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折腾到快十一点才肯放过她。
要不是想着第二天还要上学,他非把殷宝儿肏晕过去不可。
但饶是他自觉克制,也让殷宝儿被干得浑身酸软,一时半会儿路都走不动。
连景将她抱去浴室清理,将人收拾好后才洗自己。
殷宝儿在床上将自己摊成个“大”字形,双眼一闭,假装自己已经死掉了。
好累……
手机在这时响起,叮叮咚咚烦得很。殷宝儿抓到手上才反应过来这是连景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屏幕,对着浴室喊:“连昱哥哥给你打电话!”
浴室中的水声停了,连景的声音经过水雾与门墙的阻隔显得不太真切:“接吧。”
“那我接咯!”宝儿把电话划开。
“连昱哥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继而道:“现在还和连景在一块儿?”
“嗯。”宝儿有点奇怪,正要问他为什么问这个,脑袋一转,忽然反应过来——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她还和连景在一起!
她毕竟心虚,吓得连忙坐起来,被子与睡衣摩擦,发出柔软的“沙沙”声:“啊,因为我爸妈今天刚走,我们……呃,我们一起去买了菜做饭,先写作业再煮的饭,吃得比较晚……”
连景问:“他人呢?”
殷宝儿马上说:“刚洗完碗,上厕所去了——手机放沙发上,我看见是你打电话就接了。”
那一头,连景又沉默了几秒,殷宝儿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在说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又听他语气平淡地说:“那好吧。”
“连昱哥哥有什么事吗?”她松了口气,小心试探。
“没事,就是想让他从我房间拿个东西寄到京城来,我微信上和他说吧。”
这么简单?殷宝儿晕晕乎乎地答应:“哦哦,那我一会儿提醒他。”
“嗯。”
她准备挂电话了。
“宝儿。”那头突然又喊她,“要是有什么事觉得麻烦,可以告诉我。”
她能有什么麻烦事?殷宝儿只以为他在客套,一口应了:“好!”
连景穿好睡衣出来,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她:“我哥说什么了?”
“说让你寄个东西给他。”殷宝儿将手机递给他,“他说在微信上和你详说了,我还没看。”
“寄东西?”连景将手机接过来一看,是个笔记本。
连昱都在京城呆了多久了,要个旧笔记本干嘛?他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他像抽风了一样,给自己发消息的频率比往常高了数倍,是京城那边出什么事了么?
“就这个?”他问。
殷宝儿说:“就这个。”
其实她还想说连昱差点起疑的事,但想想,连昱好像也没追问什么细节,可能就是随口一问——她又不是第一次在他们家赖到这时候还不走了。
好吧,还有一个原因:要是连景知道连昱起疑,可能直接就发微信坦白了——反正是亲兄弟,连昱又不爱多管闲事,大概率不会干预他们俩。
殷宝儿下意识地不想连昱知道她和连景谈恋爱了。
很奇怪,连昱对她来说像哥哥又像长辈,他虽然年龄没有大到哪里去,心态却比她成熟太多了,看着她磕磕绊绊地长大,像个守护神一样对她予以无限包容。即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渐行渐远了,殷宝儿对连昱还是有种奇异的依赖感。
要是他知道她与他亲弟弟谈恋爱,会不高兴的。无端地,她这样想。
但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消息框里的图标停顿几番,文字还是没有发出去。
连昱想问,又觉得没必要了。
他清楚连景对殷宝儿的心思,更清楚连景是个多犟的人——为了殷宝儿,他甚至放弃来京城,窝在江城独自守着。
如果不是朋友来找他时说漏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好弟弟的胆子能有这么大,未成年就敢找哥哥朋友给自己打避孕针。
他去打避孕针,自然是有了性伴侣。
——而那个性伴侣,除了殷宝儿还能有谁呢?
连昱其实没有觉得奇怪或者惊讶,真的。
他心中有一种“果然等到了这一天”的肿胀感。
其实有什么奇怪的呢——连景和殷宝儿同龄、同校、同班,他们从物理到生理到心理的距离都那么近,况且连景还一直喜欢着殷宝儿。
连昱了解殷宝儿,他知道她习惯于被照顾与关爱,习惯于嘻嘻哈哈糊弄生活,因此总有一天会晕晕乎乎倒进连景怀中的,像小时候倒进他怀中不肯下地走路一样。
但是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早到连昱会忍不住想,凭什么。
凭什么连景可以,他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