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被他这话逗笑了:“我哪里敢骂你?我就想说一句,殿下现在这样子,像个小狗似的。”
司徒珏无奈,按着她的额头道:“说孤是小狗的,你还是第一个。”
瞧着她破涕为笑,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残泪,柔声问:“现在不生气了?”
唐蕊反驳:“现在应该是问殿下,你还生不生气?”
司徒珏安然抱着她躺着,道:“你若是告诉我昨晚那小混蛋跟你说了什么,孤就不生气了。”
唐蕊也不想瞒他,便将昨晚秦明轩说的话一五一十都同他讲了,顿时气得司徒珏青筋直冒。
唐蕊瞧着他眼底的森森冷意,担心的问:“你莫不是要杀了他?听闻他军功卓越,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杀了未免可惜。”
司徒珏不怀好意的瞟她一眼:“怎么,替他说话?心疼了?那小混蛋说的这些话,足够诛九族了。”
唐蕊恼的捶他胸口:“我哪里替他说话?殿下如今同秦家联盟,难道要诛秦家九族。我只是不希望殿下因为这件小事误了大局。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司徒珏心中一喜,嘴角微弯,转头瞧着她,手指缓缓的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凑到她耳畔问:“月事可走了?”
唐蕊脸上一热,打开了他的手:“走了如何,不走又如何?”
那人却黏了过来,伸手摸进了她的衣衫,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游走滑动,他凑到她耳畔道:“若是走了,那便不能错过这良辰好景。”
唐蕊羞的撑着他的胸口,睨了一眼窗外,道:“天都没黑呢,晚饭都没吃呢!”
他悄悄抽了她的腰带,笑道:“晚饭还得一会儿功夫,这会儿的功夫刚好做点什么事。”
他顺势转身将帷帘拉上,褪了外衫,便压了上来,凑到她耳畔道:“人家不是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吗?孤现在想试试,这话是不是灵验。”
唐蕊红着脸啐他:“不要脸。哪里是这样试的?”
男人俯身下来,将她剥了个光,看着眼前美好的风景眯起了眼,低头吻了下去,“不这样试,你告诉孤那样怎样试?”
女子轻轻抽气,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咬着下唇,双眼迷离仿佛带着雾气。
床帐发出“咯吱”的声音,他大力的动作着,低头用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凑趣道:“孤今日多试几样功夫,叫你好生的瞧瞧。”
唐蕊面若红霞羞的伏到他的胸前,只是用粉拳捶他。
外头巧香到了房门口,想着问问晚膳有没有什么吩咐,可是到了门口却瞧着房间的门扇关的严实。她正想敲门,却隐隐听到里头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她仔细的听了听,恍然大悟,羞的满脸通红,连忙转身就往外去了。出来时瞧见田广也过来,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别,别进去了!得等一会。”
田广错愕:“等什么?云阳郡主发来帖子,我这要给殿下看呢。”
巧香跺脚,瞪了他一眼:“好,你进,肯定叫你后悔!他们在那……那个……”
这话说的她一脸羞红,说完,赶紧的跑了。
田广一怔,他脚下一窒,揉了揉额角,只得立在外头的廊下等着。他想起殿下方才不是去找良娣吵架的吗?我滴个乖乖也,良娣可真有本事,这吵架都能把殿下拉上床?
☆、画眉
唐蕊在镜前理妆, 方才他那番胡闹将她的头发都弄散了。司徒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就坐在后头榻上看她梳头。
女子从镜中看到那人目不转睛的看, 回头嗔了他一眼:“看什么?刚才还没看够?”
他立起身到了她的身后, 伸手拿了她的妆盒中的螺子黛低头认真的在她眉上轻抹,“美人如画, 孤一辈子都看不够。卿的美貌, 孤也来掺和一把。”
唐蕊扬唇笑了,“殿下也会画眉?”
“看看也就会了。”他轻声道。方才只是好玩拿起来, 这会拿到手里了,瞧着她弯弯峨眉倒是觉得有趣。
司徒珏将女子扳过来, 仔细的画着眉。
唐蕊瞧他画的认真, 问:“殿下要画个什么眉?可千万别给我画一个卧蚕眉出去, 那可真叫人笑掉大牙。”
司徒珏戏谑道:“被你说中了,就是个卧蚕眉。”
唐蕊顿时气的鼓起了脸,不乐意道:“那殿下可别画了。”
“别动。”司徒珏哪里依她, 扶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描画。唐蕊无奈, 只得等他画完,心里想着若是画的难看便给他抹了去。
“好了。”他颇有成就感的搁下了螺子黛。
“看看。”扶着她的肩膀对着青铜菱镜,唐蕊瞧着镜中的女子肤白如瓷、貌如春花, 弯弯一对远山青黛,婉约而雅致。
她唇角微弯,笑道:“殿下又骗我,这哪里是卧蚕眉, 分明是远山黛。”
他低头,拿自己的脸轻轻挨着她的脸,道:“自然是远山黛,你当孤是个傻子么?好好的美人儿画个卧蚕眉?”
唐蕊轻声的笑了:“就知道促狭我,该打。”
他也笑,将她搂在怀中,自己的女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这时,外头清咳一声,是田广的声音。
“什么事?”
田广听到里头的声音,便知道是完事了,急忙道:“云阳郡主明日的生辰,请殿下和良娣一起过去喝酒呢。”
门开了,太子出现在他的跟前。田广瞧着这大会功夫太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似重新束过了,神清气爽心情颇好的样子。只见他玉色发冠浅青色绣银丝云纹锦衣,人如玉树,风度翩翩。
“有帖子么?”太子问。
田广急忙递过手里的金帖,太子看了一眼,问:“可知道明日去哪些人?”
“听闻秦家要去些人。”
太子冷笑一声,秦家人去,那秦修自然是要去的了。
“也罢,孤去会会他。”他自语道。
田广在一旁听着觉得这语气古怪,会会他?还是会会她?殿下这嘴里的“他”是云阳郡主还是谁呢?
“殿下,郡主的生辰,咱们该备什么样的礼呢?”唐蕊从屋里走出来,出现在太子身侧。
她初掌东宫,便碰上了郡主的生辰,这礼到底该送什么,送什么品级的,倒是有些踌躇。
太子眼眸一转,道:“其实礼物什么的,皇姐应该也不大在意。按照往年的惯例便好了。”从前云阳生辰,东宫自然也是要送礼的,他的意思便是因循旧例。
唐蕊却不同意,她郑重其事的说:“那可不一样。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殿下今年送礼可得比往年亲厚些。一来要贵重二来要显得亲近,可得花点心思。”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你既然如此上心,便由你决定吧。库房里的东西,你看着拿。”
唐蕊点点头。她思忖着,如今太子和秦家的关系,就如同鱼和水一样,鱼不能离了水,水也不能离了鱼,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云阳郡主作为这秦家的核心,自然不能等闲待之。
晚间吃了饭之后,唐蕊专程带着锦瑟一起去库房看。这里存了不少宝贝,之前她做总掌事时都没有资格掌管这个库房,直到成了良娣,这库房的钥匙才到了她的手里。
库房之中有各种赏赐的金玉宝贝、文玩古董。她思忖着云阳郡主身为女子,却潇洒肆意,同一般女子不同,送的东西自然也该不一样。她在库房里头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样合意的。
云阳郡主家设的是午宴,上午凉快时太子带着唐蕊一起乘车往郡主家了。
这生辰宴会,每年都有一次,云阳并没有大办,来的客人都是平日里来往多的熟人。便是其他的郡王贵胄,来往的不勤的,或者关系尴尬的,听闻她生辰不过是礼物到了人却未到。
听到门房说太子到了,云阳大喜,连忙整装出来迎接。
开了大门,马车直接进了一门,那庭院的玉阶下,便看到云阳带着郡马爷和宾客随从们一起迎接了过来。
“来的可真是时候!这时候天气凉快,正好咱们一起在府里逛逛!”云阳笑着迎过来。她今日因为是个东道主,盛装打扮,头上斜插着缀着玉珠流苏的莲花金步摇,又簪着最时新的宫纱花簇,身着绣着繁复金色花纹的朱红宽袖锦缎纱衣,长长的裙尾一直拽地,显得分外的华丽高贵。
她看太子同良娣两个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瞧见唐蕊,因为上次一起游过湖心岛之后,这才再见觉得关系分外的亲近,她拉着唐蕊的手:“你第一次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得好生的带你逛逛。”
唐蕊笑了笑:“恭贺郡主生辰,备了薄礼,还望笑纳。”她转头看了一眼,田广连忙将红色的精美锦盒捧了出来。
云阳笑颜如花道:“来便来了,不过是吃顿便饭,还送什么礼?”
“皇姐不如看看可否喜欢?这可是良娣费心准备的。”太子道。
云阳晓得太子重视这位良娣,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打开了盒子一瞧,有几分诧异。
“这是……马鞭?”云阳拿起那条马鞭,真是精致。上头镶嵌着宝石和琉璃,又镂刻着金银丝,做工精巧极了。比起她府里的那几个鞭子可不是强了许多?
她十分惊喜,“还有这样好看的鞭子?”
唐蕊轻笑道:“知道郡主喜欢骑马,便选了这鞭子,郡主喜欢就好。”
云阳自然是十分喜欢的,收了鞭子,笑嗔道:“喜欢!可没人比你更晓得我的心思了。别郡主郡主的叫了,叫姐姐,我更喜欢!”
司徒珏笑着看了她一眼,看来这女人心思细腻,倒是比自己会送礼。
唐蕊开心的叫了一声:“姐姐。”
云阳大喜,便拉着她进去逛。
司徒珏此次来,除了拜寿,还为了一个人来。他瞥见人群之中,那位身着白衣的可不就是秦修?他用力的磨了磨牙。
秦修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跟着表姐一起来迎接太子,却没想到看到唐蕊跟太子两人并肩下马车,言谈举止皆是很亲热。太子既然愿意在如此场合带她过来,可见在太子心目中这女子是很重要的。瞧着他们这样情投意合的样子,他心里隐隐的失落。
入了设宴的花园,宾客们便不拘礼仪随意闲逛消遣了。
秦修同秦家的兄弟在莲池边的水榭谈论剑术。
在剑道之上,秦修自然是高人一筹,他少年英才,悟性非凡。当初同兄弟们一起学剑时,他便遥遥领先。如今经过沙场洗礼,剑术自然出类拔萃早已在众人之上。
秦家兄弟起哄道:“秦修,别光说不练啊!既然你剑术这么好,练给咱们瞧瞧啊!”
秦修笑笑,转头时,却瞧着云阳郡主携着唐蕊在水榭对面的游廊上赏莲花,正好可以看到这里,心里生出一股傲气,便应道:“好,练就练,你们可看好了!”
几个兄弟赶紧退到廊上,将水榭的平台让出来给他舞剑。
“瞧,秦修舞剑呢。”云阳拉着唐蕊的手一起看。
唐蕊隔着池子瞧过去,只见那少年一袭白衣,舞剑起来宛若一道白影,剑光如虹,果然好看极了。
她在瞧,那边秦修看到她瞧过来,舞的更加卖力了。
舞完了一回,其他少年们纷纷鼓掌叫好,他得意的扬了扬唇。
“真把式还是假把式,光舞个剑如何看得出来?”一个清澈而凉薄的声音从众少年身后出来。
秦家兄弟转头一看,瞧着来人头戴金冠身着杏黄蟒袍威风赫赫的,可不是太子吗?
他们唬了一跳,赶紧向太子行礼,秦修也收了剑过来行礼。
司徒珏挑眉看向秦修:“秦小将军,你觉得你那剑是真把式还是假把式?”
秦修恼怒,紧紧蹙着眉压着怒火道:“禀告殿下,秦修在边关五年,杀敌无数,殿下何以用此话羞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