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没有想到这药效如此强烈,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整个人好像瞬间都要烧起来了。
而面前的男人蒙着眼睛,先前因为伤痛而流下的汗水顺着他胸前贲张肌肉清晰的脉络缓缓向下,流过腹肌、再向下……
男人独有的那种冰凉又略带着禁制般的凛冽气息,瞬间席卷了顾眠所有的感官,让她的头慢慢的有些昏沉,全身酸软,忍不住沉溺其中……
久久没有察觉到顾眠动作的钟澈只听那女子闷哼一声,随后便撞到了他的怀中,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脖颈。
钟澈瞬间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衣带。
怀里的女子耳尖滚热,眸中波光迷离。
合欢散?
钟澈眉眼凛冽,方才那人给这个女人吃了这种烈性的药?
传闻合欢散药性极强,最初没有任何感觉,一旦发作人会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予取予求。
“醒醒!”低头看着怀里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女人,钟澈扫了一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到底没有直接把人扔出去,只是按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继续乱动。
“唔。”
许是用了麻药,钟澈觉得自己慢慢有些脱力。
而顾眠果然很快就摆脱了他的束缚,双臂再次缠上了他的脖颈,火热的唇附上了钟澈冰凉的唇,像是碰到了好吃的糖果,动作因为生涩而略显笨拙,却着实让人心颤不已。
钟澈幽邃的墨眸暗了几分。
“等等!”
就在钟澈准备一个手刀直接劈昏面前这个救命恩人的时候,顾眠突然后撤几分,狠心咬了舌尖,随后也不知道摸出了什么东西,直接塞到了口中,整个人立刻退到另一个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自己,好似在忍耐身体的不适。
钟澈心底某个角落好似不易察觉的微微松动了一分。
他见过很多别有目的的女子接近自己。
因为幼年时的一些事情,他对女人多少有些抗拒的厌恶感,可是偏生顾眠身上的气息让他莫名有几分亲近之感。
虽然暂时不知为什么,但他也从未见过如顾眠这般在如此情境下竟然还能清醒几分的女人。
一时间,牢房里陷入了奇异的安静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撑着服下解百毒药物的顾眠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只是整个人大汗淋漓,看上去格外狼狈不堪。
方才她做了什么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是身体的感觉告诉她应该是没有出什么岔子,顶多……怕是占了人家点便宜……
想到这里,顾眠的脸禁不住又红了,好在牢房光线昏暗,倒也看不清楚。
“抱歉。”
总归是应该道歉的,治疗期间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她的失误,怕是要吓到人家了。
“无碍。”
竟然这么快就解了药?
这女子还当真有几分本事。
顾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氛有些尴尬。
“伤口我只是暂时帮你处理了,这是止痛药,如果实在疼的厉害,你便吃一粒,这是退热的药物,如果你发热了,再吃一片此药,别忘了。”
顾眠将手里的东西远远的扔给了钟澈。
这个时候,她还是避免跟他近距离接触。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少女眸中认真而又明亮的光,好似一颗璞玉绽放出了美好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眠挠了挠头,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怕自己记不住恩人的样子?”
“是交易!”
钟澈十分坦然的将顾眠给的药物收好,仿佛方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
“呵呵……”
顾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骂,不懂幽默的狗男人!
“所犯何事?”钟澈打破尴尬的气氛,突然问道。
“受人诬陷,杀人小妾!”
顾眠拂了拂手上的灰尘,十分随意的说道,一点没有受人诬陷的委屈样子。
“不像!”
顾眠耸耸肩,转头看钟澈,“那你呢?你为何会在女牢?”
“被人追杀。”钟澈似乎有意解释他方才未出手帮她之事,难得多说了几句,“重伤昏迷。”
原来如此。
想必金虎也是火虫上脑,进来之后根本没有仔细查看,自然也没有发现钟澈的存在。否则那种情境下,只怕昏迷不醒的钟澈早就被金虎顺手杀了。
“你得感谢那桌子。”顾眠指了指被推到角落里的桌几,好似不在意地说道:“要是被发现,可能你也活不了。”
钟澈看了一眼那个桌子,目光深邃的落在了顾眠的身上。
这人,难不成是忘了在金虎进来之前她便发现了自己?
其实钟澈进入这牢房的时候还有几分意识,顾眠似乎是认出了他的身份,结果听到外面有人来,就将桌子推了过去挡住了角落里的自己。
他当时意识到那金虎进来是想对她不利,于是趁着他逼着她吃药的时候强撑着打昏了金虎,牵动了伤口的他彻底昏了过去。
后来……
钟澈垂下眼眸,后来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这少女好似变了一个人,直接杀了金虎。
从他昏过去到清醒过来也不过半柱香,她不仅忘了之前的事情,还完全变了性子。
难道说……
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她?
那她是谁?
此刻的顾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钟澈怀疑。
只是看他并不理会自己,顾眠也觉得无趣,再加上一番折腾甚是疲惫,当下也不愿再多说,径直躺在了草席上休息。
不管做什么事,养精蓄锐才是本钱。
“顾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顾眠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登时惊醒了过来,一个利落的翻身,结果发现整个牢房里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男人竟然越狱了?
不对,人家好像本来也不是这里的犯人,只是暂且在这里躲避仇家而已。
“顾眠!”就在顾眠胡思乱想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了,随后那人忍不住捂着鼻子问道:“这都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