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不是,那么方才的指证,不但成了一场笑话,而且还有可能连累到自己!
冬姨娘的背心处开始冒汗。
正心乱如麻之前,忽然听到卫洛文的一声怒吼,站起来照着之前出来做证的婆子当胸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的那个婆子身子直往后倒,然后两眼一翻,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冬姨娘的心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手心处微微见汗,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今因为这件粗制的衣裳,立时变了个味,现在连自己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侯爷,这……这衣裳是什么人藏在这里的?”她一脸的震惊。
“父亲,要不要仔细看看,或者会发现什么?”卫月舞柔声提议道。
“拿过来!”卫洛文厉声道。
小厮把衣裳送到卫洛文面前,卫洛文翻看了两下,果然那料子是旧的,但针脚却是新,自己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件衣裳,但除了颜色相似外,其他地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那么粗制的针脚,再加上明显新的过了份的颜色,怎么看也不象是蕊儿的东西。
指腹下面忽然触到了什么,稍一迟疑,便伸手进去,从里面的暗袋里扯出一张纸条,看到上面的几个字,卫洛文气的脸色铁青。
原本他还只是怀疑是巧合,现在他可以肯定是有人想陷害蕊儿,不对,不是蕊儿是舞儿,自己的府里居然有这么恶毒的人。
太夫人原本想看的,无疑卫洛文的手紧紧的拧着。
“父亲,您手里的是什么,让祖母瞧瞧,说不定就是一个线索!”卫月娇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她来的晚,并不曾听到之前的话,这会看到卫洛文翻出了纸条,忍不下开口提醒道。
原本这事冬姨娘不让她再掺合了,她这会才出了事,再在外蹦跶,必然会惹卫洛文生气,所以事发后她得到的消息也晚,但她又不愿意错过这样的事,所以急急的跑了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卫洛文厉声道。
“父亲,听说姨娘差点被人害了,我……我才来看的。”卫月娇被卫洛文这么一训斥,马上低下头呐呐的解释道,把事情推到冬姨娘身上。
在她看来有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在,父亲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听卫月娇把话引到自己身上,冬姨娘心急如焚,正想开口解释,却被卫月舞抢了个先。
“冬姨娘,到底是谁想害您,然后又把您引到娘亲的院子里来,这会不是说找人吗?怎么会挤在娘亲的院子里找东西了?被埋了那么久的东西,这么容易就找到?”卫月舞适时的接过话题,柔声道。
“婢妾……婢妾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或……或者只是不小心撞到婢妾的,婢妾哪会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冬姨娘额头上见汗,忐忑不安的道。
眼下的情形几乎是一面倒,但看卫洛文的表现,就知道他怀疑自己,马上解释。
衣裳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这是冬姨娘怎么也没想到,按照原来的计划,一环套一环,包裹里面的衣裳,衣裳里的纸条,所有的一切,都是多年前的,不管是谁看到,都能证明秦心蕊和人私通的事,到时候卫月舞百口莫辩。
但眼前的情形,不但让人觉得这是有人设局,而且还怀疑自己,必竟这事的起因是自己。
但看这会卫洛文怀疑的目光,就知道这会是真的怀疑上自己了。
“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想害娘亲?娘亲都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这么不放过她?这件衣裳用料虽然是旧的,但这针线可真是粗糙,还有那里面藏着的纸条是什么?父亲,可以给我看看吗?我看看那些人到底想怎么污陷娘亲?娘亲又是挡了谁的路!”
卫月舞眼眸含泪,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脸上难掩悲意。
任谁小小年纪死了娘,却在十数年后,发现娘亲又被人陷害了,会忍得下这口气。
至于挡了谁的道,卫洛文心头一动,目光落在了冬姨娘身上,虽然之前他也怀疑太夫人,但比起冬姨娘来说,如今的秦心蕊对于太夫人没有半点妨碍,自不会花费了心力来害她。
包裹的结,是当日蕊儿最喜欢打的结,这样的结,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至于藏青色的衣裳更不可能被人知道,听说后来蕊儿让人给烧了,这会怎么又多出了一件来,分明是当时知情的人。
这知情的人里面当然也是包括冬姨娘的。
“查,是谁冲撞了冬姨娘,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卫洛文咬牙道,他还就不相信找不到人了。
太夫人到现在一直不发一言,目光带着几分冷意,时不时的落在冬姨娘的肚子上,只看得冬姨娘越发的不自在起来,侧身扭在一边,心里揣揣,不知道是不是太夫人发现了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二房的杨姨娘逃了!”一个丫环忽然挤了进来,禀报道。
“怎么回事?怎么好生和的杨姨娘会突然走了?”卫月娇没待冬姨娘说话,便插了一嘴,她这会也是满心焦急,不明白卫洛文为什么不处理卫月舞,但这会也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就是看到杨姨娘从后门外偷偷的跑了出去,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裹,身边只带了她的一个丫环。”丫环气喘吁吁的道。
“现在人呢?”卫洛文沉声道。
“已经跑出府了,奴婢不敢追出去,只得先回来禀报侯爷!”这会天色已暗,丫环没追出去,也是正常。
“奴婢想起来了,方才撞冬姨娘的好象就是杨姨娘。”
“是二房那几个姨娘中的一个吗?这么一说,看起来还真象!”
“就是杨姨娘,想不到居然是杨姨娘要害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杨姨娘自己没有孩子,却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
冬姨娘身边的几个丫环、婆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
但她们说的越可信,冬姨娘就越觉得不安心,因为秦心蕊的事出了漏洞,这会总隐隐觉得不安,忙陪着笑脸对卫洛文道:“可能也是下人们看错了,杨姨娘怎么会来害婢妾,她又没有理由害婢妾!”
“姨娘,您真是太心善了,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大家都是姨娘,您却可以独得父亲的宠爱,而杨姨娘那边听说二叔从来没有去过,他心生忌恨之意,也有可能的!”卫月娇自觉自己这话说的很得体,却没看到太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太夫人之前只觉得冬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吉利,已是深深的不喜,这会闻说二房,突然想起如果卫洛文真的生下一个儿子来,卫子阳那个爵位就没那么好拿到手了,一时间越发的心烦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家,一口一个姨娘,真是没规矩,来人,把三小姐带回去,好好的抄抄女戒,没抄满一百遍之前,不许她出院门!”卫洛文厉声道。
“父亲……”卫月娇惊叫起来,她原本就只是随意的说说而已,在边上扇风点火,看卫月舞的好戏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把火这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带三小姐走!”太夫人手一挥,立既过去两个粗使的婆子,拉着她卫月娇就往外走。
卫月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冬姨娘狠狠的使了个眼色制止。
“来人,到二房去看看人在不在?”太夫人继续吩咐道。
早有人下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那边院子里没有杨姨娘,那边的人说之前看到杨姨娘和六小姐走的很近,但现在不知道杨姨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