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深冬,雪花飘飘洒洒地往下落。有的黏在窗户上,有的掉在屋檐上,而更多的是平平无奇地落在那宽阔得街道上,被来来往往的人流踩踏。
由纯白慢慢变得污秽。
“让行!让行!让行!”
骅骝开道,街上稀稀落落的人都靠边停下,目送这那节俭的黑色软轿朝着那看着有些落魄的大院行驶而去。
“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贵人往那处去。”
“可不是,如今的楚府可不是当初的那个高不可攀的楚府了。”
“听说世家的人到现在还三天两头围着那门口闹事,都没停歇下来。”
“虎落平阳被狗欺,没了顶梁柱,楚府这事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平息不下来。”
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只要魔兽不过白仙河,其他的战况都和他们干系不大。相较之下,他们更加在意这场大战之后权利把柄的交替,因为这关系到他们以后应该为谁办事,听谁的话,这才是跟他们日后生活息息相关的大事。
依旧是那个奢华宽敞的大门,只不过现在系满了素缟,看上去多了几分凄凉和沉重。
这时,有一帮地痞无赖似的人从旁边的小巷子,来到了楚家大门前砰砰砰得敲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门开了个小缝,露出了一双眼睛,瞧见了那几张熟悉的面庞后,便赶紧想将门带了起来。
然而一只脚已经率先将那厚重的门卡住。
“你们要做什么?”个头不高的小厮望着那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瞪着眼说道。
“干什么?当然是讨说法啊!”
“什么说法?”
“当然是让楚府将欠我们的东西还一还,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得没错!”
“说得没错!”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在这里放肆!”那小厮堵着门怒声说道。
“什么地方?老子管你什么地方,还真把自己捧上了,今非昔比,你当这里还是以前那个楚府吗!老子话就撂在这了,今日要是没个说法,我们哥几个就在这把你们这门给砸了!”
“你们敢!”那小厮板着脸说道,“今日可是有贵客临门的。”
“什么贵客!你们楚家已经落到如此田地,还有谁顾得上你们!莫要欺人!更何况就是有,那又怎样!该砸得还是要砸的!”见状,那领头的便挥着手,那几个男人便拥挤上来,想强行而入。
“你们要做什么?”那小厮大喊着,用身体死堵着门,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对方人多势众,没一会儿那小厮便支撑不住了,眼见着几个人就要破门而入,忽然有几道极快的身影出现。
动作迅猛,仿佛戏本里飞檐走壁的飘逸侠客,不到眨眼的功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几个地痞混混打到在地。
这一连串的变故直接让站在一旁的小厮直接看傻了眼。
“放开老子,你们竟然敢打我!你们知道我背后——”
咔嚓一声。
狠话放到一半,变成了一阵鬼哭狼嚎。
“再发出声音,我不介意把你十根指头全都折了。”身后的传来冰冷的声音,那嚎叫不断的男人立刻闭上了嘴。
“你们几位是——”那小厮小心翼翼地发问道,然而那几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皆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
一架黑色的软轿落在了楚府的大门前。
皓皓衣袍在北风中猎猎作响,与这天地间的白雪融为一色。男人走下软轿,容貌慢慢清晰,鬓若刀裁,眉目清朗。黑色的瞳孔淡淡望着周围的一切,神情温和却又暗藏着一份疏离。
“主人。”
“主人。”
见这个仙姿佚貌的男人走来,刚刚那几个身手矫捷的男人便跪在地上,恭敬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