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很让人费解,金铃皱着眉头想了想,才神色一震,抬起头道:“主子的意思,她们也不是非要主子过去的,能过去最好,不过去,也没那么在意?”
卫月舞笑了笑:“应当是这样的吧,所以不必那么紧张,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探访就是,只是不必在她们谋算的最佳时候。”
在别人谋算的时机里,自己的每一步都会被动,或者说自己所动的任何决策,都有可能让别人算计中,卫月舞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才会果然决然的离开。
她会查,但不是这个时候。
“是,奴婢明白!”金铃是暗卫出身,对于这些自然不陌生,卫月舞这么一点醒,立时明白了过来。
“但下次主子如果要查什么,还是让奴婢去吧,主子千金之体,不能轻易涉险。”但金铃还是不放心的道。
“这事不急,慢慢来!”卫月舞意有所指的道。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处处处于下风,但她可以先去查,她敏感的觉得这事跟北安王府有关。
当初娘亲留下的纸条中,太子文天耀已证实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么北安王呢?北安王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现在的这个梅花庵里的人,是不是和北安王有关呢?
卫洛武那里最喜欢查北安王府的一些事情,而且查到的事情不少,当初卫风瑶是不是也在查北安王府的事情?南安王爷要知道?
所以才会偷偷的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吗?
照这么一看,卫风瑶其实也不简单,更何况卫风瑶还知道那位善于隐藏的二皇子的事,看起来,自己应当去会会这位南安王世子妃了!
心里这么打定主意,脸色越发的沉稳起来,梅花庵这边她先避开,但可以从其他方面查这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驾驶着马车的燕风甚至还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卫月舞看了看窗外,这会还是山路,应当还是在山上吧!
“怎么回事?”金铃脸色一变,掀起帘子,警惕的探身往外看……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一个女子,一个送上门的女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春梅愿意犬马为报!”一个女子直挺挺的跪在马车前面,正巧挡住了去路.
“你……”金铃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认出人,“你是谁?”
“这位姐姐,你莫不是忘记了,我是方才你们救下的女子啊,就在方才这边。”女子伸手往树边指了指,“之前我没有力气,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上 了山,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儿,只能在这里守着,等小姐下山,现在终于看到小姐了……春梅拜谢小姐救命之恩。”
春梅就重重的向卫月舞的马车磕了几个头,然后抬起,额头上已青了一块。
显见着方才的头磕的有多么用力。
“你就是方才的那个女子?”金铃避然的打量了那个女子两下,这才发现还真的就是方才的那个饿晕了的女子,“你之前怎么会饿晕的?”
“我进京投亲,无奈发现京中的亲人已经不在,听闻转到了这一带,却没有详细的地址,然后就在这一带转悠,希望可以遇到,身上带着的盘缠早已没了,又累又饿才晕过去的,如果不是遇上好心的小姐,我……这会早就没命了!”
女子含泪悲苦的看着金铃。
身世堪怜,而且还投亲不遇,孤身女子,身无可依,但又懂得感恩,任谁见了都会对她产生好感。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金铃也不由的放软了语气。
“我……还能怎么样,继续找,如果找不到……如果找不到……”女子说着低声的哭了起来,如果找不到,那下场必然不好。
“主子……”金铃不由的回头看向车上的卫月舞。
“给她一些银两!”卫月舞坐在车中,虽然看不清外面女子的表情,但这含悲带怯的声音,还是听得真真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眸中闪过一丝深幽。
“是,主子!”金铃应声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谢谢小姐,但我方才已蒙您之恩,怎么可以再受您大恩,我有手有脚,会找一份活计,养活自己,然后再慢慢的再找家里的亲戚。”女子抬起脸,看着卫月舞的方向,一脸坚定的道。
只是她的面色实在过于憔悴,既便是跪在那里,也看起来摇摇欲晃,这样的她,其实想下山都是困难,又有谁会用一个看起来随时会倒下的女子。
“主子……”金铃迟疑的转身卫月舞,欲言又止。
“带上她一起下山吧!”眼看着连金铃也有几分意动,卫月舞微微一笑,温和的道,但却并没有说到了山下之后如何安置 这个女子。
“你上来吧,这个样子,也是不能下山的,到了山下再做计较。”金铃从马车上跳下来,拉起那个女子。
“多谢小姐,小姐善心,必然被佛祖保佑。”女子感动的又冲着马车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才扶着金铃的手站了起来。
马车有点高,之前卫月舞上马车的时候,都会在马车下放一把小的凳子,但这会却是没有。
金铃看了看高度,自己先跳上了马车,然后伸手来拉那个女子。
女子拉着金铃的手,颇为困难的上了马车,金铃掀起车辕,把她带了进来。
进到里面,看到斜靠在榻上的卫月舞,女子又想跪下,却被一边的金铃一把拉住。
“不必客气,先坐下!”看着眼前柔弱不堪的女子,卫月舞眼中闪过一丝锐丽的光芒,缓缓笑了笑道。
“是,多谢小姐!”女子看了看马车中,的确也不是行礼的地方,就听话的在边角上的一个小凳子上坐定,一副听话实诚的样子。
“起行吧!”卫月舞道。
金铃见那女子已安稳的坐了下来,也就吩咐外面的燕风。
马车于是平稳的转过了弯道,走下山去。
待得她们的马车离开,远远的走的没了影,之前的树后突然出现一位华衣的公子,大红的衣裳扬起,英俊中透着几分邪气。
举目看向卫月舞的马车,手中的扇子在自己的手中点了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原来这就是燕国公世子新娶的世子夫人,原以为燕怀泾那般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给人冲喜,这事原本就只是笑谈。
但如果这个所谓的冲喜的人是方才的女子,他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静德郡主,既便年岁尚少,却已风华初绽,比起那位第一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既便脸色苍白,血色不继,但依然让人惊艳,柔弱中带着疏冷,却越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