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左秩、扬古利、苏鼐、鄂托伊五人自高坡上下来,悲哀的看着赵宪的尸身。
左秩去把龙虎双棒拾了回来,道:“鄂托伊、苏鼐,你们两个各执一条棒,算是赵先生的弟子,给他老家行几个礼送送他,再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两个孩子听话的过来给赵宪磕了几个头,然后在河堆上挖了一个坑把赵宪埋了起来。
五个人一起给赵宪行礼话别,虽后五人带马离开,他们走到晋州城边上,就见他们出来的西门仍在不停的向里拥着百姓,那种混乱一点没有消退。
左秩四下里望望。轻声道:“你们说谁能接替赵宪担起朝鲜义兵首领之责?”
努尔哈赤道:“不管那些义兵头领们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接受郭再佑成为他们的头领了。”
左秩又道:“那谁来接替赵宪坐镇压晋州呢?”
努尔哈赤:“那就不知道了,金千溢能指挥义兵,但崔庆会是不会接受他的调度的。崔庆会带动官军可义兵头领又不会买他帐。”
左秩看着晋州突然道:“如果我在那呢?”
努尔哈赤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左秩看着他道:“我想去接替赵宪的位置。”
努尔哈赤道:“你明知是死,还要去!你去了鄂托伊呢?”
左秩拍拍他道:“我们道路不同,在朝鲜我们能一起相处,回到辽东我们就不能再这样了,与其他日兵戈相见地,使你强大女真的梦想推后几年,不如我们当中死掉一个,晋州是我最好的一个题目!”说完拨马向晋州跑去。边跑道:“替我看好鄂托伊!”
鄂托伊大喊一声:“阿玛!”苏鼐催马追去,努尔哈赤大声道:“抓他们回来!”扬古利一马赶去,用铁链把他们锁了起来,提到自己马上。
努尔哈赤则向左秩追去,追上只后,一把扯住马缰道:“你不能去!”
左秩笑道:“我下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说完一掌切断马缰,冲了下去,努尔哈赤还要追,左秩一回手十二把飞刀一把接着一把的射向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大袖一扬,藏在袖中的铁葫芦磕飞那些飞刀,但左秩也已冲到晋州,他在城门口向努尔哈赤挥了挥手,然后进城。
努尔哈赤激动的看着左秩的背影进了晋州,猛的一带马,大声道:“走!”扬古利夹着两个不住挣扎喊叫的孩子跟在他的后面,四人两骑飞快的向北而去。
日军的旌旗的旗枪,突然出现,在落日中闪出耀眼的光芒,朝鲜人没有想到他们来得竟这么快,一个个不知所措的忙乱起来,守将不顾还有百姓还没有进来,就开始关城。
左秩跳上女墙,站在城墙上大声道:“今我将士。既应命守此危城就不再有害恐惧了!现在你们听着,在这之前走的,不关将令,现在想走的,也可以离开,但是,当倭贼临城再要离去者,以叛国论斩!”
话音一落朝将朴清明带着一队亲兵冲了出来,到了城门下大声道:“开城!我不是晋州守将,让我走!”
朴成哲脸上一红,大声道:“清明!这是我们为国赴死的好时候,你做什么!”朴清明那肯离他。只是拿鞭子不住的抽打着城门。
左秩一挥手道:“开门!”城门缓缓而开,朴清明带着他的人马冲了出去,随后灵圭带着僧兵走了出来,金千溢不敢相信的道:“大师也要走?”
灵圭看一眼晋州道:“金前辈,晋州跟本没有做好御敌之备,城外还有那些百姓没有进来,若是倭贼直接攻到,只怕他们都将不保,俗人死,有轮回之苦,佛门弟子死则可步入西方极乐,那我们何不先死片刻。拦倭贼一步,让晋州多一分准备的时间,让这百姓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众人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灵圭,灵圭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带着那些僧人向外走去,崔庆会大喊喝一声:“跪!送大师们出城!”城里城外所有的人一齐跪下,洒泪相送。看着他们冲出晋州。
朴清明刚跑出不到五里,就见日军大队迎头杀来,他吓得带着人马向回退,换了个方向再走,但这里仍有日军,朴清明无路可逃又转而向晋州奔去,正好和灵圭的僧兵碰上,朴清明的马跑得快,撞倒了几名僧兵,但他还是怕僧兵挡路,狠狠的挥鞭向和尚们的秃头上打去,大声道:“让路!快让路!”
站在城上的朴成哲看得浑身发抖。大声道:“这是上天对我朴成哲当年背叛的惩罚啊!”
说完扯过一条绳子系在城头,然后手挽长绳,纵身跃下,飞一般到了朴清明身边。一把将他扯下马来,挥拳打死。
此时日军的前队已经到了,朴成哲提了朴清明的大刀,回手把长绳截断。向那些四处乱跑的朴清明的亲兵大声道:“灵圭大师他们是来赴死的!人家出家人尚能以身赴死,我们就不能吗!”说完当先向日军冲去,灵圭和尚一挥掌中的木棍也大声道:“冲啊!”这一刻所有人的勇气都鼓了上来,不分和尚还是俗人一起向日军冲去。
日军大将黑田长政远远看见,大声道:“铁炮手不许开炮!他们是来求死的,我们成全他们的骨气!”说完跳下马,提刀迎着他们冲了过来,身后的‘黑田八虎’井上之房、栗山利安、黑田一成、黑田利高、黑田利则、黑田直之、后藤基次、母里友信也带着人冲了上来,两队人撞在一处,钢刀入肉,第一个回合下来,朴清明的亲兵就全都倒下了。
双方没有任何停顿,脚下踩着鲜血和碎肉再次冲到一处,黑田长政一刀劈在朴成哲的臂上,朴成哲怒吼一声也一刀劈去,栗山利安跟进一刀把朴成哲握刀的手臂也劈了下来。那只手臂仍握着刀向下劈,刀劈在黑田长政的甲上,把甲劈开一块然后掉落。
失去双臂的朴成哲一口咬在栗山利安的耳朵上死也不肯放口,黑田长政上步一刀,随着他的吼声,朴成哲被劈成两段,他的下身倒了下去,上半身仍挂在栗山利安的耳朵上。突然咔嚓一声他咬下栗山利安的耳朵,慢慢的从上面滑了下来。
灵圭的大棍连劈三四十人,再次举起向黑田一成劈去的时候,砸到黑田一成的头盔上,上半截猛的跳了起来,竟劈断了,黑田一成捂着头退开,黑田利高、黑田利则、黑田直之三人同时冲了过来,三柄刀一齐劈下,黑田利高、黑田利则的刀劈在灵圭的两面琵琶骨上,黑田直之则劈在他的头上,刀猛的弹了起来,灵圭的头上一道深深的血沟,血顺着眉间、鼻子流了下来。
灵圭大吼一声,一甩手半截棍打在黑田直之的脸上,黑田直之被打得向后倒去,黑田利高、黑田利则二人同时大叫,推着灵圭向前冲去,冲着冲着,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劈断了灵圭的琵琶骨,两刀同下,把灵圭劈倒在地,然后二人用刀不住的向灵圭后背捅去,血一股股的窜了起来,在新日下发着金色的红光。
僧兵们一个个的倒下,他们无怨无悔,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朝鲜把他们僧人看成比乞丐还不如的人,所有的人对他们非打即骂,当他们死的时候,却没有犹豫的把自己的血肉献给了并不热爱他们的祖国。
看着那血向天冲起,左秩大声道:“向灵圭大师和他的同门致谢了!”众人在城头上再次跪下,连叩三个响头,随后同时站起,把刀剑抽了出来,大声:“守护晋州!有死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