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眉头一挑,面无吃惊之色,只是淡淡地回应,“是吗?我倒是真的不知,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了姜音的话,谢澄几乎气的吐血,被人觊觎她居然说是好事,简直无药可医,他冷哼一声,“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有人觊觎我,说明我结交显贵的机会多了,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姜音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可这在谢澄看来是药石无灵的绝症。
“你没事就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谢澄摇了摇头,他难以和这只知生意和钱的女人沟通。
“知道了,慢走不送。”
姜音打着哈哈目送谢澄离开,心里继续打着小算盘。
谢澄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既然这么多势力都对自己感兴趣,那她为何不好好利用?
至于刚才和谢澄的交谈,姜音说的不过是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确实需广交显贵,但却不一定是为了事业和钱。
在姜音看来,有更多的东西,它们的价值远超这两样,比如真相与关系。
谢澄离开之后,姜音想起自己本来打算去找花言,便再次起身下床,走到花言的房间。
花言正在房间作画,桌案上纯白的画纸上是一副还未完稿的百草图。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画花。”
见埋头作画的花言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姜音又出声,“眼睛才刚好就开始让它工作了。”
听到姜音的声音,花言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应了一声,“你来了。”
“花画的厌了,画画百草其实也是另一番景象,至于眼睛,它休息够了,是时候做点什么。”
姜音在案前欣赏花言还未完成的画作,没头没尾的说着。
“也对,花也好草也好,都有他们自己的诱人之处,花也不过是人取的名字罢了,实则并没有什么意义。”
“没错,如果不是我们赋予他们意义,他们本身毫无意义,一切都要遵从我们的内心,就像你现在想事。”
花言刚想斟茶给姜音,却被姜音按住了手示意他坐下。
花言也不挣扎,顺从的坐在桌边。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姜音一边接过茶壶为花言倒好茶递到他面前,一边反问了一句。
“我又怎会知你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无论你想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一起去完成。”
花言看着姜音的清澈双瞳,句句真心发自肺腑。
姜音被花言盯得有些不自在,迅速移开视线,不和他对视。
“谢谢你,你这话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我就全都推给你做了。”
“好。”
花言知道姜音不想说这些,就不勉强,而且她给了个台阶下。
姜音才想起自己要来的目的,居然被花言打岔给打偏了,心下懊恼。
“对了,我过来找你是有事想找你商量。”
“你说便是。”花言喝着姜音给自己倒的茶应了一声。
姜音如实说出心中想法,花言要比谢澄可靠得多。
“我本是想问问你对近期这些事的看法,但刚才谢澄来找我,我就有其他想法。”
花言的眉头微皱,接着追问,“谢澄和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提醒了我而已。”
姜音仔细斟酌,见他没有出声,继而缓缓开口。
“想必你也察觉到,现在多方势力可能找上我,甚至有些已向我抛出橄榄枝,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你觉得呢?”
话音一落,姜音观察花言的反应,急切地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实……”
花言原本稍稍舒展开的眉头更加紧皱,一番思索。
“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也不知你日后的打算,或许这是个机会。”
姜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花言,没想到他居然迟钝到这种地步,亏她一直以来都视他为智囊,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我想发展人脉,打听消息,难道你并无此意吗?”
花言微微一笑,拿起画笔朝画作点了几笔。
“可以,正好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大办一场,也是个由头。”
“正合我意,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去准备,广发邀约,就说我音江要在酒楼举办生辰宴。”
姜音盘算着,为了不浪费时间,并未多说就开始筹划这件事。
她吩咐伙计将请柬分发给许多显贵和主事人,一时间酒楼里忙得热火朝天。
音江要举办生日宴也传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不绝于耳。
谢澄也听说音江的生辰将至,伤神的考虑送她什么礼物才好,从小厮那集思广益。
胭脂水粉太过俗气,但音江断然不会看上眼。
美玉吊坠虽好,虽然音江有些爱钱,但送玉未免有些粗鄙。
倒是很少见音江戴步摇着这般夸张的发饰,一定是不中意这些姑娘家的玩意。
玉箫又如何?和音江不会吹这物什,要是送她这东西,多半会被她说是故意刁难她,不好不好……
被否决的小厮在下面小声议论,叫苦不迭,这主子也未免太难伺候了点吧?
“不就是选个礼物,至于这么大阵仗?这也不行那有不好,有本事自己去挑。”
挑着挑着,谢澄觉得哪里不太对,由始至终,音江从未给他发出邀约,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邀请他。
想到这里,谢澄不禁冷笑几声。
音江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还在这傻乎乎地挑选生辰礼物,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音江这段时间太忙,宴请有头有脸有势力的人甚多,一时不记得他而已。
说不定再等一等,音江的邀约就会送过来。
万一音江送来了请柬,而自己却没有准备好生辰礼物,那就真是他的不对。
谢澄虽心如明镜,但还是如此安慰自己,音江对他如何,他再清楚不过,笑容随之越来越淡。
可音江从未对他显露一丝厌,想到这,谢澄顿时释怀,他始终相信自己在音江心中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