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雨脚下晃了晃,脑海里记起那次嬴铸宫变。
“为了救我们的孩子,雨儿甘愿嬴铸的长剑穿透身体,”嬴禛龙目含泪,“你知道雨儿有多疼吗?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孩子!项绫对本王的孩子如此没有人性,本王为何要善待她的孩子!”
苏离雨眼睛里流出泪来。
那一幕她记得。
她记得墨儿和凰儿被嬴铸挟持。
记得她当时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在嬴铸剑下起死回生。
但是那种情况下,她只能那样做,否则自己两个孩子就死了。
“你不知内幕,就不要假慈悲!”嬴禛伸手又向襁褓里的孩子抓去。
“但是玄王,”苏离雨跪下来,“微臣求你,你已经摔死一个了,就算泄愤了,不要赶尽杀绝,留下这个婴儿吧。”
嬴禛呆呆看着脚前山羊胡子的无聊子,忽然一怔。
无聊子的朦胧泪眼,真的像极了苏离雨啊。
“雨儿?”嬴禛喃喃低语。
“还我孩子!”项绫一把抢过苏离雨怀里的婴儿,死死抱住。
项月也惊醒过来,跪在嬴禛身边,“禛儿,算皇祖母求你,饶恕这个孩子一命吧!”
“饶恕他一命吧,”苏离雨切切望着嬴禛,“微臣求你!”
“雨儿?”嬴禛蹲下身,看着无聊子,“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像我的雨儿?”
苏离雨遽然一惊,急忙抹了眼泪,板着脸:“玄王提起往事太过激动了,微臣是个臭男人,臭道士,怎么会像玄王的女人?”
“是了,”嬴禛站起身,“你真的是个臭道士,一脸山羊胡子!”
项绫抱着婴儿就要跑,嬴禛一把抓去,苏离雨挡在身前。
项绫被嬴禛拉住了衣角,跌在地上。
“玄王,求你饶命,”项绫抱着孩子磕头,“求你放过绫儿和孩子!”
“禛儿,”项月冷声道,“你还要哀家给你跪下吗?”
“玄王,”苏离雨挡在嬴禛身前,神情切切,“放过这个孩子。”
嬴禛双目一凛,爆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让项绫带着孩子去禁云宫,永世不得翻身!”
“啊!”项绫抱着孩子呆住了。
“还不快走?”苏离雨朝身后道,“你等着玄王再发火吗?”
项绫这才爬起身来,拍拍怀里啼哭不停的婴儿,“亥儿,亥儿,我们走,我们快走!”
亥儿?
苏离雨脑袋嗡地一响,蓦然转过头去。
项绫抱走的这个婴儿是、是、是胡亥?
我特么真该死!
苏离雨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满意了?”项月苍凉的目光睨着嬴禛,“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为了这个结果,你不惜自己背了十个月的黑锅?”
“只能说本王给了项绫十个月的机会,”嬴禛冷笑,“可惜,她始终不知道回头。”
项月哑口无言,嬴禛说得也许是对的。
“所以皇祖母,”嬴禛道,“你想让项绫为大玄王后的梦,想帮住曲国复国的梦,应该醒了。”
项月一惊,“这话什么意思?”
“哼,”嬴禛冷笑,“项绫如此欺骗本王,本王不彻底灭了曲国,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禛儿,”项月双眸一沉,“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是又怎么样?”嬴禛薄唇轻勾,“皇祖母还有何话说?”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项月冷哼,“不要以为哀家真拿你没办法!”
“哦?”嬴禛眼睛一眯,“皇祖母难道还有制约嬴禛的东西?”
“哼哼,”项月冷笑,“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