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悚然的,是无比惊人的,消息始一传出,便飞跨百州,震惊到了数不清的生灵。
一代人杰死于天国巨头亲自出手扼杀,元神崩碎,死于非命,引发天地哭泣,日月无光,一时间,风波竟盖过了罗浮真谷的覆灭,让所有听闻者,身心冰冷,凉成一片。
也有人悄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拍手称快,实在是那个人太妖孽了,让这天下年轻一代根本喘不过气来。三道仙气啊,古今难寻,像是一个炸弹,本来可以惊爆世间,却突然被扼杀了。
甚至,更多的人连仙气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
天陨州,一个负伤远遁的苍白青年忍不住抬头看向青州方向,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个人是他不多的朋友,更是当今天下第一人,原本他知晓了对方的出现,还准备去截天教,安抚自己刚败给了一个重瞳者的事实,结果对方却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死了吗……”天仙书院中,原本在静修的两个绝色女子在得到消息后,同样在抬头。
“不会的,他肯定还活着!”白裙女子摇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回想起曾经年少时的那一幕幕,说不上甜蜜,也无特别情愫,但那个人却让她讨厌不起来,甚至偶尔也会忍不住想起,有时候她到分不清是共享的记忆做怪,还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
虽然她不是主身,更不知道主身这几年跑到了什么地方,又是否还在三千州,自从得到了青月焰后,主身的行踪就很难琢磨了。
“清漪,是真的,他的死很多人都看到了,巨头亲自扼杀,不可能活下来,就算假死,也瞒不过那等人物。”凤凰轻叹。
“魔女应该会很伤心吧……”清漪目光恍惚,一时间突然想一个人静静。
而此时,在青州的中心圣城中,一道白衣身影站在城墙上看着那大街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皱的极深。
“我这乌鸦嘴……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他师姐真的死了?那家伙会发狂的吧!
难道……这就是黑化的开始……”
叶倾仙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知道,那家伙就蹲在天国老巢门口,在守株待兔,那里荒无人烟,若是真的接到了消息,恐怕真的会做出惊天事件。
……
“呸,疼死我了……还有,你一个近六尺男儿,你哭什么!”
“你可真贴心,棺材都给我们准备好了!”银灵看着手中已经碎成一片的古玉,爬出了水晶棺后,一脸的心疼。
那是在遗迹中才能找到的特殊秘宝,在虚道之下,可以死而复生,属于绝对的圣物,关键时刻可以保命,是她求爷爷告奶奶才从小仙王那里磨来的。
这种东西总共就两枚,小天仙一枚,她一枚,仙院中曾经也有一些,但在古时的一些杰出弟子渡死关时都消耗掉了,毕竟仙院的弟子都非正常人,做死研究各种古法是常有的事。
魔女拍了拍自己的仙金裙,神采飞扬,踢了一脚傻傻的吴泰,“本妖女还没祸害天下,哪有那么容易死,宝物我都懒得用,起来,姐姐带你去剑谷找场子!”
“不是……你们怎么就活了呢……我吞了毒丹了啊……”说着,吴泰一脸惨白,就连皮肤都开始发青了。
他是真的打算寻死的,也不用去见小仙王了,见了也绝对会被干掉,他也没脸去见。
“喂喂喂……吴泰,你挺住呀!”
“死了就埋了他吧,带出去太掉价了,应该带那头牛的。”银灵虽然在这样说,手中却多了一个神果,随后被她一把塞进了吴泰嘴中,让那可怜的孩子噎的直蹬腿。
而这个过程,位于另一片天地中的几人丝毫不知。
战船从空间中出现,横在天穹,向一片祥和的山脉降去,在其上,四道人影挺立,有老有少。
“老祖神威天下无敌,什么绝世天才,不过是土鸡瓦狗。”血戟在笑,阴冷中散发着扬眉吐气。
就连天国副国主都在开口,“截天教这次恐怕要疯了,国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们集体出动,覆灭了他们,或许他们教中遗留有如何修出仙气的方法。”
天国国主笑而不语,虽是中年男子面孔,却在背负着双手,笑容高深莫测,带着一缕冷酷,眺望这无尽山河,“此乃我等仙界,存有万古的积累,让他们截天教来,吾亲自斩了他,送他去地府,和那蝼蚁团聚!”
天国国主依然在笑,其他人也在笑,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也是祖地,更是存在着长生物质,堪比人间仙界,他们天国之所以可怕,完全就是因为祖地。
现在,他们回来了!
“国主……情况似乎不对,那下方……”
此时,就连其他人也看到了,随着战船的下降,下方大地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那崩塌的山脉和被毁的一片狼藉的山河,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至今大地上还有不少血迹,让天国国主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甚至,在那地面上,还有一道白袍身影,对方盘坐在大地上,双目朦胧,在眸子里演化草木花石、天地山川、宇宙星河、一片片原始物体,在那双眸子中都化成了最朴实无华的符文,亦是原始符文,是天地间最本源的道。
同时,在对方头顶,三朵大道之花明亮而梦幻,演绎着大道至理,让人一眼扫去,难以忘怀。
“小魔头……他……”血戟嘴唇都在哆嗦,被彻底的吓到了,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被国主亲自击杀。
此时,天国国主也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对方光明正大的盘坐在那里,祖地却没有丝毫动静,这不正常。
甚至,在那远处,还有一个脸色阴冷的年轻人像是故意的,从袖口中摸出了一个头盖骨,那被洞穿的头骨,和那一缕至尊气机,让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老……祖……”
“见到我,你们好像很吃惊……”
那白袍青年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天地都在咔嚓咔嚓作响,在对方的背后,更是存在着一株参天大树,其上光雨无数,法则与道交织,化成秩序神链,挂着一个又一个生灵,仔细一看,那都是他们天国的人,从天神到斩我,一个都没少。
“这怎么可能……你何德何能……我天国的万古基业怎么可能会毁于一个死去的蝼蚁手中!
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一只大手落了下来,如上次那般,要只手遮天,扼杀无上人杰。
“已经杀了我?”白夜疑惑,感觉这国主已经疯了,可能是无法接受老巢被端的事实。
但,那只手还没落下来,就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就连那整个战船和其上的四人全部崩解了,血色洒遍天地,甚至没有给蒲都留下肉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更好的,蒲都就被散养了,像是想要什么都需要自己去获取。
白夜疑惑,手中摸出了一块白玉,在那其中,一滴魂血化成的黑裙女子依旧,像是个安祥的睡美人,并没有破碎,这让他放下了心来。
“这次你可以放心了……”
白夜点点头,手持一个钟块,以无终术进行催动,让其发出了无比明亮的光彩,这是仙王器,哪怕曾被打碎,依旧未曾失去神性,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钟块的共鸣很强烈,像是距离钟尸就只有两三个州的距离。
“那个方向……神庙的祖地好像就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