,直到叫声停止后才跳下院墙小心翼翼的接近。
“呼呼呼。”钱老板躺在床上如同一滩烂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
旁边的美娇娘坐在床头不满意的说道“老爷,您总是这样不解风情,这可让奴家如何是好?”
钱老板拖着肥胖的身体穿了件衣服后,房门突然被打开,两道人影瞬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