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不时传来罗萝压抑的呻吟。
江邺垂着眼,专注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一道道触目的血痕绷紧了脊背。他在从前的训练和任务中受过无数比这还严重的伤,哪怕是子弹穿过手臂他也能捂着伤口眼也不眨地继续任务。可是罗萝不一样。她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生活起居也是由人精心伺候着,没人会让她磕着绊着,又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呢?
江邺抿着唇,他重新回到大小姐身边的这几天,她已经受了两次伤,脾气也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这些年他始终负责罗城的安全,罗家权力斗争的内幕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小姐却似乎变了很多。是与老板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小姐愤怒到以伤害自己的身体来向老板表达自己的愤怒?
罗萝攥着他的衣摆,看他沉默地替自己上药,头微微低着,她只能看到一个头发剪得精短的头顶。她抖着声音问他:“会留疤吗?”
江邺动作一滞,看看她身上最血肉模糊严重的几处,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
他不想骗她,可也不想本就爱漂亮的她更加难过。
他良久才低着声音说:“会好的。”
罗萝眸光一动,眼里噙着泪扑进他怀里,“江邺,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丑了。”
她抱着他的肩膀,掌心抚过脖颈那一片粗粝的肌肤,感受他的血肉在她掌心微微颤动。
江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双手不知如何安放,别扭地半举在空中,此时却没有了那么多旖旎的心思,声音沉重有力地向她发誓:“小姐一直很漂亮。”
怎么会不漂亮呢?江邺想着。大小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从初次见面她黑发粉裙的第一眼,到此后多年萦绕在他心头的每一天。
罗萝似乎安了心,由着他细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处理干净。他的动作还不算很温柔,但是胜在用心。
药涂完了他似乎就要走,罗萝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快速抓住他的手。
江邺一顿,“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罗萝神色委屈,纠结地开口:“我想洗澡。”
江邺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复杂。
“伤口不能碰水。”
“可是衣服底下没有受伤。”
他拧着眉,沉思半晌。
“不然您先将就着用温水擦一擦?”
罗萝思考两秒,点头。
江邺小心地避开伤处,抱着她进了浴室,环视一圈将她放在浴缸边上的小台子上坐着。他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往里面注满温热的水,又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在水里浸湿。
罗萝在边上乖巧地看着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
“我先帮您把手臂和腿上擦干净,身子上……您自己来?”
“好。”罗萝眨眨眼,听话得不得了。
她衣着完好,坐在台子上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动作。直到手臂和双腿连着脚丫都被他跪在地上认真地清理干净之后,他才恪守礼仪地退出去,把更私密的部位留给她自己来处理。
“我就在门外,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的。”
门锁被落下,罗萝才忍着疼痛将身上的睡裙脱下,露出软嫩的胸脯和细瘦的腰。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内裤,半晌之后动起手将身上的最后一件遮挡物脱下。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包裹在衣服里的皮肉还是白白嫩嫩的,一对乳儿也形状漂亮,在身前随着动作微微轻晃,粉嫩的茱萸果儿不知不觉中变得坚硬,颤巍巍地挺立在顶尖。
谁见了不动心呢?又不是柳下惠。
罗萝想起先前她每一次触碰江邺的时候,他藏在衣物底下倏然紧绷的身体,勾出一个笑。
勾引罗城的部下,这个念头让她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变得加沸腾。
从她与江邺在美国重逢的那一次,她就已经不再信任这个昔日的朋友了。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罗城的走狗,每个人都在帮着罗城说话做事。只不过是江邺傻,也许他还真的存了几分真心照顾她,但那又怎么样呢?因为那几年的主仆情谊对她还留有几分恻隐之心?可是本质上还是罗城派来监视她生活的存在。