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如此,一面之缘的墨白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心思探望她。
从墨白的话音看,莫大嫂子真的是救不回来了,莫大嫂子要是死了,她杀人的罪名也就彻底的坐实了。
小村小镇的,谁能从县太爷手底下救人?
再说,玉生烟正好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杀人理由,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墨白湖水般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似乎没想到夏浅汐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扭头看向夏浅汐,“……”本想安慰她一句,还未张口,眼前那张无所谓的脸就让他闭住了口。
这个时候,再多的话,在那张豁达的笑脸面前都是多余的。
夏浅汐瞥了墨白一眼,墨白此时也正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墨白,你有心了。”
“夜家娘子,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已经托人去你家了,希望还来的及让你丈夫和儿子过来见你一面。”
“为什么帮我?”夏浅汐笃定墨白来这里定是有所图。
不然的话,一个无亲无故的人竟然愿意费钱费力的帮她,是因为他闲?他有钱?还是因为他想日行一善?好为自己积福!
夏浅汐刚学医时自己也当过药师,她知道药师这营生怎么一回事,每天就是干着累死人的活,挣着气死人的钱。
这墨白就是一个药师而已,每天忙的跟脚不沾地,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人傻钱多的主。
听完夏浅汐的话,墨白面上突然有了几分凡人的样子,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诚恳的说道,“我其实是想跟你请教一下扎针的技巧!”
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悄悄过来偷师,也是不易,夏浅汐被他的好学给打动了,随口玩笑道,“你跟我一个疯子请教扎针的技巧,不怕被你郎中师父给笑话?”
墨白亲眼看到过夏浅汐行云流水的针法,怎么可能认为夏浅汐是疯子,他整个人都严肃了很多,“你不是疯子,我不怕。”
夏浅汐:“……”难得有人信任她。
就冲墨白相信她这件事,夏浅汐就乐意把自己的经验全告诉他。清了清嗓子,她说,“扎针这回事,没什么技巧,靠的就是自己勤学苦练,你要是真的想学好扎针,你可以在你自己身上的穴位练……”
接下来,墨白又问了一些夏浅汐医术上的问题,他问的很虚心,夏浅汐自然认认真真的解答。
两人都是医痴,讨论起医术来自然沉迷。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过去了,期间狱卒催了好几次,都被好学的墨白三言两语给打发掉了。
到最后,实在是打发不掉了,他才离开。
临走时,他急忙说,“夜家娘子,在你没有被处斩之前,我还会来找你请教医术上的问题。”
夏浅汐一口老血卡在嗓子口里吐不出来。
这货说话就冲着她的心窝子戳,他这是认定了她会被处斩吗?
看着好好的一个偏偏公子,骨子里怎么是一个钢铁直男呢!
她冲着消失在牢房门口的那个背影,河东狮吼了一句,“你以后别来了,老娘看着你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